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1)

钱财的多与少,决定了陈鸿可贿赂官员的大小。

前世这个时候,原主尚未回到京城,吞了原主店铺的陈家,也还挥舞着金钱,走在向上攀登的坦途上。

而这辈子陈鸿没钱,能贿赂的人,想来是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所以走向也与前世截然不同。

陈鸿这次贿赂的官员翻车,导致他也被牵连出来。不过他在整个事件中只算一个小虾米,所以只判了几年牢刑,并未牵连到家眷。

但一家之主入狱,无异于一道惊天霹雳落在陈府上空,劈得陈府从上到下集体懵逼。

更致命的是,这两年为了给陈鸿在官场铺路,郭慧兰不将仅剩的店铺卖掉,名下的田产也卖得所剩无几,府中又没有别的营生,日后他们该如何谋生。

而且陈鸿入狱只是最终结果,在此之前他还得被罚钱,不交罚钱刑期就要加重,另外还要受杖刑。

杖刑几十下,谁受得了,这也需要郭慧兰用钱打点,好让人别把陈鸿打坏了。

于是,郭慧兰摆着嫡母的架子,让已经嫁出去的三个庶女送银子过来。

救自己的爹,这没什么好说的,但郭慧兰开口要的钱高达千两,三个人也不是傻的,如何不知郭慧兰是在借机捞钱。

她们让自己的丈夫四处跑了一下,搞清楚罚钱数目,越过郭慧兰,直接将罚钱凑齐交上去。

郭慧兰没捞到钱,在心底怒骂三人奸猾。

但她们好歹是没有任何推拒地就将钱拿出来了,郭慧兰便自以为三个庶女对父亲感情深厚,便又让她们掏钱继续去打点杖刑之事,还有之后陈鸿在狱中的生活,也要花钱。

狱中的生活条件非常差,里面的犯人想要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少不了要花银钱打点狱卒。

虽然杖刑已经给了钱减轻了力道,但几十板子挨下来,陈鸿的屁股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必须看大夫拿药。

郭慧兰舍不得自己掏钱,就紧盯三个庶女的口袋。

这时候,三姐妹就对

郭慧兰的要求置之不理了。

陈鸿若对她们好,不管让她们掏多少钱她们也愿意。可出嫁前的那十几年里,陈鸿一直对嫡母对她们的百般刁难,以及陈凝淑姐弟对她们的各种欺压视而不见。

这样的父亲,对她们还不如她们的婆家好,她们的感情怎么深得起来。

不能用不着她们的时候就百般嫌弃,用得着的时候就死命压榨吧。

罚钱她们已经交了,数目并不小,之后作为外嫁女的她们哭诉两声实在无钱可拿了,外人也无处置喙。

这还是柳薇教她们的呢。

柳薇那边,郭慧兰自然也去找过,柳薇只把当初从京兆尹那拿出来的供词在她面前甩了甩,郭慧兰就灰溜溜地走了。

到底怕陈鸿被打出个好歹的郭慧兰,不得不问娘家那边借钱。

郭慧兰娘家情况还不错,是商户,不然也不会用铺子给她做陪嫁。

但这几年,郭慧兰已经不是第一次问娘家借钱了。

郭家那边现在是郭慧兰的哥哥嫂嫂在做主,他们也希望陈鸿能往上走,最开始也借。

可陈鸿迟迟不升官,郭慧兰头一次借的钱还没换就又来借,郭家那边早有怨言。

慢慢地,他们都看出陈鸿再没有往上走的可能,所以开始找各种借口,就是不同意再借。

所以当初但凡还有路选,郭慧兰也不会选择把自己最后一间陪嫁卖了。

这次郭慧兰开口,实在已经放下老脸了。

娘家扣扣搜搜,只借了她开口要的一半。并道陈鸿显然已经废了,劝郭慧兰过个一年两年,就跟陈鸿和离,改嫁吧。

郭慧兰恼娘家势力眼,以前陈鸿还在当官时,娘家对她多客气,现在陈鸿一遭落难,立即眼不是眼。

她对陈鸿还有感情,哪听得下这些话,而且她带着两个孩子,能嫁个什么条件?直道娘家劝她改嫁是不安好心。

郭慧兰的不满娘家看在眼里,也对郭慧兰客气不起来了,两边不欢而散。

钱还不够,郭慧兰只能将府中仆从全部遣散,只留下一个李妈妈,然后将现在居住的宅院卖掉,换成更小更破的宅子,才勉强凑够了钱。

之后,当一切都尘埃落定,郭慧兰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也因受生活所困,学着那些平民家的女子,开始接一些刺绣的活儿,赚取家用。

陈凝淑也被郭慧兰要求做刺绣挣钱。

过去几年日子过得再差,陈凝淑身边也是有丫鬟伺候的,现在不止没人伺候,还得整日坐在那鼓着眼睛刺绣?!

