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王禅论剑
一杯酒喝完,大家都开始品尝桌上的美味佳肴,王禅也不例外,他也确实饿了。
秦王看着王禅桌上的菜,又看了看身边的王后,眼中还是带着期盼。
“鬼谷先生,你这王者之剑,是否可以让本王一观。”
“当然可以。”
王禅十分干脆,并亲自把剑双手奉送给秦王。
秦王与王后一同端视着剑鞘之上的字许久,也试图拔出此剑,可却不能拔出,眼中露出疑惑,把剑递给了王后。
而王后也一样试图拔出此剑,只是剑却依然如故。
“父王母后,此剑孩儿也试图拔出,可都不能拔出,此剑是为王者之剑。”
“盘儿,你的意思是连父王也不能称之为王者吗?”
秦王看了一眼赢盘,再次运足气力试图拔出此剑,可还是拔不出此剑。
秦王的脸上也是一片通红。
“王上此剑还是归还鬼谷先生,想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理由。”
王禅一听,也不搭话,再次起身接过此剑。
而孟赢则也看着王禅,她亲自见过此剑,但却快有闪电,她也不知道此剑为何普通之人拔不出来。
“秦王侄儿,此剑想来我楚国两代王上都不能拔出此剑,你又何必在意呢?”
孟赢也是安慰着秦王。
王禅吃了一些菜之后,这才把弄着剑道:“秦王尊上,此剑是越国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宝剑,十分锋利,削铁如泥。
可在下认为,此剑称为王者之剑却是另有含义,而非在剑的本身。”
“哦,此剑剑心通仁,心怀仁善之人得之,可为天子之剑,看起来本王也是仁善不足,可此剑在先生手中,这是否意味着先生将来可成为天子?”
秦王还是有些傲慢,依着剑上之字来解,那么拥有此剑的王禅将来就该是天子人选了。
“王上误解了,大周天下,自然只有大周天子,我鬼谷王禅可不敢自称天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只是欧冶子大师已写得明确,剑心通仁,说明剑与天地之道相符,以仁善为本,并不在剑本身。
若为天子之剑,却又不在于剑而在于仁善之心,心若利剑,这该才是天子之剑。”
“先生高论,本王还是头一次听闻,还请先生详解。”
“天子之剑,当以天下为本,有仁善之心,那么从我大周而言,所谓天子之剑,就是以大周百姓为基,对天下怀仁善之心,那么自然可以成为天子。
而王候之剑,自然以王候封地为限,以列国百姓为念,怀仁善之心,手中之剑自然可为王候之剑。
对于其它利剑,无论何人所铸,其实也只是杀伐之用,用于行侠仗义之人,那么剑就可称为侠义之剑。
若用于作奸犯科,剑也只是作尽恶事的工具而言。
所以剑之不同,不在于剑之本身,若剑身通仁,而用之人心无仁善,那么行了恶事,也与剑无关。
秦王尊上,若心怀天下百姓,将来无论用何之剑,皆可成为天子之剑。
若心怀秦地百姓,那么变可是王候之剑。
而此剑虽为王者之剑,可在本人手中,也只是普通之剑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先生心怀天下实在是本王难比,看起来此剑也只配先生了。
只是那些贪念之人,却不懂先生对剑之论,以为手中有削铁如泥之剑,就可以称之为王者,其不知王者之剑,以心为本,若心怀不轨,纵是得此剑,也会反噬其身,最后自然是不得善途。
盘儿,将来你是秦国之王,今日先生之语一定要牢记。
若你心怀天下,那么你的仁善之心就是你手中的利刃,无往而不利。
若你只是为一己之私,纵然手握利器,却也只会是一个普通之人。
父王对你并不敢有奢望,只要你以秦地百姓为念,仁善于我秦地万千百姓,父王也就满足了。”
“孩儿自然不敢有负父王期盼,以秦地百姓为念,保我秦地百姓无恙。”
赢盘也是跪在地上,回复着秦王的寄托。
“起来吧,想来这几日你与鬼谷先生相外,也受之传教,还不感谢先生传教之恩,如此呆坐着,难道还要老夫教你吗?”
