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1)

明月下西楼 惜禾 3024 字 2个月前

晚上大家难得都准时下班。

四个人一起从单位出来,通过斑马线,走进小巷。

汤圆和郭浩缀在后边,小姑娘瞪人:“你四不四傻!”

郭浩:“你好好说话,越来越凶。”

汤圆恨不得撬开这人脑袋:“人家谈恋爱你当什么电灯泡!”

“你讲道理,是阿焰说让我们一起给倾清过生日的!”

“我说这个了吗?我说的是你怎么有脸住他家!”

郭浩挠挠头:“我本来要走,他们俩一个劲留我……我看床都给我准备好了……”

圆脸小姑娘朝天翻个大白眼,气鼓鼓不跟他说话了。郭浩扯扯小姑娘袖子,被她啪地拍开。

余天佑带着叶子早就到了,在老太太那儿喝茶,老太太在跟叶子讲他们俩家的关系,叶子哇一声:“那焰哥和我姐还是青梅竹马啊!”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

余倾清站在院子里听见了,仰头跟林焰说:“好像也不算。”

青梅竹马不是这样的,哪有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句话的。

林焰却说:“算,就是这么算的。”

他牵着她进去喊奶奶,老太太开始翻冰箱:“鱼你胡爷爷都给你们杀好啦,你们这些小东西哪会杀哦!扎到手怎么办!喏,拿上去,随便你们怎么玩怎么闹。”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

胡爷爷笑眯眯:是啊是啊,我们等等要出去哦。

余倾清手里被拍了个大红包,很厚,愣愣去看林焰,林焰站在奶奶边上笑:“给你就收着。”

她做口型:“太厚了!”

林焰还是那样笑着:“收着。”

老太太满意地看着余家的丫头攥着红包跟她说谢谢。

“不谢不谢,你乖。”老太太招招手,“老胡,走吧!”

余倾清问:“爷爷,你们晚上打牌吗?”

“没有,我们去喝面线糊啦。”

“在家吃吧。”余倾清看着二老,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的,过生日,当然要一起过才热闹。

“啊这……”胡爷爷转头找老太太拿主意。

老太太没听清,余倾清凑过去大声说:“阿焰给我过生日,奶奶,在家一起吃嘛!”

“哎呀你们小孩一起……”

林焰过来把老太太拥在胳膊里,下巴搭着她肩膀,吼:“一起吃啊,我烫虾,很好吃,比面线糊好吃。”

余倾清哒哒哒过来,抱住老太太另外一边,吼:“我,我蒸鱼,酱油水好不好?海鲳没有刺。”

老太太笑得满眼都是褶子:“好啦好啦,一起吃一起吃。”

自然是不能让长辈动手的,老头老太太商量一下,一起出门买点卤味,剩下几个小的叽叽喳喳——

不会做菜的叽叽喳喳纠结着自己能做个什么菜。

会做菜的那个寿星公一脸淡定查看奶奶家的厨房,什么调料都有,卷起袖子开始安排。

林焰就只让她弄个鱼,和郭浩占了另外一个火眼,他抢了大便宜,一袋活虾死死抓在手里不放,郭浩急死了,问汤圆:“姑娘,你会炒花蛤吗?”

“姑奶奶会炒你!”汤圆气咻咻地叉着腰,其实很心虚。

叶子是什么都不做的,他们家派出的代表是余天佑。

余家老幺蹭到姐姐身边:“阿记,我帮你剥蒜,也算我一份吼?”

余倾清把他推开。

他又蹭林焰身边:“姐夫,嘿嘿嘿。”

林焰好脾气地嗯了声,一挥手:“去玩吧。”

余天佑任务就完成了,和老婆在客厅恩恩爱爱打游戏。

林焰于是刷开手机,看了一遍芥末海螺,觉得不太难。

余倾清默默在他往碗里挤芥末膏跟不要钱的时候笑着拦下,帮着估量了一下味道,也在郭浩清蒸花蛤的时候让汤圆泡一把粉丝垫底,最后又烧了个海蛎汤。

老太太买回来刚出锅的醋肉和卤味,火腿肠用钎子插好,小孩子一人一根,跟小时候奖励冰棍似的,她跟胡爷爷说:“老胡啊,你看看我家,是不是很久都没那么热闹了?”

