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小鹰则负责对他亲戚朋友关系进行排查。他主要从他左邻右舍和做工的石场的石匠中进行排查。他打石头的地方就在金城,京城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石料。所以石匠总是不愁找不到活干的。
卓然没有回家,他一直在衙门签押房等着消息。他相信今晚上能够找到石匠的下落。他要根据随时报上来的情况,作出进一步的部署。这可是分秒必争的,否则情况瞬息万变。面对一个如此狡猾的罪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才可能将之缉捕归案。
果然很快就有了消息。
首先是云燕兴冲冲的跑来,对他说道:“找到了,这家伙在三年前因为打伤了人,被开封府判了三年。他是今年年初刚刚从大牢放出来的,我调阅了开封府跟他关押在一起的罪犯的名单。其中有好几个家就住在京城。你看看。”
卓然接过来瞧了瞧,马上说道:“你马上带人去找这几个人所在的里正,先侧面了解这家人的情况,看看是否见过石匠出现过?当然,不一定每一个都是很铁的,可能会跟一个或者几个关系很铁。如果关系好,就有可能平时有往来走动,里正或许会知道。”
“必要时可以侧面了解一下他们家的邻居是否见过他。但是一定要想起办法把邻居叫到里正家来询问,切不可上门去。而且要便装,注意安全。确定石匠在哪一家出现之后,我们重点先突击这一家。不要分散力量。”
云燕当即答应。立刻带着人走了。
卓然又派人去大理寺将南宫鼎叫了回来,让他不用再查了。同时让他准备人手,随时准备进行抓捕。
他们一直在衙门等着。侯小鹰也调查回来了,告诉卓然说,这是石匠在京城没有其他亲人,他是从南方到京城来做事的。具体是哪的人也没人知道,那房子是他租的。
既然京城里面没有其它亲戚。使得他一起蹲过大牢的几个人可能性立刻成倍增加了。
到了将近夜半,终于得到了答案。
云燕急匆匆的策马赶回了衙门,向卓然禀报,说其中有一个叫虾米的窃贼,平素跟庞石匠关系很不错。
里正见过这庞石匠,经过了解得知,这虾米住的屋子也是几家人并连在一起的。毕竟这京城可比不得在农村,地方大很多,都是独家独院。而在京城,很多房舍都是相互连接在一起的,这样可以节省成本。
里正将虾米的邻居悄悄叫到了里正家。询问得知,天黑的时候,曾经听到隔壁有人说话。就是经常到他家来喝酒的那身材高大的石匠,邻居曾见过,还打个招呼,虾米也做个介绍。确定这石匠就在虾米家。
于是卓然作出部署,带着一队捕快迅速赶到了虾米家。云燕之前已经派了十几个捕快在附近蹲守,没敢靠的太近,都是在各路口。而且都是便装,就生怕被石匠警觉了。前一次蹲守就是被他警觉,才被他逃掉的。
卓然他们赶到之后,卓然一看蹲守在各个巷口的捕快们纷纷从蹲守出来,便暗叫一声不好,对云燕说道:“你们这样蹲守,目标太明显。很可能已经被他识破了。”
云燕很是窘迫,说:“我们都躲在暗处的。”
“他只要发现巷口处有不明的人,哪怕一个他都会警觉。因为深更半夜的,谁没事蹲在巷口干嘛?而且还是年轻力壮的男人。虽然穿了便装,但是眼神这些都可以泄露他们的身份。——立刻实施抓捕,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说着,卓然带着南宫鼎,云燕,侯小鹰立刻冲到了虾米家。
卓然顾不上敲门,径直打出飞索勾住了围墙。另一手抓住云燕,一抖手,两人便腾云驾雾一般越过了高墙,落在了院墙上。
卓然对云燕说:“你去开门,我去抓人。”
卓然见屋里还亮着灯,心头反倒更是一沉。
到了这个点还亮着灯,可能是之前就点着灯,后来人走了,所以灯没有吹,也就一直亮着,证明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故布疑阵。
卓然更希望是后者,只是人还在。
他来到门口,伸手正要去推门,忽然又停住了。闪身到了门侧边,抬脚从下方踢开了门。
门一开,嗖的一声,从里面飞出一把石斧,在空中翻腾着。几乎是从门缝飞了出去,飞进黑暗,落在了院子之中。
冲进来的捕快们吓了一跳,幸亏没有劈中他们。因为院子还算比较大。
卓然又是一掌将门推开,出现在了门口。他知道对方武功不错。而身后的这些人,除了云燕,南宫鼎,其他的人上去可能不是对手,必须自己出手。他不能让云燕去冒险,虽然他知道云燕的武功完全可以拿下。
卓然闪身进门,便站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屋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另一只手抓着一柄石斧,旁边站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而中年人的身后,则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颤巍巍的站着。因为她的胳膊被那身材魁梧的壮汉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
卓然沉声说道:“你就是庞石匠?”
那壮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是提刑官卓然,破案如神。自从我知道是你在侦破这个案子,我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天。我用尽办法还是躲不开你。现在只有面对面跟你较量。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
说着,他把那妇人扯了过来。虾米扭头望着他,说道:“你,你怎么拿我母亲来做挡箭牌?”
庞石匠冷冷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兄弟,借用一下。相信我,提刑官是不会让你母亲受伤的。”
卓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居然把收留你的同监牢狱友的母亲挟持作为人质,想逃脱抓捕。你也可真是歹毒到了极点。”
“没错,我这人从小就心狠,我爹娘都很怕我。从小跟我打架的人,经常被我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手脚都被折断,我没少被衙门的人抓走。不过到京城我收敛了许多,我知道天子脚下,可能不比我在老家那么自在。”
“我只是忍不住,打过一次,把那人打成重伤。被抓了,认识了虾米。这兄弟很靠谱,所以我们成了哥们。我的浑家我是不想杀她的。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激怒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当我是瞎子。”
“我几次教训她,她都不听,依旧我行我素。我甚至让她天天去捡破烂,捡垃圾,让那些男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