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拱起,再也看不到林焰了,只看见他趴在很下面的位置,一双长腿悬空搭在床垫外面。床垫颤了颤,女孩如岸上的小鱼,弹起来又落下,重重摔在枕头里。她的腿在被子里被人推高,那人的呼吸太热,几乎灼烧她腿侧的皮肤。
他的头发像一把刷子,刷过她最纤薄的地方,往更深的地方去。
之前喝的酒让女孩晕乎乎的使不上一点劲,所以她踢不开,脚趾搭在他肩上,却不知道自己是方便了被子里的大狮子。
“林焰……”实在忍不住了,说不清是羞耻还是难耐,女孩发软地喊他的名字,近乎哀求。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说话的声音大不大,很害怕被楼下的人听见,因为她能听见汤圆气急败坏地在骂郭浩猪蹄子。
被子里很香,浓郁的甜果味混着荷尔蒙,让男人想要给她更多。
她急了,又哭起来。
他却没停,一直到她绷着核心狠狠抽了抽,安静得脆弱得如被疾风打落的紫藤花。
林焰的脚一蹬,从被子里窜出来,低低笑着,想亲她。她意识到什么,扭开脸。
他则不勉强,往下一些,亲她心口,余倾清这才感觉到他的脸很烫,烧红的铁一般。
她扭回身,捧着他的脸,昏暗中,看见他的脸红红的,眼神被水洗过一般,她看愣了,目光落到他湿润的嘴唇上,迅速且无声地放开他,钻进了被子里,不肯出来。
推推他,让他下去……
她脑子好沉,根本没办法思考。
林焰扒拉着被子:“闷不闷?我走了把被子掀开,一会睡窒息了。”
他走的时候,把空调压得更低一些。
门阖上。
女孩掀开被子深深吸了口气。
被子里全是她的味道。
郭浩看了眼门口进来的人:“这么慢?”
“她洗澡,我等了一下,怕她摔倒。”
汤圆在买装备:“也太久了吧。”
林焰八风不动:“她那把头发不得洗这么久?”
汤圆默了默,找不到攻击点。
林焰仰头喝掉一大杯水,又再倒了一杯。
余天佑瞅了瞅,幽幽道:“姐夫,你辛苦了。”
林焰卯他一眼,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一晚,谁都看得出来林焰心情很好,顺风顺水一直赢。最后是叶子说困了大家才散。
余倾清朦胧间感觉林焰很晚才回来,抱着她亲了一下才睡。
后来她又被吵醒一次,是郭浩送汤圆回来,她睁眼看了看窗外,觉得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郭浩没班,一大早去房子那里监工了。余倾清倒是难得睡迟了,忙忙碌碌收拾好,被人堵在了浴室门口。
林焰一身蓝制服跟座山似的横在那里,逮着了一早晨躲着他的小姑娘。什么也不说,就看着她笑。余倾清脸颊发烫地伸手推了推他,低着头嚅嗫:“要迟到了……”
他拿走了她洗好的内衣裤,十分熟练地挂在阳台上,然后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
余倾清把手放进去,他握住,两人手拉着手去上班。
老太太笑眯眯看着,觉得日子又有了盼头。
晚上郭浩回来带了夜宵,余倾清跟他交代了一下:“我喊汤圆一起来玩,她没来。”
郭浩幽幽看着她:“小倾清,我觉得你学坏了。”
说话跟把刀子似的扎他的心。
余倾清淡淡笑起来,拿了罐冰可乐塞给林焰。林焰在手里冰了一下,又放回桌上。她疑惑地看他,他笑着把邱明跟他说的话贴耳学给她听。
就见原本烧烤吃的好好的,警花站起来说困了,先睡了。
郭浩等人进去了,踢林焰一脚,林焰把那罐冰可乐给郭浩:“你多喝点。”
郭浩拉开易拉罐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哼唧了声:“我算是回过味来了,你小子,心眼真多。”
林焰挑挑眉,电视里在播职业球赛,他和郭浩喜欢同一个球队。他看了眼弹出篮筐的球,心不在焉:“何以见得?”
郭浩哼了哼:“汤圆说我傻,我看她才没弄明白。”
他指指客卧的床:“你那个房间以前没床的吧?怎么提前就知道我要来备上了?我看你巴不得我住在这别走,我一走你就得乖乖睡客房!”
他又指指主卧:“你这人,太坏了!”
林焰听着听着就笑了,拳头抵在唇边咳了咳。
“瞧着还挺美……”郭浩说,“你以后结婚必须给我媒人钱,听见没。”
“滚蛋。”林焰还他一脚,说着站起来,“这球看的没劲,我也睡了。”
郭浩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挥挥手:“赶紧走,辣眼睛。”
说着把电视声音调的更大一些。
林焰伸手拍拍这人肩膀:“你要实在无聊就去找汤圆,她不来你就不能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住哪。”
郭浩没吱声,林焰要关门的时候喊住他:“你明天复查吧?”
“恩。”
“争点气,没事了哥们还等着你打球。”
林焰安静站在那里,莞尔。
他无法和郭浩约定什么,这不是他说的算的。
门关上,一转身,对上被子里一双微挑清冷的眼。姑娘在他上来后就窝他怀里了。抱着他小声说:“明天我陪你去,我跟瞿队请了个假。”
林焰把她像个娃娃似的颠了颠,看见她脖子上的小金牌闪闪发光。余倾清今天身上是条更短的睡裙,林焰仔细看了看,没有小动物。他倒是不习惯,觉得缺点什么,最后把姑娘翻来覆去,终于是在腰后找到了一小块图案——
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兔子。
他笑着摸了摸,手顺势就抓住了她的脚踝,低语:“我昨天发现你腿上好几处疤,疼不疼?”
