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陈海龙大笑起来,一张皱纹丛生的老脸,好似一个皱皱巴巴的老橘子。
听闻动静,陈天林睁眼,豁然一惊,问父亲:“养成了吗?”
“虽用了‘画龙点睛之术’来催化,不过勉强达标了!”陈海龙笑道。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其中一名孩童的皮肤,骤然缩水,开始褶皱干枯。
蓦地。
他的脸蛋破开一个血洞。
有黑乎乎的东西探了出来。
不多时,一条黑蛇便破尸而出。
然后是第二只。
第三只。
陈海龙激动不已,满脸通红,少有的失态了。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剧烈起来。
陈天林给陈海龙拍着后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两三岁。
这几十年来,陈海龙无所不用其极,在各个地区,通过各种渠道,弄来的孩子数以千计。
若是八字合,用得上的......
便在孩童活着的时候,让他们身体里灌注煞灵,贴上符纸,冻进冷藏库里。
用不上的......
要么被陈海龙用来修炼其他惨无人道的邪术,要么被抽了魂魄,去制作纸扎人。
之所以把尸体分散开,是为了安全,防止一次出事,满盘皆输。
随着一只只黑色长蛇破开尸体,整个冷库里布满了碎肉块,还有一条条扭动的黑蛇。
“嘶......”
一条黑色蛇昂起身子,张开恐怖的大嘴,把另一条个头稍小的黑色蛇吞进肚中。
这些蛇没有牙齿,也不缠绕,就如贪吃蛇般,张口就吞,咕叽咕叽的吞咽声不绝于耳。
就好像养蛊一般。
不一会儿。
众多黑蛇相互吞噬之间,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黑蛇似乎永远不会吃饱。
明明吃了几十条与自己体型相当的同类,却没有毫变化,连腹部都未曾隆起一丝。
终于。
冷库里只剩下了最后一条黑蛇。
它和起初一样大小,通体黝黑透亮,好似黑曜石一般,正在一堆残肢碎肉中游走不定。
陈天林正要去将黑蛇抓过来,却被陈海龙阻止了。
他担心魔鬼筋肉人般的陈天林,弄坏了自己的宝贝,便亲自过去,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黑蛇。
黑蛇没有牙齿,咬不了人,只是不断扭动着,要朝陈海龙的体内钻去。
但被一层光膜阻拦,死活钻不进去。
陈海龙凝视片刻,大笑道:“哈哈哈,成功了,和古籍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走,咱们去船舱!”
陈海龙离开冰库。
陈天林和化作尸煞的赵德柱连忙跟上。
船舱内放置着一尊三足两耳的青铜大鼎,赵昊被人用铁链捆在鼎边。
忽的,门开了。
陈海龙和陈天林进来。
至于赵德柱,被陈海龙安排去做其他事去了。
陈海龙也不管一脸痴呆的赵昊,过去掀开鼎盖,里面零零散散地陈列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血,有蛇,还有婴儿尸......
陈海龙把手里不住扭动的黑蛇扔到鼎中,再盖上鼎盖,点燃鼎下燃料,开始熬煮起来。
“父亲,吃下这东西,就能完全激发血脉吗?”陈天林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陈海龙目光灼灼,好似一个红了眼的赌徒:“一定可以。”
而他们都未曾注意到的是,一旁痴痴呆呆的赵昊,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与此同时。
海面洪波涌起,爆起泼天的水浪。
范安和知画踏水而来,已能遥遥看见前方货轮。
“我见到陈海龙似乎在炼丹!”知画说。
“我们过去,抢了他的丹药!”范安说。
“船舱内有禁制,若直接硬闯恐怕不好得手,毕竟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
特殊时刻,知画也无心思再开领导腔,以大喘气的方式说话。
“你有什么好主意?”范安问。
知画点头:“咱们双管齐下,两面夹击,你从外面震慑,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则在内部发难,摘得最后的桃子。”
“注意倒是不错!”范安说:“不过你的那只画皮鬼的实力够吗?”
闻言,知画沉呤片刻:“有点悬,但可以一试。”
“那就行!”
范安也不多言:“你准备好了就吱一声,我方便发难。”
“好!”
船舱里。
鼎中咕咕直响,就好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弥漫整个船舱。
陈海龙过去掀开鼎盖,微微瞧了一眼。
里面的液体已剩不多,黑蛇也消失了,仅剩下一只不长鳞甲的肉色小猪婆龙趴在里面。
陈海龙连忙合上鼎盖,嘴里念叨着:“快了,还差最后一点,收汁后,化龙丹就完成了。”
陈天林地为之大喜,看了一眼一脸木讷的赵昊。
心中暗忖,以父亲的性格,练好之后,必定会拿人试药。
若无意外,试药之人一定是自己。
不过幸好带上了这个小子,待会拿他先试,自己再试的话,好歹也有个保障。
海面上。
知画咧嘴一笑,大喜道:“快好了,看你表演了!”
“你做好准备!”
说完,范安幻化真身,背后苍龙翔天,卷动八方水汽。
青色苍龙异相,盘踞在范安身后,神魂不坏之身触发。
片刻之后。
远洋货轮上的守卫便发现,一望无垠的海面上。
突兀的出现一团黑雾窜动,正踏波而行,凤驰电掣,拖拽出一条极长的乌黑神芒。
只见黑雾里,黑色披风如旗招展,卷天而动,一位身穿黑色甲胄,手持大刀的人影,浪卷浪送而来。
这人踏浪而行,刀尖直指货轮而来。
雷声渐大,惊天动地。
一望无垠的壮阔海面上,一层高达数十米的海浪呈现卷天之势,汹涌而至。
海面上,浪涛惊天,即便是远洋货轮,依旧在摇晃不止。
那人手持大刀,正朝货轮而来,只一瞬就推进了上千米的距离,到达货轮近前。
忽的。
那人骤然停下脚步。
当他静止不动之后,好像海水都随之凝滞,浪涛卷天之势骤停。
然后,就见那人举起大刀,遥遥指向货轮,似乎在询问来历。
货轮上,陈海龙的那些狗腿们一个个被吓得浑身战栗,两股战战。
“快去报告情况,快去!”
一人瘫坐在地,面色苍白,不断提醒着身边人。
但周遭的守卫,皆是如此,哪个还有什么气力起身,去通风报信?
毕竟他们何曾见过这等恐怖存在?
那如渊似海的气息,简直可撕裂苍穹。
只瞧上一眼,就有一种高山止水,难望其项背之感。
被那刀锋所指,就好似泰山崩于身前,心里像是被蒙了一层灰,五感在刹那就被剥夺。
反应过来时,已瘫坐在地,浑身冷汗如瀑,颤身不止。
有的更是大小便失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