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六郎的话(1 / 1)

“好呀!”徐姜喜滋滋的,“若是再能来一盘子鸡蛋炒大葱就更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禾麦笑起来,“徐大哥,这阵子你到底和六郎在忙些什么?我问六郎,他也不肯告诉我,弄得神神秘秘的。”

徐姜干笑两声,“也没什么,我和六郎能有什么事情?就是说些药材上的事儿。”

禾麦也瞧出来徐姜不肯对她说实话,便摇头叫他尽管去忙了。

吃过了晚饭,按照惯例,徐姜再做一会儿便要回家了。可今日,直到喝光了一碗茶水,徐姜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拿出了自己的药箱。

“禾麦,今日恐怕要用你的一滴血了。”徐姜一面打开药箱一面说。

禾麦讶了下,“要用血?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禾麦,没事的,”六郎见她不安,连忙安抚,“徐姜配的新药对你不是没什么效用么?我们便想,恐怕一开始的诊断便出现了偏差,真正的病因,怕是不在那场高烧上。”

“不在高烧上?”禾麦今日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愕然极了。

“那我……那我为什么会失忆?”

“现在还不好说,”杨六郎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或许是中了毒,或许……是其他的病症,这需要时间,慢慢才能查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在明确不过,先前徐姜配置的药方对禾麦毫无用处,这便说明,禾麦的病症并不是出在了脑袋上,或者说,禾麦的病因,并不是一场高烧所引发的。

银针刺入皮肤,指尖渗出一颗豆大的血珠。

徐姜将那滴血珠小心的滴入一只瓷瓶之后,妥善的放置在药箱之中,郑重对禾麦道:“放心罢,无论病因是什么,我总有办法可以让你恢复记忆。禾麦,安心等着我的消息。”

禾麦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片彷徨。

原来她失忆的病因并不是高烧,那是什么?

为什么林长军会骗她?

可醒来的那家客栈的店老板和小二,分明一致说林长军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好久,这怎么会是假的?

禾麦想不通,却也不再费神多想。

无论她病因是什么,无论林长军有没有骗她,这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便没有弥补的可能。而林长军已死,她更不愿在林长军的身上做文章,惹得自己心中不安。

没过几日,徐姜从外面带进村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青年,说是将要替代他的小青村郎中。

得知这个消息,禾麦也惊了一跳,这是徐姜要告辞的意思?

她赶忙找到六郎,去问了问。

六郎却安抚她别急,“徐姜过一阵子才走,过上一年半载便回来,不必惦记。”

“徐大哥怎么忽然就要走了?”禾麦不解,“前一阵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六郎顿了顿,柔声解释道:“这阵子他研制的一味药方出现了些问题,得去他的同门师兄弟那里商讨一番。”

“往常他也是这样么?”禾麦歪着脑袋问。

“是这样,”六郎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你这么惦记他做什么?我都要吃醋了。”

“你胡说什么呢,”禾麦脸红了,“还不是因为平日你和徐大哥走的近,我想,他这一走,你定会想念他的……”

禾麦的解释让六郎失笑,“我想念他做什么!两个大男人,哪儿有你说的这么肉麻?好了,晚上我叫他过来吃饭,好不好?”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禾麦乖巧的说。

晚饭照例是以徐姜的口味来准备的,现抓了只竹鼠红烧,又炒了三道荤素菜搭配着,禾麦刚从杂间将高粱酒拿出来,却忽然想起晌午吃饭时六郎喝酒的酒碗还在屋子里,便准备进屋拿碗。

而就是这一举动,让她不经意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六郎和徐姜的对话。

“此番前去,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徐姜叹了口气,“你可想好,你没有我在身旁,你若想调查什么事情,可没有能给你掩人耳目的帮手了。”

“还有大成和马二他们,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若有什么进展,一定尽早告诉我。”

“一定。”徐姜顿了顿,声音隐隐约约的响起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能为了禾麦,让我走这一遭。咱们原本定下的日子可比这要迟许多,这样做,若是有什么后果,可……”

“不必多说。”杨六郎止住徐姜的话。

徐姜闭紧了嘴巴,又不甘心的说:“罢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真爱上她了?这丫头是不错,可……你总得为以后打算,以后呢?是将她带走,还是留在这村里,盼你一辈子?”

门外的禾麦大气也不敢出,尽管她听不懂六郎和徐姜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她听得出来,接下去六郎的回答,才是最重要的。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六郎的回答才模模糊糊的响起来。

我无法保证我会永远留在这里,但我能做的就是在这里一刻,便护她一刻,能为她做的,我都要尽力一试。若真到了要别离的那一天,若能带她走,我会征求她的意见,若不能带她走,我会叫她另寻良人,她……还是清白的。

“你!!”徐姜震惊的嘴巴张的老大,“老大啊老大,你可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美人在怀,你竟然能……”

灶房里传来一只碗打碎的声音,六郎侧了下头,“我出去看看。”

六郎开门望见禾麦站在灶房窗边的背影,忙问:“扎没扎到手?”

“没事!”禾麦的身子蹲了下去,声音含含糊糊的。

六郎觉得不对劲,撩开帘子进了灶房,“禾麦,怎么了?”

地上是一只摔碎的粗陶碗,禾麦正一块块捡着碎片,见六郎进来,手指似是颤栗了一下,险些划到锋利的口子。

“小心点!”六郎皱眉道,拨开禾麦的手,将碎片一块块捡了起来。

他这才瞥见禾麦一张花猫似的脸,脸蛋上还挂着泪痕,他笑道:“被烟火熏到了?怎么不喊我来?”

禾麦轻垂着头,低声道:我瞧你和徐大哥在屋里说的开心,便不想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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