陈凝淑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整日往外面跑,试图往从前的朋友身边凑,期望她们拉她一把。

但她不知道,从陈鸿出事起,她和朋友之间的鸿沟就已经拉开。

身份地位不对等,凑一起就只有陈凝淑从她们身上得好处,陈凝淑能给她们什么呢。

所以陈凝淑的这些朋友,大多都是嘲笑的嘴脸,就算不会对她说什么,就以她有个入狱的父亲,也对她避之不及。

倒有那么两个心软的,借了自己的零钱给陈凝淑,但陈凝淑不懂感恩,伸起手来没完没了,花完就问她们借,每每都说下次还下次还,下次是什么时候?

这两个朋友很快也远了陈凝淑。

等身边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陈凝淑便道这些人狗眼看人低,等她日后重新发达起来,可千万不要求到她面前。

郭慧兰见她整天在家骂骂咧咧,怨天尤人,心想这样下去不行,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求了娘家哥哥,麻烦看在陈凝淑到底是他们外甥女的份上,帮她寻一门合适的婚事。

于是陈凝淑就被接去了外家,陈凝淑的弟弟也嚷着要去,于是便一起去了。

没成想,过去不过一月,姐弟俩就被外家怒气冲冲地送回来了。娘家来人代替主子对郭慧兰放话,以后两家不必再往来,让他们好自为之。

郭慧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陈凝淑眼睛哭得红肿,脸上甚至还带着巴掌印,一见她就哭

着说舅母打她,郭慧兰便以为是陈凝淑被她嫂嫂欺负,对着来人就是一通骂。

来人冷笑一声,“姑太太骂人之前,还是先问问你的好儿子和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吧。”

等来人走掉,意识到有内情的郭慧兰才逼问起来。

陈凝淑姐弟俩这才支支吾吾地,将事情告诉郭慧兰。

原来陈凝淑姐弟在外家,里应外合地去勾搭未来的某个表姐夫,被娘家人撞了个正着。

以前陈鸿官虽不高,但陈凝淑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每回去外家玩,向来都是趾高气扬,对着几个表姐表妹颐指气使。

后来陈家每况愈下,常受她气的表姐妹们自然不稀得再搭理陈凝淑。

及至陈鸿入狱,表姐妹们没有顾忌,对陈凝淑愈发没有好脸色。

陈凝淑的性子这两年虽有所收敛,但看着以前只能围在她身边转的人变得瞧不起自己,陈凝淑怎么可能毫无怨气。

父亲出事,陈凝淑知道自己是难有好亲事了,以前她只想家里也当官的,现在她就只想嫁个有钱人,而且觉得也不难。

然而她来到外家这段时间,见舅母给她打听的人家全都不是有钱人,心里顿时觉得舅母是故意的,见不得她好才给她找这么些歪瓜裂枣。

于是怨气一重又一重。

然后某天,陈凝淑偶然遇到某个未来的表姐夫来外家走动,见其模样好,且家中比外家还有钱,就起了心思。

陈凝淑实在太想过回以前那种几乎要什么有什么,被人捧着的日子了。

她觉得若自己能嫁给这个人,从此生活富裕,又还能气一气鼻孔朝天的表姐和不安好心的舅母,简直一举两得。

但要以她的身份,是很难单独和对方说上话的,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于是陈凝淑将事情对自己的弟弟这般一说,一个便以学问讨教的名义单独约未来的表姐夫出来,一个把自己打扮得簇新,一脸娇羞地撞上去。

但娘家人也不是傻的,早在陈凝淑前几次的尝试中

就察觉到了陈凝淑的不对劲。

于是在陈凝淑又一次的“碰巧”中,娘家人将其抓了个正着。陈凝淑舅母当场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将陈凝淑姐弟大骂一通,半点都没耽搁,立即着人将两姐弟绑上车送了回来。

郭慧兰听罢,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所谓门当户对,就算是贪图美貌的有钱人,人家必然也要娶个家境相当的。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陈凝淑哪还能找到什么有钱人家。

平心而论,郭慧兰在听过陈凝淑描述的嫂嫂给她找的那些人家后,觉得虽清苦,但都是好性格的。

自家女儿的性子什么样,郭慧兰比谁都清楚。女儿性子张扬,嫁去这样的人家才不会受人欺负,嫂嫂也算是真心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了。

结果她去勾搭人家未来女婿,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怪道娘家人这么生气,连手都动上了。

看着将他们最后的依靠弄没了,还尤不知错的在那对着娘家破口大骂的陈凝淑,郭慧兰闭了闭眼,第一次反问自己,她怎么把女儿养成这样了?