胡爷爷感慨地点头:“是啊,不过现在好了,以后阿焰的小孩会满地跑了,我怕你都忙不过来。”

老太太倒是很开明:“我都随他们的,开心就好。”

胡爷爷:“是这个理。”

开席,桌子中间空出来,正好放生日蛋糕。

林焰定了个两层的芒果奶油蛋糕,中间站着个卡通小熊,穿着警服。

余倾清对着蜡烛许愿,家人好友们为她唱生日歌,她收到了郭浩的微信红包,还有汤圆塞过来的一个大袋子。

叶子是在最后的时候,把一个精美的小纸袋交给阿记的,很神秘地叮嘱:“回去再看。”

大家一开始围着老太太和胡爷爷闹,他们吃的差不多牌搭子打电话催,说缺人,放下碗就走了,其实也是给年轻人腾地方。

于是六个人放得更开,林焰翻出奶奶压箱底的好酒倒给余天佑,说你姐姐今天是大日子,你就喝一点。

余倾清端着自己的矿泉水站起来敬大家:“谢谢你们今天来陪我,我很开心。”

喝完辣得脸红,呆呆去看林焰。

叶子在笑:“姐,那是我的杯子!”

余倾清:“……”

林焰揉揉她脑袋,默默给张姐打招呼。

张姐回过来:“哈哈哈哈没事,又不是故意的,我当不知道。”

就一杯,余倾清就觉得自己晕了,这和天佑婚礼上的酒不太一样,太上头。除了她以外几个人打游戏,她就安安静静靠在林焰身边看电视,看着看着眼睛耷在一起。

“带你上楼睡觉?”林焰侧过脸,下巴点在她眉梢,低低问她。

小姑娘没吭声,蹭在他肩上揉了揉眼睛。

林焰就把手机关了,让他们几个先玩,他把人送上去。

游戏正是激烈的时候,谁都没工夫管他。

他把人提起来,问她:“能不能走?”

余倾清点点头,走出门小声跟他说实话:“头晕。”

林焰笑着把她夹在胳膊里,一用力就上了二楼。

余倾清还记得往阳台上看,空荡荡的,放心了。

她洗澡的时候林焰不放心,守在浴室门口,怕她摔了,听着听着,那哗哗的流水声就带了点暧昧的颜色,他望着天花板眨眨眼,干脆走了,把卧室空调先开起来。

刚倒回来余倾清就出来了,今天是他没见过的睡裙,白色的,无袖荷叶边,正面两只小松鼠一左一右。

他一个伸手把人抱进了卧室。

余倾清啊了声,赶紧捂上嘴,怕楼下听见。

林焰没开头顶大灯,只亮着一盏床头灯,把人放进被子里,自己去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余倾清睁着眼在玩床单上的动物园,手指划过每一只小动物,他跟着进了被子里,亲亲她,闻见她身上极淡的酒味。

“许了几个愿?”他的鼻子蹭蹭她的,感觉她鼻尖很凉,于是摸了摸她胳膊,摸了满手细滑,就没再撤开。

余倾清比了个一,圈住了他的后颈,圈紧,把人带着压下来,仰起下巴,亲了亲林焰的眼睛。

这就是她三十岁的生日愿望。

不能说,说就不灵了。

但被她亲吻眼睛的男人怎么会猜不到。

被子里像一个独立的世界,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做。林焰在被她圈紧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忽然想起那次在女浴室门口等她,她说的那句:“前后都一样。”

不一样的,他确定。

绝对不一样。

男人眉眼放松地笑了。

“笑什么?”余倾清小声问,脸有点红。

他不说,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抓住什么,飞快地收回手,低喃:“我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已经有了。”女孩软乎乎地抱着他不撒手,真是有点上头了,所以撒娇撒的很自然。

他说给她过生日,不就是生日礼物吗?

