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1 / 1)

周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紧憋着一口气不敢吱声。

宋青婵相信周朔,正如他也相信着自己一样,绝不会因为张秋瑶这些话而误会她。脚踝上的刺痛感袭来,她瞥了眼,好像已经高高肿起。

那边,张秋瑶瞧见周朔的目光,心中暗喜,这可怕的眼神……怕是认清楚了宋青婵的真面目!最好是把宋青婵的亲事给退了,闹得人尽皆知,看宋青婵还怎么样去勾引人!

周朔皱着眉头,冷声问:“沈三是谁?”

“沈三就是长溪村出了名的流氓,常常趴在墙头上看宋青婵呢。”有知情之人出声。

以肉眼可见的,周朔脸色变得更加冷凝。

就连一肚子坏话的张秋瑶,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自己再说点话,自己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周朔的刀下。

“是吗。”他似是而非冷声说,手上一动,就将纤细的张秋瑶一把扔到了邵峰手上,沉敛朝着跌倒在地起不来的宋青婵而去。

周朔:“这个女人袭击衙差,造谣生事,扔大牢几天。”

“什么?我什么时候……”张秋瑶不敢置信,都还没说出话来,就被邵峰直接捂住了嘴带走。

邵峰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更何况是把周朔给惹生气了的女人,他下手更是没有轻重,疼得张秋瑶呜咽哭出声。

凄厉的呜咽声从远方传来,还有谁敢在这儿多待,是怕活阎王一样的周朔还没杀够吗?

正当这些碎嘴婆子们想要离开时,周朔已经走到了宋青婵的面前,冷眼扫过众人,“我与宋青婵两情相悦,互定终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无苟且。日后谁要是再说起她的谣言闲话,别怪我不客气。”

深眸中寒光渗人,压抑沉重。

他明明没有拔刀,可那寒芒却从人的心头上扫过,谁还有不答应的呢?

“等等。”宋青婵揉着发肿的脚踝,温和笑着对长溪村众人说:“我与阿朔之事暂且不谈,说我与沈三以及诸多男人苟合一事,不知是谁先造的谣?你们可都听

见周捕头说了,造谣生事,都要被带去衙门大牢里过几夜。”

她眯眯眼,明明是笑着,可是却让人觉得心凉。

这简直就是和周朔同出一辙的吓人!

还要把她们给带去衙门里蹲大牢呢!

这下子,众人算是慌了,也知道宋青婵了不起,不仅仅是要嫁到周家去坐拥用之不尽的家产,背后还有在府衙当差的周朔撑腰。

这下子,岐安府上下谁还敢招惹她了?

脑子好转一点的,直接就哭了出来,哭诉说:“哎哟喂!青婵啊,这谣言都是一传十十传百,反正不是我们说出来的啊,你们究竟谁看到了沈三轻薄青婵了?谁第一个说的,倒是站出来啊,别连累了我们这么多的人啊!”

“是啊是啊,这不是害人的吗!谁看见了?”

“我没看见啊,不是我说的,我都是听七奶说的。”

“你可别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是我跟你说的这事儿,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

婆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吵起来,在找这些谣言究竟是谁说出来的,周朔听得心烦,也挂念着宋青婵的脚踝。

他蹲下身来,看向她时,目光也柔和下来,“青婵,别揉了一会儿让林大夫给你看看。”

“阿朔,疼。”宋青婵吸吸鼻子,撒娇。

周朔也心疼,刺痛刺痛的,倒不如直接点,把这点痛都转到他的身上好了。可他嘴巴又笨,不知道怎么说,便放轻了力道,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隔得近的三嫂:“……”羞死个人啦!

三嫂刚刚还被周朔骇人的模样震撼住了,在担心着,这样可怕的男人会不会对宋青婵不利。结果一转头,男人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将自己仅有的笨拙的温柔,都放在了宋青婵的身上。

铁汉柔情,不过如是。

周朔身后的衙差们,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要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再走?”周朔问。

宋青婵肯定点头。

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宋青婵怎么能放手,更何况,她快要嫁给周朔了,总不能够满身污点谣言地嫁进去

有些事,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清楚。

“对了!我就是听老余家的媳妇儿说的啊,你究竟看没看见青婵被轻薄啊?你倒是说仔细啊,官老爷在面前嘞,你要是胡说八道,咱们今天都要去坐牢了啊!”

乡下的婆子们没什么见识,这辈子都安分守己,也就嘴巴零碎刻薄了些。

一听见要坐牢,便什么事情都会和盘突出,毫无保留。

那个被众人推出来的老于媳妇儿,和周朔冷硬的眉眼对上,吓得一个哆嗦,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去。

众人催促:“老余家的,你倒是快说啊!”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老余家媳妇儿都被周朔和官差们吓傻了。

宋青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那你这样说,便是从未见过事实,既然不曾见过,为何要肆意造谣,辱我名声?”

周朔瞪着老余家媳妇儿。

那妇人吓得颠三倒四,生怕就被带去见官入狱,到时候回来,她肯定要被当家的指责,说不定还要被打上一顿呢!