此时赢盘起身,以手执杯,十分恭敬的对着王禅一揖,而王禅也起身相陪,共饮一杯。
“盘儿,听闻你已对此次秦国出兵秦楚边境之事有了安排,可否说来与为父听听。”
“回父王,此事孩儿已有主意,只是一时之间还未拟定实施之法,也还未向父王请示,待孩儿再深思考虑清楚,再向父王汇报如何。”
赢盘也是十分聪明,虽然秦王问询,可有些东西并不适合于这种场合下汇报秦王,所以才有此说辞。
“王上,盘儿一路辛苦,你就依他之意,再者国家大事也要慎重详谋,我们女人家在一起,也不便知晓,待盘儿有了详细的方略他自然会单独向你汇报,你又何必着急呢。”
“对对对,是本王有些着急了,今日是宴请鬼谷先生,与两位楚国公主,到让王后笑话了。”
秦王说完,再次举杯,大家都共举杯子,再饮一杯。
此时秦王再次看着王禅,脸上显出悲意。
“鬼谷先生,次子方儿此次出使楚国,参加楚国盛会,可却遭遇不幸,本王心中实在悲痛。
虽然楚王已处斩了司空子基,而且楚国也举行国丧三日以祭我儿在天之灵,可本王还是疑惑,为何有先生此等武技高超之人在,楚都竟然还会有刺客出没?
方儿虽然是庶出,可却也是我秦国王族公子,身份尊贵,想来子基此人与我儿并无仇怨,那么真正的幕后之人又会是谁?
而刺杀我儿之人,又是何人?
先生此次出使我秦国,该也给本王一个交待吧!”
秦王说完,脸色铁青,看着王禅。
气氛也一时之间紧张起来。
王禅却也不紧不慢的浅饮一口这才回道:“回秦王尊上,楚都妖人作乱,也有一些时日,此次端午盛会之前,在下却有事出行,并不在楚都。
只是后来听闻此事,心里也是十分愤慨,我楚国护卫失职,才导致出此惨案。
只是幕后之人,此次行刺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挑拔秦楚、楚郑两国关系,想来王上也能清楚。
而行刺之人,依种种判断此人武技高超,剑法超绝,能在楚国抚江楼离地数十丈之外刺杀少庶长以及郑国使臣,也让在下惊异。
而经在下多方追察,可以确定,此次行刺幕后之人,及刺客都不是楚国之人,而是梦魇组织之人,所以在下也是有些不解。
梦魇组织是大周隐藏的四大组织之一,原本一直为维护大周天下而设,可现在却成为一些不轨之人的工具,实在可悲。
此次刺杀少庶长,明里是挑拔两国关系,可我知道秦王尊上与太子殿下都是顾全大局之人,不会因小失大,知道秦楚关系于两国的重要性。
再者王祖母亦是秦国王族,想来都会慎重处理此事。
在下觉得此次刺杀少庶长的幕后之人,定是梦魇组织之人,至于他们的其它目的,在下一时之间还不敢确定,所以在下还需些时日来追察此事。”
王禅边说却也边看着孟赢、赢盘以及秦王、王后的脸色变化。
他知道此次刺杀像是无意,可却并非无意,而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说只是想通过刺杀秦国一个庶出的王子来挑起秦楚之战,那似乎还很难,毕竟刺客是否楚国还亦未可知,楚国之失,也只在于护卫不职,秦国也不能把刺杀之罪怪在楚国身上。
楚国不会也不愿在自己举行盛会之时行刺一个并没有实职的秦国少庶长,对于楚国无利。
而且王禅也把话说明,赢方被刺,楚国也只是有护卫失职之责,对于刺杀,楚国对此并无责任,秦国不能因此而怪罪楚国。
而王禅的话一说完,几人的脸上也都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梦魇组织,看起来有些离奇,可梦魇之人又为何要刺杀方儿。
方儿只是我秦国少庶长,并无实权,刺杀于他又能达到什么目的。
就如同先生所言,当今楚王说起来与方儿、盘儿皆是表兄弟,我秦国与楚国也是唇齿相依,姑母也是我秦楚两国联系,若要挑拔两国关系,并非易事,想来幕后之人也知道此理。
可他为何却选择方儿下手,这其中难道真的还有其它目的?
本王知道此事楚国也不愿发生,先生还请放心,本王不是不分事理之人。”
“王上,我看此事甚为蹊跷,方儿虽然不是我所亲生,可却一直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
听闻方儿噩耗,本后也是万分悲痛。
至于什么梦魇组织,本后却少有听闻,难道这与我秦国有什么关系吗?”
王后说完,此时却并不看王禅,而是看着秦王,再看了看孟赢。
“本王到是略有耳闻,却也并不熟悉,王后不必问我,既然此事已由鬼谷先生追察,本王也信任先生,想来一定会给方儿一个交待,今晚就不提此事,免得误了楚国使臣之兴。”
秦王自己先提及此事,可此时王禅说明是梦魇组织所为,现在他又主动提出不再追究,而是把此事交与王禅,这更让王禅心里有疑。
“还请王上、王后放心,虽然刺客远遁,但二年之内,在下一定会亲自手刃刺客,给少庶长亡灵一个交待。”
“这就好,这就好,本王在此谢过先生。”
秦王再次举杯敬王禅,而王禅亦是微笑以对,知道因为刚才的话,其实大家心里都在捉摸着,这也正是王禅可以依此来作出判断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