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你是想试一试陈海龙的祖传秘方,对你的画皮鬼赵昊有没有增蝠作用?”
闻言,知画绷着脸,战术后仰,再配上战术喝水。
“也没事,物尽其用嘛!”
见气氛愈发凝重,范安随口一说,将刚才的尴尬氛围揭过。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说不定还要和知画好好说道说道。
但既然在海上......那到无所谓了。
毕竟在那里他可有主场优势,苍龙命格状态全开,神魂不坏之身加持。
再配上他巅峰的实力,基本可称得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知画一听,长吁一口气。
毕竟属于合作状态,自己先前那番行为,确实不太厚道,相当于为此事徒添变数,若换成叶知秋,八成得叫嚣着得加钱了。
“到时候得了那陈海龙的祖传秘方,咱俩你七我三!”知画故作大方道。
“别了,赵德柱不是说过吗,那东西多半只有陈家血脉能用,我就不做指望了”
范安淡淡说道:“带路,咱们该出发了!”
“行!”
知画一挥手;
别墅内数十只画皮鬼瞬间一滞,纷纷化作画皮飘飞起来,自动折叠成个小方块,被知画收进腰间的战术挎包里。
知画觉得接下来将会有一场恶战,得做好充分准备才行。
随后。
两人当即出门。
他们都很有默契,提都没提有关部门一事。
杀人放火金腰带。
这种事情,背离官方组织,才能获得最大的收获。
时值正午,碧海晴空。
一艘远洋货轮正行驶在海上。
货轮中的货物是各种冷冻肉类。
实际上。
这艘货轮早被陈海龙父子把持。
里面的冰库,也成了他们储存那些童男童女尸体的地方。
货轮上有很多集装箱,偶尔有几个神色凶悍,气息匀称的人在货轮上巡逻着。
陈海龙和陈天林在一处冷藏库内,看着身前一人表演。
那人穿一身黑色寿服,僵直的脸上毫无血色,赫然是赵德柱。
此刻。
赵德柱以一个标准的五心向天的姿势,盘坐在冷库中,头上烟雾升腾,面容扭曲,似乎在施展什么法术。
在他前方,密密麻麻的,堆积着大量的童男童女的尸体。
片刻后......
赵德柱陡然睁开漆黑怨毒的眸子,嘴角浮出一是诡谲笑意。
他拿手一指,身下幽幽冷光,一条黑色蛟龙从中翻涌飞出。
顺着赵德柱手臂蜿蜒而上,直至没入他的胸口。
然后......便没了动静。
“父亲,这是......”
陈天林一脸不解。
“不慌!”陈海龙笑道,“赵德柱死了,精气神不全,若无外物协助,施展不了‘画龙点睛之’。”
“我这早有准备!”
说完,陈海龙掏出一个布袋。
他把布袋解开洒在地上,红滚滚的谷物铺了一地。
分别是红米,大枣,花生,枸杞,红豆......
只是仔细去看,这谷物上居然都有扭曲的人脸,看上去叫人不寒而栗。
“我将这艘货轮上所有水手的精气神全部抽取了,然后灌注在了这些谷物内。”
陈海龙一屁股坐在这些诡异的谷物上,口中嘀嘀咕咕,颂念不断。
整个冷藏库的温度再次下降,甚至结出肉眼可见的霜花。
陈海龙以自己为媒介,将这些人脸谷物中的精气神全部转移赵德柱的身上。
大量的精气神进入赵德柱体内。
赵德柱脸色骤然一变,连连打出法决,一道道黑色波纹荡出。
黑色波纹各自聚拢,居然形成一道又一道龙形轮廓,兀自在空中蜿蜒流转。
更诡异地是,这些龙形只有轮廊,可都拥有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睛。
类似蛇类的竖瞳。
“画龙点睛之术!”
陈天林瞪大双眼,死死看着这一幕。
海面广袤,风平浪静。
海水黑中透蓝,偶见跳起的白肚肥鱼。
远洋货轮上。
浑身惨白,毫无人色的赵德柱盘坐于冷藏库中。
他的身前......堆积着大量贴满符纸的童男童女尸体,有男有女,都环抱双膝,好像只是沉睡过去一般。
赵德柱双眼漆黑如墨,划动双手,打出法决。
一条条长着眼眸的黑色龙形波纹,好似水波般荡漾而出,在空中盘踞不散。
俄而。
它们在空中如蛇般蜿蜒,一条条没入到童男童女尸体的眼中。
似乎受到感应。
这些尸体陡然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眸,死死瞪着赵德柱身后的陈天林。
同时。
一股股黑气从尸堆中冒出。
在上方盘踞不散,化作一张似男似女的狰狞面孔,冲着陈天林咆哮。
冷不丁面对这一幕,陈天林霍然一惊,浑身气息动荡,差点忍不住一拳轰出去。
在被陈海龙狠狠瞪了一眼后,鼓动不休的气息才缓缓平静下来。
陈海龙眸光森然,呵斥道:“大惊小怪,这些尸体受‘画龙点睛之术’的感召,才睁开双眼。”
“那股黑气,则是尸体内部的煞灵作怪,而煞灵是尸体的灵魂所化;”
“你是直接杀死他们,并拿去熬炼煞灵的人,所以本能地会排斥你,针对你。”
“你也不必担心,这些煞灵只是徒有其表,没有实质性的能力,抱元守一,稳住心神!”
陈天林闻言,立刻闭眼盘坐,护住神魂,以保不受外邪所侵。
不过。
他未曾看见,父亲陈海龙的眼里闪烁过一抹森冷的寒芒。
阴风卷动,本就森冷的冰库,温度又再降一次,阴寒沁骨。
陈海龙看着煞气滚滚的尸堆,皱皱巴巴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意。
他自语道:“姐姐,家传的纸人之术固然强大,可说到底,还是用身体来做容器的趋神役鬼之术,难登大雅之堂。”
“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是九江王的后裔,传承有高贵的龙血,“画龙点睛之术”与我们血脉搭配起来,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你们却以有伤天和之名,不去挖掘自身的潜力,反倒去研究那可笑的纸人之术,把陈家本就为数不多的族人葬送。”
“我日夜不停的努力修炼,你却因赵德柱的前车之鉴,担心我会像他一样,弄出一堆纸人,而不传我‘画龙点睛之术’。”
“那赵德柱更是好笑,仅仅因为几个纸人的反噬,就把这等高深术法,当作祸及子孙的奇淫巧技,简直就是端着金碗要饭。”
陈海龙自语间,童男童女尸堆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整个场面顿时邪异恐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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