有一切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小熊蛋糕。

她把警察小熊洗干净带回来了。

“这个才是。”他拉她坐起来,睡裙的荷叶边顺着胳膊滚下来,她没察觉,他抬手拉高。

灰色长条盒子递到她眼前,男人敛了笑,很认真地告诉她:“很早就买了,觉得你戴会很漂亮。”

余倾清打开了那个盒子,看到了那个lucky的小金牌,捂住了嘴。

金灿灿的,她太喜欢了。

很多东西,自己没有也不会想要去买,就是单纯觉得好看而已,可当有人送到你手边,那么认真地跟你说,觉得你戴会很漂亮,那么这条项链就被赋予了一种神奇的能力,一种能让姑娘眼眶发潮的能力。

一种再也不能喜欢更多的能力。

它就变成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小金牌。

让她相信,她这辈子的厄运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好运。

“什么时候?”余倾清颤着声,抓住了林焰的小手指,非要问。

看见洗过澡干净得跟大男孩似的男人微微红了脸,不太自在:“大比武回来后。”

余倾清其实脑子转的不太快,可他一提这个,她立马猜到了:“你用奖金买的?!”

“恩。”林焰压着鼻音,蹭了蹭她的手指。

下一秒,就感觉一团软软的身体扑进了他怀里,他顺势把她抱到腿上,分开跨坐。

“我帮你戴起来,好不好?”他在耳边低低问。

女孩点头,头发蹭着他脖颈。

他小心拿起项链,在她纤细的颈上比划了一下,让吊牌落在了秀气的锁骨正中的位置。然后手到绕后面。

余倾清一激灵,金属的凉意贴着她最致命脆弱的地方,她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肩窝旁,乱糟糟的小狮子似乎是没经验,一直扣不好,叫着劲,短发扎的她发痒,最终是扣好了,满意地看着她。

他低下头,在她锁骨上亲了亲。

这是他从来没有逾矩的地方。像是一个结界,他打破了。

“余倾清。”他唤她的名字。

女孩深深看着他。

“林焰。”他又唤自己的名字。

余倾清笑了。

他却不笑,摸了摸她的耳朵,呢喃在耳边:“林焰,火字旁,倾清,三点水。”

女孩有片刻的怔忪,或者说是不可置信。

她笑了,她的笑明明挂在嘴边,却哭了。

眼泪滴答掉下来,下一秒搂住了他,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

“我很喜欢。”林焰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这时才笑开来。

“我再看看……”他板着女孩的脸,她却不肯,赖在他怀里,哭湿了他刚换的衣服。

“这么气?”他逗她,“我说过的啊,我都知道了。”

她的新名字里,带着她最喜欢的那个人。

火与水。

小姑娘的心思有时候你真想不到能细到什么程度。

林焰哑着声:“过来我亲一下。”

他再板她脑袋她就顺从了,他亲着她的眼泪,真是太苦了。安静的房间里沉淀了那种苦味,生出甘甜。

他一下一下在她后背打圈安慰,像是用这段亲吻的时间做了决定,大手从因为跨坐撩高的裙摆进去,贴在女孩背脊。他的手慢慢转到前面,牢牢把握住她的肋骨。他的吻向下,拇指往上挪了一些,指腹愈加柔腻,见她不反对,一把包住。

余倾清想躲,却根本躲不开,心脏像是被他攥住了。

两只小松鼠变形了,林焰重新将她压在被子里,扬手,小松鼠准准挂在床头灯上,房间里顿时更昏暗。

楼下,郭浩大概是赢了,叫得很嚣张,汤圆追着他打。

那枚小金牌滑到了颈后,林焰低头,亲吻锁骨下的皮肤,他一点一点往下,压着她,一点一点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只剩余倾清死死抓着枕头,无助地发出些许声响。

“嘘。”男人爬上来,亲她,拿她的话堵她,“有人,外面听得到。”

感觉怀中的女孩一僵,接下来,安静得怎么弄她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眼科医生:咳,遵医嘱啊,你眼睛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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