还有他的儿子,现在也还在责怪是陈凝淑做事不够谨慎才让人提前察觉,还对陈凝淑道:“你当时应该直接赖上表姐夫,这样哪怕是嫁进去做个妾呢,也比咱们现在好过。”

郭慧兰觉得自己就是再坏,也从来没想过让女儿去给人做妾。

“浑说什么!”

郭慧兰当时就将两姐弟呵斥了一通,然后语重心长地让姐弟俩先忍忍,熬过这几年,等他们的父亲从狱中出来。他们父亲虽然以后不能再做官,但好歹识字,以后回老家,也还能办个私塾。

两姐弟当时都撇撇嘴,嘴上不耐烦地应着说知道了。

郭慧兰清楚他们根本没有听进去,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日日念叨,生怕他们再起这种心思。

但她哪里就能料到,陈鸿入狱不过半年,就死掉了呢。

最开始郭慧兰的确拿银子打点了狱卒,自己也定期去狱中看陈鸿

,给他送衣送吃喝。但是光靠她们几个女眷刺绣赚钱,又能赚得了多少,后来每次打点狱卒,都是从她们几个人口中使劲抠了又抠,才抠出一点银子。

就这样,陈鸿还似浑然不觉,每次都向郭慧兰抱怨,说她送的吃食越来越差了,说杖刑后留下的伤始终不见好,让郭慧兰给他找更好的大夫抓更好的药。

他提的这些,哪样不要钱,他倒是随便一张口就来了,辛苦为难的却是郭慧兰。

再听陈鸿居然又让他去找柳薇求助,郭慧兰想到了柳薇对她的那些冷嘲热讽,心里也怨怪上了陈鸿。

若不是陈鸿不够谨慎,他们一家子何至于就落到这个地步。

为一家子生计忙得晕头转向还要被陈鸿各种责怪的郭慧兰,去看陈鸿的次数越来越少。

如此,陈鸿在狱中也越过越不好。

陈鸿入狱时刚刚入冬,天气已经变得寒冷,牢狱里整日不见光,更是阴冷。

他以前也算养尊处优,乍然来到这种地方,拖着受了杖刑的身体,吃不好住不好,身体越来越虚。于是陈鸿入狱没多久,就开始病病殃殃。

后来郭慧兰不常来看他,就算来,迫于手头拮据,也只能抓些药效不怎么好的药给他喝。陈鸿在牢里饥一顿饱一顿,整日受冻,身体愈发不堪折磨。

天气越冷就越难熬,这般拖了两个多月,陈鸿竟没能熬过这个冬日,在一个雪天的夜晚,病死在牢里。

接到陈鸿死掉的消息,郭慧兰傻了一阵后,直接哭得昏天暗地。

她之前还嘲笑柳薇年纪轻轻做寡妇,但人家柳薇好歹还有钱财傍身,背靠侯府。现在她也成了寡妇,手中却只剩几十个铜板,还拖着两个还没成婚的儿女。

陈家姐弟俩也痛哭不已,没了父亲,他们的未来更加渺茫。

陈鸿的丧礼,柳薇没有去,只让春兰代表她去了,且只做了短暂停留。

三姐妹也回去送葬,并在陈鸿丧事结束后,将各自的母亲接走了。

三个姨娘之前没有离开陈家,她们只得了一

个房间,平日挤在同个房间,每日也被郭慧兰安排了刺绣的活儿。

但她们头上再没了陈鸿那块所谓的天压着,她们完全可以不听郭慧兰的。

她们是良妾,是陈鸿正儿八经写了纳妾文书抬进门的,不可买卖,所以她们不听郭慧兰的,郭慧兰也拿她们没有办法。

郭慧兰倒是将三人的一切用度都扣下了,但三人这两年靠着女儿,手上攒了不少银钱,郭慧兰的刁难根本不起作用。

其实郭慧兰完全可以问问当时还活着的陈鸿,把三个姨娘也遣散了。

但郭慧兰就有种很奇怪的心理,陈家于她是一担甩不掉的负累,她解脱不了,三个姨娘又凭什么落得一身轻松。

所以,就算三个姨娘什么都不做,还要浪费宅子里的房间,郭慧兰自始至终也没打算放她们走。

但一家之主都死掉了,姨娘们要走还是改嫁,她就再也管不着了。

三个姨娘习惯了住一起,也不想给自家女儿制造麻烦,所以离开陈家后,三姐妹集体出钱买下一栋宅子,让三个姨娘结伴住一起,再买了仆从照顾她们,时常结伴过来看她们,日子过得极为舒心。

郭慧兰的儿子听到这件事后,当即就要拉着郭慧兰也住进那宅子里,妄图过回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李妈妈早就受不了清贫劳累的生活离开陈家了,现在整个陈家,就只剩他们三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陈凝淑闻言也心动不已,对郭慧兰说:“娘,你是她们的嫡母,现在父亲去世,理应由她们奉养你,如果她们不愿,咱们就去官府告她们!”

