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哥,我们这样不好吧......”阮软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钳住,那双大掌像是沾了胶水似的,能将她牢牢的黏住。
“男未婚女未嫁,”他的声音带着股磁力,“我们这样怎么不好?”
“男,男女授受不亲。”她感到口干舌燥。
“这样?”
苏羡将两人紧握的手举在她的面前,然后突然向她凑近:“这样呢?”
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在相互交织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面前的俊颜无限放大,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拂过。
“我......”阮软轻咳几声,“苏羡,你干什么啊。”
“喜欢。”
“什么?”
苏羡勾唇,压低声音道:“很喜欢你脸红的样子。”
“你有毒吧。”
“嘘。”苏羡垂眸,语气认真:“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
阮软当场愣住,想了半晌后也异常认的开口:“那要是我晒黑了,你喜欢吗?”
“阮软......”他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她问:“所以你是喜欢我?”
“是。”毫无迟疑的回答。
“哦。”阮软抽回手,点了点头淡定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
“什,什么。”苏羡愣了。
等通知?他似是被一位高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有些无措的看着阮软。
心里却有几分庆幸,好在她没有直接说“你是好人”这句话来。
趁着这个间隙,阮软潇洒转身离开,独留苏羡一人在风中凌乱。
可这位看似冷酷无情炫酷拽的小姑娘一到门口,立马娇羞无措的捧着脸跑出了院子。
小跑着,直到停在漾着水波的清池旁,看着水波中的自己,双脸红的似桃,立马联想到苏羡说的话。
“天呐,老娘这是被表白了吗?”她呆呆的坐在草地上,水面的倒影透露出她的无措与那丝羞涩。
还是刺激,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的顶峰一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是不婚主义者,原本准备一个人孤独终老来着。
“嘿!”
后面的人声将她吓了一跳,吴彩兴高采烈地坐在她身旁,道:“方才我去哈哈阁没找到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呢?”偏头看着阮软,惊讶道:“你的脸也好红啊,很热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发烫,便道:“那什么,嗯,今天有些热。”
一阵风袭来,身后阵阵发凉。
吴彩焦急问:“你该不会感染风寒了吧,我这就去叫大夫给你瞧瞧。”
“不用。”阮软感觉解释,“那什么,最近火气大,火气大。”
“阮姐也火气大吗?”
觉月像个幽魂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竟不知是何时来的,森然开口道:“方才我去见主上,他让我滚......哎。”
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主上的火气也很大,或许近日花玄楼需要改善一些伙食了。”
比如说换些清凉的,降低两人的火气。
一听人提到苏羡,阮软的脸颊更似火烧,走到池边蹲下掬了捧水扑在脸上,试图缓解热气。
“还是好热。”阮软目光闪了闪,“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个澡。”
像是落荒而逃的兔子,咚咚咚的朝远方走去。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吴彩茫然的眨了眨眼,抬脚也正准备离开,谁料正好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
惊呼一声往后倾斜。
“啊。”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此时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抬头望去,觉月怀抱长剑低头冷冰冰的看着她,唇色似水,淡淡问:“可以自己起来吗?”
吴彩屁股摔的生疼,想起方才摔倒的时候觉月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伸手便能拉回她,可这人却是选择袖手旁观,还在别人跌倒的时候问一句能不能自己起来?
甚至,无语。
没好气道:“我可以。”
“那就好。”觉月报剑准备离开,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转过身来对她道:“方才并非是我不拉你。”
吴彩蹙眉,莫不是他有隐情?手受伤了吗?下意识往他的手掌看去,没有一丝的血迹和受伤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拉我?”
“因为......”他抿了抿唇,语气诚恳道:“男女授受不亲。”
“......”吴彩此刻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苍蝇后被人捂住嘴巴,不愿意吞下去,但是又吐不出来。
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草屑子,直接眼前又出现一物。
觉月将黑色的瓷瓶递给她,依旧很是冷漠的说:“若是有受伤的地方,自己擦。”
“不用。”吴彩双手背在身后,说道:“若你真的心怀愧疚,就应该刚刚在我跌倒前时候拉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觉月依旧是这句话。
吴彩深深的吸了口气:“难不成我是老虎吗?会吃了你不成?还是说你怕拉着我的手了,我便要你娶我?”
