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城很老实,交代的也很仔细,但交代的都不是朱标要的,跟没说一样。
朱标翻了翻眼睛:“你做父亲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你可真是模范的父亲。”
“太子殿下,我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这沈家生意都是知否在自己打理,我真不知啊。”沈千城跪在地上。
这次收到她的信,只说江南生意有些事情需要他回来,他立刻就从青州赶了回来。还没落脚,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宫,一脸懵逼。
沈家那些铺子,酒楼,布庄什么的事情现在都压在他身上,处理起来可是头大。
“小莲?”朱标抬起眼睛。
“小姐她这几天怪异的很,但她只带了小白和盘缠,其他的事我都不知道……呜……小姐不要我了。”小莲揉着眼睛,哽噎着。
听到哭声朱标更烦,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可真是太有主见了,把自己都瞒天过海哄了。
站在一旁的三宝和玉儿知道自家殿下心情不好,立刻会意带沈千城他们走了出去。
朱标扶着头坐在书桌旁,道同带着两个小太监捧着三四摞账簿走了进来。
“道同,你说。”
“禀太子殿下,所有沈小姐经手的账簿,臣都亲自核查,都没有任何问题,有理有据,请太子殿下放心。”道同一张公正的脸望着朱标。
“孤要你说这个?”朱标闭上眼睛。
“噢,臣明白了。”
“说。”
“殿下不必担心无人理账,这两个是接手织造局账目的人,已经安排,请殿下放心。”道同补充道。
殿下定是担心沈姑娘离开,没人管理织造局的账目,自己这么安排,算是很完善了。
朱标要被气出内伤了,孤问的是这个,孤问的是这个吗!
“知道了,织造局的账还如往常一样,每月拿给孤看,没事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这世上有人全心全意付出,照顾,会默默帮你办理琐事,用温暖的话鼓励你,相信你,做可以依靠的港湾,润物无声,如呼吸空气一样的平常。
直到突然消失……
真拿自己当没脾气,想走就走了,只要她敢用路引,那么一定就可以找到她,自己的锦衣卫也不是没用的干饭人。
中秋那晚……不过自己也不希望做那事时,屋顶上有人盯着,朱标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寝殿。
走到转角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朱标面前:“你在这里……做什么?”
“殿下,臣妾担心殿下。”常美荣自然不是担心朱标,今儿殿下叫了那几个人来东宫,不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她心里挺酸的。
第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朱标就被三宝的喊声惊到了。他猛的坐下来,揉了揉额头道:“三宝你大清早的……”
“殿下,陛下说让殿下立刻去国士院看看。”
去国士院,大清早的老朱让自己去国士院干什么。
“知道了。”朱标应了声,转身对还在睡梦中的常美荣道:“父皇让孤去国士院,你也起来去坤宁宫那里问安。”
等玉儿伺候朱标穿好衣服,常美荣这才迷迷糊糊坐起来:“殿下起这么早去哪儿?”
“孤去国士院。”朱标说完带着三宝出了寝殿,向国士院而去。
只见那些文臣监生都站在国士院门口叫嚷着,国子监冒着一股子黑烟。
“起开,太子殿下请。”几个侍卫分开人群,请朱标过去。
一群文官和国子监的那些生员站在那里,叽叽喳喳讨伐。看到皇太子过来,立刻眼泪哗哗。
“太子殿下为我等做主啊。”
“殿下,你瞧瞧国子监被拆成什么样了。”
“不要吵,随孤去看看。”朱标一声令下,这些文官立即止住眼泪鼻涕,纷纷跟在朱标身后。
太子殿下仁德,一定会为他们做主的。
“这是国子监……大半边怎么没了?谁干的好事?”朱标问道。
没有人吭声。
“太子殿下,是国士院。”人群有人颤巍巍说道:“请太子殿下为我等做主。”
朱标听到国士院三个字,眼神冷了几分。
忽然,三宝带着一个黑漆漆的人走了过来,爆炸头发,嘴里冒着烟气。
众人吓得退了几步,站在一边看着。
“不是国士院,是臣干的。”说话的黑爆炸头正是陶成道,他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时不时冒出来两缕烟气。
“陶——成道,你怎么把国子监搞成这样了?”朱标气极反笑。安抚了国子监的人,会让工部尽快修补国子监。
“你们放心,孤回去把国士院的院士好好的惩治下。”朱标说完对三宝和出来看热闹的科技官道:“此事定要好好追究。”
身后的国子监生员听到太子殿下要惩治老邻居国士院,这下心里畅快了许多。
进了国士院大门,朱标让他们都坐在大殿,对三宝道:“去让医士过来。”
“殿下,此事是臣的错。”陶成道立刻认错:“请殿下不要怪其他的人。”
“你炸的也太准了,还好没伤到国士院。”朱标绷着的脸,此刻突然笑了出来。
在座的都松了口气,包括被熏的黑漆漆的陶成道。
看着头发冒烟的陶成道,朱标道:“说说怎么回事。”
“禀太子殿下,臣确实在国士院的地盘,仿造了殿下之前给臣的简易火箭,它嗖的一下就落在国子监的院子,臣……也没办法。”
陶成道这个老滑头鬼,一说话嘴里就出来点烟儿。
“算了,下不为例。”朱标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国士院,可不能因为这事办他,得不偿失:“还好,只拆了这个。”
“殿下,陶先生……昨晚把国士院的茅房也给炸掉了。”
“你炸茅房做什么。”
“改进水雷。”
“今后叫你陶老拆算了,这次出了乱子,孤回宫后会向父皇说明事情原因的。”
朱标说完,心里盘算着,要不给陶拆拆重新找一处地方,简单的可以实验的地方,让他把火器什么的研究改进下。
之前他一直带着的那支玩火器的精锐,八月前就被老朱给分到水陆军校去了。
他自己索性乐的自在,搞人形风筝玩。这下好了,把国子监给拆了一半。
朱标有些头大,这事情自己回去怎么和老朱说,难不成说自己觉得陶成道炸的位置很精确。
那老朱会弄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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