郭慧兰苦笑不已。

她何尝不想,可奉养嫡母,那是家里男子的事,她们几个嫁出去的庶女,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何来的奉养之责。

便是郭慧兰再无耻,也知道这个道理。真去告了,不但告不成功,还会受尽耻笑。

要告,郭慧兰也该告自家儿子,明明已是十六七的人,好手好脚,却依旧

好吃懒做,整日不事生产,逼得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辛苦做活积攒家用。

郭慧兰如今倒是想改嫁了,可娘家那边早已厌了他们,连陈鸿葬礼也只是来的下人,郭慧兰拖那人带回去消息,说自己想改嫁,想娘家帮忙,结果那边根本不应承。

现在是改嫁容易,但要嫁得好,还不嫌弃她有两个孩子的,除非天上掉馅饼,不然哪轮得到她。

于是郭慧兰暂时将改嫁的事情搁置,处理完陈鸿的事,她便一心一意地忙起了两个儿女的婚事。

郭慧兰觉得不管家里情况如何,孩子们始终是要成婚的。

她将三个姨娘和李妈妈走后的房间腾出来,对外租出去,换些银两,支了个摊子,做了点吃食小买卖,想给女儿攒点嫁妆,还想送儿子再去读书。

她想给陈凝淑找个秀才,家里条件差一些也没事,一旦对方中举做官,那命运会从根本上改变。陈凝淑跟着对方,以后也不是没有继续做官家太太的机会。

但陈凝淑没有体会到郭慧兰的苦心,她根本看不上什么穷酸秀才,她要嫁的是有钱人!

她到底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只要不挑人和身份,找个有钱人傍身,还是比较容易的。

直到忽然被人打上门,家里被砸了个稀烂,郭慧兰在和对方撕扯时,才知道自己女儿在外面干了什么。

陈凝淑跑去给人当外室,被对方家里脾气暴躁的当家夫人知道了,于是这位夫人先将陈凝淑打了一顿,再追到郭慧兰这里一通打砸。

郭慧兰瘫坐在乱糟糟的屋子里,看着脸颊被刮伤过来偷偷过来看情况的陈凝淑,惨笑一声。

下一刻,她就捡起一根棍子,一边追着陈凝淑打一边哭着骂,“你为什么要自甘下贱!外室小妾,一辈子被主母压一头,不止你自己,你还要害得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受苦吗?!”

陈凝淑一边躲,一边歇斯底里地和郭慧兰对骂,“那不然呢,难道要像你这样没用,连肉都不能让自己的

儿女吃到饱,整天抛头露面,受苦受累一天,却还赚不到几个钱吗!”

最后俩母女在院子里抱头痛哭。

哭过之后,郭慧兰也累了,不再管陈凝淑,管也没用,觉得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女儿已经彻底歪了,郭慧兰将心思专门放在儿子身上。

无奈她的儿子早被她纵得贪图享受,一点上进的心思都没有,姐姐想找有钱夫婿,他还想找有钱妻子呢。

但他愿意做上门女婿,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要他。

后来见郭慧兰摆小摊子挣钱,便整日理所当然地冲郭慧兰要钱。并无数次责怪郭慧兰,要不是她得罪了柳薇,他们家根本就不至于这样。

就这样吃吃混混,郭慧兰儿子的年纪越来越大,一直都没能成家,成了远近闻名的光棍汉。

郭慧兰前半生享福,后半辈子在劳苦中度过,因为无论挣多少钱,都不够她儿子花,她不给儿子就偷,就抢。

甚至到后来,陈凝淑也伸手问她拿钱。

最后她是累死的,死前还在自己的摊子前忙活。

而陈凝淑,阴差阳错下,竟攀上了素有怜香惜玉美名的肖建泊,被他收进了后院。

柳薇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后来肖建泊的后院出事,一个怀孕的小妾为了独占肖建泊,仗着自己快要生了,偷偷给肖建泊下药,想让肖建泊此后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带着她从此得独宠。

结果这个小妾生产时出了意外,生下个死胎。

最后事情闹出来,肖建泊的妻子与他和离,他自个儿也再无心怜香惜玉,每天不是在看大夫,就是在去看大夫的路上。

不过直到柳薇离开这个世界,肖建泊也还没一个孩子。

说到孩子,楚璨生下第二胎时,定安候夫人曾找过柳薇,说她可以从楚璨膝下过继一个孩子,写在楚曜名下。

柳薇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传宗接代的看重,她原以为是定安候夫人担心楚曜日后没有香火供奉,表示那就过继吧。

但定安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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