真挚的眼光望向她,觉月道:“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吴彩呼了口气,“算了,不必多言。”
这个木头脑袋说什么都听不懂。
她捻了袖口上的草屑子,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过是跌了下,应是没有受伤,用不上这瓶药。”
方才见她神情似乎有些痛苦,想来应是摔疼了。觉月索性将药瓶塞进她的手中,接着立马转身离开。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拉。
瓷瓶冰凉,摸在掌心很是凉爽。吴彩轻轻收紧五指将其握住,对着他身后问:“方才你也摸到我的手了,怎的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觉月背影一僵,稳重的步伐突然有些杂乱,而后就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加快速度离开。
这个变扭的男人。
吴彩将瓷瓶举在面前,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觉月,有趣。
“砰!”
一把推开门,觉月冷着脸走进房里,在桌前坐下后自顾自端了杯茶,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满脸蒙的觉星。
“你的耳尖是被人掐了吗?怎么这么红啊?”觉星甚是好奇的凑近瞧了瞧,“哦呦,谁敢动你的耳朵呀?”
“没有!胡说八道!”他将一整碗茶全部倒进嘴里,还喝进一些茶叶。
因着觉星在身旁,不愿让他看出自己慌张不淡定的模样,于是便将嘴里的茶全都吞了下去,尚有些许苦味萦绕在舌尖。
“胡说,你看看脸都红了。”觉星嘿嘿一笑,“莫不是被哪家小姑娘调戏的吧?”
“胡说八道!”觉月羞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觉星的手里拿着根细针和粉色的布料,而且面前的桌子上也全都是刺绣的女儿家玩意。
试想,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男子此刻居然拿着绣花针缝缝补补,反差感着实令人震撼。
就连觉月也不禁咋舌:“你这是在作甚?”
若是衣服破损大可以去找绣娘,何须自己动手?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那觉星。手中拿的布料可是粉色,他从来不喜这种娇嫩鲜艳的。
“哼,我这是在给翠姐儿做衣裳。”觉星。低着头认真的干起手中的活计。
“呵,你做的衣服也是能穿的?怕是像秋日的树叶,风一吹就散了。”
“觉月,你可别瞧不气人。只有我觉星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但凡我认真起来,什么都能学的会!我告诉你,我定会做出件漂亮的罗裙来。”
“呵,堂堂大男子竟干些女儿家的活计。”觉月对此嗤之以鼻,他认为男子汉就是应该武刀弄枪,纵横四海,非得要在比武场上叫出高低才算好的。
男子汉就该活的热烈!
“得了吧。”觉星并不觉得丢脸,手指间挑出一根白线,并且道:“我倒是能给翠儿姐送件衣裳,你呢?你连要送的人都没有,怎的好意思嘲笑我呐。”
“整日里木着张脸,抱着把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砍人为乐趣。”
“砍人......确实不错。”觉月道。
“呵呵。”觉星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你这块木头,不解风情,甚是无趣,以后就孤寡一辈子吧!”
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然开口:“是她们配不上我。”
“是吗?既然人配不上你,那莫非只有畜生能配得上?”
“觉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呵。有本事打死我啊。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他扮着鬼脸朝觉月吐了吐舌头,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做着针线活,并道:“不要打扰我,否则翠姐儿的衣裳就做不成了。”
他巴不得现在就能将一整件衣裳做起来,然后喜滋滋的捧到翠姐面前,骄傲的对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翠姐应该会是什么表情呢。满脸的欣慰,亦或是感动?无论是哪一种,光是想想,觉星便呵呵的傻笑起来。
“疯了。”觉月喃喃,将茶盏端到唇边,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只剩茶渣子了。
“呵。”真是不顺畅的一天。
他将茶盏搁在桌上,起身离开。
“你又去干什么呀?”觉星漫不经心的问。
“找把锋利的剑......”他顿了下,继续道:“砍死你。”
呵,又在恐吓我。
觉星无所谓的说道:“去吧去吧,砍不死我你就不是人啊。”
他们是兄弟,觉月断不会真的动手,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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