余倾清一颤,本来想躲,见他没继续就继续赖在他怀里:“现在不疼了,小时候疼的要死,余老三用藤条抽的。”
“所以你不爱穿裙子。”林焰说完想想不对,“你怕难看所以总穿长裤,上次举牌你还穿丝袜。”
余倾清无意识地玩着他的头发,嗯了声。
“我觉得不是大事。”他低头亲亲她锁骨,“余倾清同学怎么都好看。”
女孩笑着晃他脑袋,把他揉成一只大狮子。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肩上一勾,不是太懂:“为什么睡觉要穿这个?”
余倾清局促地捂住,外头声音那么大,她说话就得费劲才能听见,女孩的气息喷在耳边,林焰听她说:“昨天……我喝醉了。”
喝醉了,忘了穿。
“不难受?脱了睡。”
又不是没见过。
她不肯,一翻从他腿上下来了,以为他拿她没办法,谁知下一秒被林焰整个打横抱起,他托着她臀,手一拨,余倾清又被压在了他腿上,还想自己能敌两招,没想到根本打不过,林焰这回不让她,一招制服,把她的内里扒下来,再给她把睡裙整理好。
他腿上的姑娘蓬着乱发羞红了脸,感觉男人的手掌毫无阻隔地贴在了她后背上。
林焰的眉眼间看不出,可手掌却好烫,余倾清忍不住往前蹿了蹿,歪打正着,前面和他贴在一起。
她又往后退,被他压着背脊挺起,迎接他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她眷恋地攥着他后颈的衣领,放弃抵抗,往前坐了一些,想与他贴的更紧。
然后……
察觉到了林焰的不对劲。
她想往后,发现自己被箍着肋骨动弹不得,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一团浓墨般,下一秒,感觉林焰箍着她腾空,放她在床上。
他往后扬了扬脖子,皮肤拉的很紧,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手搭在眉眼上,看不出情绪。
女孩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埋在被子里:“明天要做检查……要早点睡……”
林焰抓住了那只小手,把玩着,漫不经心:“说的好像明天不检查你就有胆子做大事一样……”
女孩咧嘴笑了。
他把人抓回来,不管不顾蹭了蹭,沉着嗓子:“不许闹我,睡觉。”
这一晚,说不害怕是假的。
余倾清安安静静趴在林焰怀里装睡,其实根本睡不着。她总是有点害怕的。
林焰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良久,客厅的电视都不知道关了几个小时,他轻轻地说:“我觉得应该没事了。”
第二天台风过境,温陵扫到台风尾,虽没有狂风大雨,但不停的小雨总是叫出行变得有些不顺。
林焰出门前灌了一壶温水带着,看看表,从来利落的女孩却拖延了五分钟,他站在卧室门外喊女孩的名字:“余倾清同学……”
门被旋开。
林焰后半句话要说什么一下忘记了。
余倾清穿着一条水绿色的连衣裙站在门边,满脸的不好意思:“汤圆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想穿给你看看。”
如果你以后都看不到了,一定要记住我今天的样子啊。
林焰根本挪不开眼。
余倾清的皮肤是冷白色的,很好驾驭了水绿色这样浓重艳丽的色彩,她穿在身上很张扬,异常的漂亮,裙至小腿中央,如湖水般荡开,散落细碎的花朵。
脚踝之上有一颗烟疤,很淡了,但林焰握住亲吻过,所以知道,当时的烟头按得有多深。
水绿色的余倾清,长发的余倾清,穿上裙子露出伤疤的余倾清,这就是她,这就是令人骄傲的她。
林焰明白她的用意,有些哽咽,牢牢抓住她的手,一直看,一直看,看的女孩脸颊染上蔷薇的色泽。
“我们走吧。”她朝他咧嘴笑,轻松得像是准备去看一场电影。
他们叫了一辆车,雨天的车水马龙里,没有放开彼此的手。
眼科的医生一直在等林焰,这是队里的好苗苗,两次都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伤的医生很清楚,也想竭尽全力帮助他。
林焰做检查的时候余倾清在外头等他,她攥着雨伞,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想了一整晚,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可以说直接放空,有什么呢,就算真瞎了又怎么样?林焰在她心里永远是英雄。
然后,那扇白色的门开了。
余倾清不受控制地觉得,晚上要蒸一条林焰爱吃的鱼,他辛苦了。
她捏着拳头,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然后扬起一抹再骄傲不过的笑容。
什么都还没说,但她的心已经稳稳落地。
“我没事。”林焰弯腰轻轻抱住这个脸都白了的女孩。
余倾清踮着脚,用力地将他抱住,百感交集地蹭着他的脸,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受委屈的幼兽。
“医生说我好的不得了。”他笑着亲亲她发凉的耳垂,大手揉揉后心。
“林焰……”余倾清发颤地叫他的名字,眼眶熬红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她用力把眼泪逼回去,不许哭:“我们快点回家,好不好?”
林焰点点头,牵着她下楼。
即使外面没有太阳,即使雨打湿了她的裙子,余倾清还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郭浩不会在林焰家住太久,前后大概就四五天的样子,是个非常成熟懂事的助攻。我决定奖励他一枚红糖汤圆解解馋。
番外我写了好多宝宝的,敬请期待~~~~
大家都收藏我的新文了咩?星星眼看着你们~~~
就……明儿也晚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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