她哪里还敢隐瞒,“我没见过宋青婵和沈三亲密,是、是张秋瑶!是她!对,她那时候想要和沈俊良议亲却被拒了……回头她就来找我,说是瞧见沈三和宋青婵亲密。”老余家媳妇儿吓坏了,哭丧着扯动宋青婵的裙角,却被三嫂一巴掌给拍开了。

老余家媳妇儿哭着喊着说:“大人!青婵,这真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就觉得这件事情新鲜,就和她们说了,我还叫她们别说出去来着,谁知道一转眼,整个长溪村都知道了啊!”

宋青婵漠然垂着眼帘,“仅是如此?”

“后来前前后后,张秋瑶又和我说了好多,我当时也纳闷儿啊,为何她一个隔壁村的,怎么老来咱们长溪村说三道四,我就问了她。张秋瑶倒是好,给了我一点钱,让我保密,正好我家里穷,我就把钱给收了……”

悲恸哭声响彻长溪村上下。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嫂懊恼得要命,当初她还听信了这些谣言,误会了宋青婵

一段时日,好在她眼睛雪亮清醒过来。

三嫂啐了一口:“呸!不就是和张秋瑶同流合污编排青婵的是非呗?你们可当真是好生歹毒的心肠,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险些就被你们给毁了!”

“对不起对不起……”

众人都咬牙切齿,原来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张秋瑶!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的一切谣言,都是张秋瑶杜撰出来的,压根儿就没这回事!

事情的真相出来,大家都不敢去看宋青婵的脸,心虚。

“既然知道了,还请诸位日后莫要再传关于我的谣言。”宋青婵淡声说,抬头看向周朔,“阿朔,我们走吧。”

“嗯。”周朔应声,弯腰蹲在她的身前,看样子,是想要背她的样子,但众目睽睽下,宋青婵动作一顿,朝着盯着她瞧的众人看过去。

十多双的眼睛,全放在她和周朔身上。

这让她怎么好意思上周朔的背?

偏偏周朔不知情,还侧脸来问:“不想背着走?行,那我抱你。”

抱!

抱就更使不得了!这比背着回去更要显眼!

说时迟那时快,宋青婵在三嫂的搀扶下压在了周朔的后背上,周朔的身子,显而易见的僵住,硬成了一块石头。

“阿朔,我是不是太重了?”宋青婵担忧,自从她与周朔在一起后,日子都好过了不少,烦心事也少了许多,吃的也比之前多了,估摸着是长胖了。

“不,不重。”周朔声音喑哑,回过神来,一把就将宋青婵背了起来,身形稳当,他的手,正放在她的大腿上。

宽厚的手掌和他手心里的温度,都透过裙子的布料传递到肌肤上。

是属于他的温度。

宋青婵心跳厉害,但因为四周人多,又不动声色,神色淡然,将手搭在周朔的肩头上趴得稳稳当当。

就这样,周朔背着她朝着宋家走去。

一路上,初秋凛然,她却只能感受到他的滚烫气息。

周朔也并不好受,她很轻,用一只手就能抱起来一样。

可她在背上,却将他压得喘粗气,呼吸里,都是炽热与烫人。

他一直知道宋青婵身段好,胸前的雪团儿弧度更是大,但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感知到,就那样柔软地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人都快要疯了。

倒不如抱着她走,还不会生出如此多的绮念来!

身后的衙差们,也知趣地散开了,不去打搅周朔与宋青婵的独处时光。

路上走着,宋青婵与他离得近,自然是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其中夹杂着浓浓的暧昧与欲望,她知晓肯定是又招惹撩拨到他了,脸上微红。

“阿朔,你怎么会找过来的?”为了转开他的注意力,宋青婵贴在他的耳边说,呵气如兰。

周朔余光从她的脸侧扫过,肌肤雪白透亮,脖颈修长漂亮,他一阵心猿意马,不敢再多看下去,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路回答:“家里的东西收拾完了,都搬上了车,见你一直没有回来,就出来看看。”

也就正巧,碰到了张秋瑶这件事。

背上的姑娘沉默下来,没了声音。

周朔又想转头看去时,宋青婵才又说了话:“阿朔,张秋瑶说那些话时,你为何不信?”要是换做别的男子,无论是真是假,都会怀疑。

但她的阿朔,就是无理由的,相信她的一切。

周朔咧开嘴笑:“青婵,我又不瞎不聋,自己能看得见听得到的事情,何必要去听别人说你如何?我的媳妇儿,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宋青婵躲在他的背后,唇角弯起,眉眼如月。

“我也愿意一辈子都相信你。”

周朔的笑容已经快要咧到了耳根。

宋青婵垂下头,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揉了下,动作轻而缓。

如此,周朔的耳朵就更红了,一路红到了脖子根儿。

宋青婵笑:“阿朔,你的耳朵好红。”

“因为是有你在。”

“你怎么这般容易害羞啊?”

周朔没好气的笑了,回过头去对上宋青婵盈盈的眼眸,“青婵,你不也是容易害羞?”

宋青婵轻挑眉梢,“那也是因为有你呀。”

两个人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都俱

是一愣,都红了脸,别开头。

长溪村上下的宁静,都快要被暧昧给渲染滚烫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二更不确定会不会有哦,再努努力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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