第651章 撕破脸皮(1 / 1)

明末妖僧 沉渣 1364 字 2个月前

吉时已到,崇祯登上高台,先祭天、再祭地、三祭祖宗,群臣跟着磕了无数个头,士卒的嗓子都喊哑了,终于到了一个授旗环节。

第二军都督王承恩、第三军都督李国祯,第四军第七师刘慧明、第八师谭宏分别登台受旗,台下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连围观的群众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刘慧明接过第七师的大旗,交给王甫臣,随着一声号响,大军缓缓地开拔,往西而去。

刘慧明骑着枣红马缓缓前行,身上穿着御赐亮银甲,头戴五斤半重的“避雷针”钵盔,肩批大红披风,手里握着尚方宝剑,呼啸的西风吹得头缨翻飞不已,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远处的山丘上,陈沅和柳如是看着官道上威风八面的刘慧明,心中也万分自豪。

陈沅见柳如是盯着刘慧明离去的方向怔怔不语,便回到马扎上坐下,打趣道,“姐姐,老爷都走了,姐姐还在看什么呢?”

柳如是拢了拢头发,黯然道,“先生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陈沅拨动了几下琴弦,开口唱道,“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柳如是静静地听着,等她唱完才问道,“先生为何说冬季会回来?”

陈沅摇头,“我也不知道!”

柳如是想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鞑子冬季又要入关,先生回来勤王,先生真的这么有把握吗?”

陈沅对军国大事一向不关心,顺口答道,“既然老爷是这么想的,可能真的就是这样吧。”

“鞑子又要入关了?”柳如是自问自答道,“肯定是的。”

陈沅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道,“老爷当时说起此哥时,说了不是今年冬季就是明年冬季,多半是明年冬天,他最迟后年夏天就能回来。”

柳如是更有把握了,学着男人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看来先生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啊!”

陈沅又抚起了琴,缓缓地唱着,“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歌曲婉转忧伤,听得柳如是泪眼婆娑。

陈沅放下琴,轻轻地站起身,缓缓来到一棵白桦树前,轻轻地扶住,“老爷喜欢听琴,可惜我那时候犯轴,现在想想应该多弹一弹的。”

柳如是忙起身安慰,“先生会好好的,你不要伤心!”

陈沅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伤心,是感动!”

柳如是呵呵笑道,“是啊,听说你进了刘府,姐妹们都为你担心不已,不曾想你过得比我们大家都好,先生虽然不懂诗词文章,但却懂女儿的心。”

陈沅想起那天一众姐妹们打趣她让她嫁入刘府的事来了,不由得轻声笑道,“先生走了,你的心是不是也空了?”

柳如是的脸上惊现慌乱之色,敷衍道,“妹妹说哪里话,我要是到了刘府,你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陈沅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小声道,“那天的事我问老爷了,你猜老爷怎么回答的?”

柳如是的脸更红了,嗔道,“别说了,我们是师生关系。”

陈沅不等她继续说下去,便自言自语地讲了当时的情景,“最后老爷说,龚老爷说他有一个顾横波足矣,他有一个陈沅也足矣!”

说完,她的脸比柳如是还红上几分。

柳如是心里酸酸的,感叹道,“真是要恭喜妹妹了!”

陈沅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无比满足,但是一想到不能过于刺激她,又换了一副平常的面容。

二人又看了一会儿风景,直到最后一个斥候离开视线才缓缓向山下走去。

柳如是回到寓所,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就听见里面咿咿呀呀的,进来一看,钱谦益正和两个戏子一起唱戏,玩得不亦乐乎。

柳如是看着这一幕,心中颇为不快,问老仆杨安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杨安抢答道,“老爷官复原职了,当了少冢宰呢,告身刚下来。”

柳如是皱了皱眉头,想到了昨天刘慧明跟她说的话,冷嘲热哄道,“那要恭喜老爷了!”

杨安没听出里面的讽刺味道,笑道,“夫人的封诰也一并下来了呢,老奴也要恭喜夫人了。”

柳如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内室走去。

不多一会儿,钱谦益遣散仆人小厮,来到内室,见柳如是正在研究命妇服,便笑着打趣道,“恭喜夫人喜获封诰。”

柳如是不阴不阳地道,“你恨不得撕了它吧?哼,我偏不,皇上赏的,我就穿,天天穿。”

钱谦益的脸上终于绷不住了,他收起讨好的神情,正色道,“为夫一时口误,夫人这几日颇多见责,我也向你赔礼道歉了,夫人为何还不肯原谅我?”

柳如是心中烦闷,不想和他继续争论,直接放大招道,“刘先生说人有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情感需要、被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我是你的情感需要而已、做官是因为你需要被人尊重,我碍着你做官了,你自然不需要我了。你既然不需要我了,还来讨好我做什么?你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成天就想着做官整人,难道就忘了修齐治平,实现自我抱负吗?”

钱谦益被他说得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涵养了,反唇相讥道,“怎么做官,老夫自有定计,无需你一妇道人家指点!你成日不着家,在外面做什么勾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柳如是气得胀红了脸,倏地起身,指着钱谦益的鼻子,骂道,“姓钱的,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做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钱谦益哼了一声,“雁过留声,水过留痕,老夫要脸面,也给你留脸面。”

柳如是知道他意有所知,顿时气得脸色紫胀,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道,“好,好,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个什么人了。你既然作践我,我也不和你过了,咱们就此一别两宽!”

说罢也不理他,朝外喊了一声,“宁丫头,我们走!”

连换洗衣服都没拿一件,便冲出房门,扬长而去。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