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又见旧人(1 / 1)

既然已经知道他神医徐姜的身份,怎么言语之间还如此不恭敬尊崇?

想他在大周时,要问他求医治病的人多如牛毛一般,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肃然安分的?

区区一个县令夫人,却为何摆出这样大的架子来,倒像是他求不得要为这位夫人诊治似的?

若不是这县令夫人更有一层高贵身份,那便是这朱捕头脑子进了水,竟不知讨好他几句,忒过分!

徐姜气呼呼地,此时也不敢妄加辩论,只想着一会儿非得好好露一手,先让县令夫人对他刮目相看,再趁机提出要求,放了他一众兄弟,再将这姓朱的捕头问罪……

如此想着,已经到了县衙的后衙,进了一处安静别致的偏院。

放眼望去这偏院,徐姜却觉得遍体生寒,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偏院里树木郁郁葱葱,花草繁茂灿烂,院中还有小河流淌着,一阵阵流水声传来,伴着风拂过的声音,应当是好一番美景。

可……

将这一切装点的无比森然恐怖的,是红白相间的布条,缠绕在树枝头、花草上、山石外,入目的一切都被这两种颜色占尽了风头,明明是如画般的风景,可偏偏被装点成了灵堂一般诡异的模样!

徐姜心中大惊,问朱捕头:“院里是何人所布置的?”

朱捕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夫人。”

“夫人?”徐姜忍着惊异,继续问,“夫人她……”

朱捕头忽地露出上下洁白的牙齿,目光有些古怪地盯着徐姜身后,“是为夫人布置的。”

徐姜目瞪口呆,“你……”

朱捕头打断他的话,忽地发令道:“把他给我扔进去!”

“是!”

少倾,几个捕快已经将徐姜扔进了偏院中的厢房里,随后又紧紧关闭了房门。

徐姜站起来,猛扑向大门:“放我出去!!!”

吼了几嗓子,自然是没人理会的。

回首,见这厢房中的摆设,徐姜惊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这厢房中摆设尚可,不像外面一般渗人恐怖,到有几分别致的模样。

只是……床上躺着一人,走进一看,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面色蜡黄,双目紧闭,看上去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了。

徐姜料想这就是县令夫人,连忙捉了她的腕子,去把脉。

不把脉还好,一把脉,徐姜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这女人分明是被人下了剧毒,如此气若游丝神志不清的状态,少说怕是已持续了数月!

徐姜扒开女人的口舌,看她舌苔,心里凉了半截。

朱褐色的药汁还挂在女人的口壁上,若没猜错,那便是剧毒之手鹤顶红!

什么人如此歹毒,竟要喂这样一个女人鹤顶红!?

即便不喂这药,这女人又跟死有什么区别!

徐姜的身体慢慢冷起来,他脑中的想法越发的杂乱,最后所有的想法都汇聚成一个,那便是,赶紧离开此地!

可他还未行动,便见大门忽地开了,门外冲进来的正是朱捕头,朱捕头身旁还跟着数个人,徐姜眼前一花,还未看清来人便被踢到在地。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冒充神医,还下毒害死了夫人!县令大人,您要为夫人做主啊!”

一个无比尖锐又无比凄惨的女声在徐姜耳旁响起,这声音分明有几分熟悉,徐姜挣扎着想要看看那女人什么模样,脸上却有挨了朱捕头一闷棍,“杀人嫌犯还敢挣扎!”

“我不是杀人犯、我是神医徐姜!!!”徐姜声嘶力竭地吼着,“我从大周而来,我是大周的子民,你们不能让我当这替罪羊,背这口黑锅!”

他极力争辩吼道:“是这个姓朱的!他明明知道夫人不行了,还将我推进来,他才是杀人……”

“凶手”二字还没说出来,朱捕头手里的闷棍狠狠敲在徐姜脸上,徐姜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

……

幽幽烛光照着徐姜布着伤痕的脸,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一个激灵过后,他醒了过来。

一只蛐蛐跳在了他的脸上,徐姜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山包上面。

“徐大哥,别来无恙。”悦耳的女声响起,来人着一双宝蓝色缎鞋站到了他面前。

从下往上看去,窈窕的身材,婀娜的体型,及那婉转若莺啼的声音,应是个甚娇美的小娘子。

徐姜觉得这声音有几分耳熟,抬头看去,却见到……

“林禾苗!?”

徐姜大惊,“你怎么在这儿!?”

许久未见毫无音讯的林禾苗,竟然言笑晏晏地站在徐姜的面前,面对徐姜落魄的惨样,她脸上的笑意似是表明她清楚、甚至参加了一切。

她依旧是昔日那副温婉柔媚的容貌,一颦一笑之间,足以让男人侧目凝视。

她的身子似是比从前丰盈了一些,更多了一些成熟的风韵味。

“徐大哥如此惊讶,莫不是太久没见到禾苗,这一下子高兴坏了?”林禾苗望着徐姜说话的眼睛里喊着几分娇嗔与媚态,口气照旧如从前一般何其温柔,却隐隐有勾人之意。

徐姜还是震惊不已,“你没死?”

“我好端端地,死什么呢?徐大哥还是这般爱说玩笑话。”林禾苗用眼波扫着他,柔婉地说,“听闻徐大哥去年新娶了妻子,又喜得一公子,禾苗还未恭喜徐大哥呢。”

徐姜心中震惊不已,定声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禾苗轻笑几声,“禾苗人虽在东林,可与昔日家乡也只不过隔着三四日的路程而已。禾苗……可一直都探听着你和姐姐姐夫的音讯呢。”

听林禾苗说姐姐姐夫四字,徐姜只觉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你是怎么到东林的?”徐姜镇定问。

林禾苗眼神一转,眼瞳里勾出一抹怨怼,她唇角依旧弯着,柔声说:“彼时我来,东林与大周还未曾有割地争分,两国交好和睦,大周人来了,东林人欢迎还来不及呢,自然奉我者为上宾。而后么……”

林禾苗轻轻一笑,“我被抛弃到此地,孤身一人,只能步步为营,投靠到了此地县令大人门下,成了县令大人最出挑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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