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闻言不由得安心了一些:“那你快派人去看一看,兹事体大,还是谨慎一些罢。”
宣韶点头:“此事孙儿会处理,王妃但请安心。”
老王妃叹笑到:“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如今一两个小贼人就把我吓到了。想当年,兵临城下的时候,还能陪着王爷下棋呢。”
宣韶不擅长与老王妃聊这些家常,闻言,不知道怎么接上。
三娘终于抬头道:“当年祖父是一家之主,万事都是祖父打算好了的。如今您是一家之长,自然操心多了些。”
老王妃笑着看向三娘:“你总是有这么多的道理。好了,既然韶儿已经回来了,你们便回去自己地院子吧。大热天的,这么急匆匆赶了回来,回去歇一歇。我虽然是一家之长,但是这王府还是要靠你们这些男人撑起门面来的。你歇好了,有了精神,祖母也更为安心。”
宣韶低头应了一声“是”
三娘也站了出来,朝王妃行礼告退。
“这丫头……先关起来吧。等到事情弄清楚了,再处理。”老王妃指着地上地紫鸢说道。
立即就有婆子上来拉了紫鸢出去了。
三娘与宣韶从老王妃的院子里退了出来,外面阳光正好,三娘心情不错,因此见这天气也不觉得讨厌了。
“很高兴?”走在园子里的时候,宣韶睨了三娘一眼,淡声道。
“……”三娘缓缓眨了眨眼,偷偷觑了身边的人一眼。宣韶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三娘心里“咯噔”一声。
生气了?
气她让他祖母老人家也跟着担心?气她没有与他商量?还是气她把他从工作中叫了回来?三娘心理有些纠结地想着。
三娘一面偷偷琢磨着宣韶的态度,一面小媳妇模样地跟在他身后与他回了房间。
丫鬟们见气氛有些不对,很自觉地没有跟进去。
见宣韶在榻上坐下了,三娘赶紧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茶,碰到了宣韶身边,笑眯眯道:“相公。你辛苦了,喝茶。”
宣韶挑眉看了三娘一眼,接过了她递上来地茶,抿了一口。
三娘打量着他的神色。听说生气了的人坐下来喝了茶之后,生气的指数会下降?
宣韶将茶杯放到了手边地小几上。
三娘赶紧道:“相公,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子。”说着当真从梳妆台上寻到了一把扇子,挨着宣韶坐下了,笑容满面地给他扇了起来。
扇了半天,三娘觉得手有些酸了,偏头看着宣韶道:“相公。你还生气吗?我手酸了。”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看到她满脸地小心翼翼,慢吞吞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
三娘咬牙,将手中的扇子“啪”地拍到了榻上。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毕竟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的。
于是在宣韶讶异的眼神中,三娘立马又换上了一脸微笑:“手酸了,没拿稳。相公你没有生气就好。男人还是气量大一点的好。”
宣韶伸指,在三娘额间一弹:“我若是生气了,就是气量狭小?嗯?”
“……”三娘捂着自己的额头。瞪着宣韶。
宣韶轻叹一声,将她抱在了怀里。
三娘抱住了他的腰,抬头道:“我不该不跟你商量就路乱捉弄人,还急急将你叫了回来,让你与我一起说谎骗人。若是正好你有事情在忙的话,就误了你的事了。”
宣韶低头道:“我说了并未生你的气,你能保护自己,不被那些人算计很好。我只怕你不够聪明,她们陷害你的时候,我又不在你身边。你会吃亏。”
三娘闻言回了宣韶一个大大的笑:“相公你就安心吧,她们那点伎俩还不够瞧呢。”
宣韶摇头:“或许她们不够聪明,但是她们比你心狠。”
三娘想了想,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又有白兰在我身边,在这府里量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出了府。我身边也会跟了许多人的,她们没有机会。”
宣韶摸了摸三娘的头:“你能不轻敌这很好,我就怕你觉得她们不是你的对手,而放松了警惕。要知道,这世上,要对付人并非只有智取这种法子。”
三娘立即点头:“我知道了,夫君。”
宣韶笑了:“今日怎么这般乖巧?”
三娘眨了眨眼:“因为我有些心虚。”
她玩着宣韶的衣结,直接了当道:“听说理亏的人,还是伏低做小求原谅最为妥当。若是不小心真的惹了你生气,你一怒之下去找别的乖巧懂事的女人怎么办?我还是委屈一下,自己乖巧懂事一些吧。”
宣韶又是伸指在三娘眉间一弹:“胡说八道。”
三娘想了想,还是忍下了。她若是敢奋起反抗,下场会很惨,有前车之鉴在。
宣韶这人,看着温柔体贴,从不发脾气,其实就是个暴君!当然,三娘只敢在心中腹诽。
“你打算做到什么地步?”三娘抱着宣韶正神游天外,便听到宣韶问道。
“什么?”三娘抬头,“哦,你说的是今日这件事情?自然是公事公办。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难不成咱还要跟在后头给人收拾残局么?”
宣韶沉吟:“若是这样的话,郡王妃最后也是能逃脱的。有王妃在,她是不愿意看到……”
三娘笑着打断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我也没打算让郡王妃和惠兰县主下狱伏法,只是给她们一些教训罢了,当她们暂时没有办法再出来兴风作浪。再说了,剪了她们的党羽爪牙,我以后也安心一些,听白兰说郡王妃手下这几个人身手还是勉强凑合的。按着白兰的标准,能勉强凑合的,在普通人中应当还算是不错的了。”
宣韶淡淡道:“你放心,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出来找你的麻烦了。”
三娘想了想,移了移动身子:“夫君,你手段要温柔一些。”
“……”
三娘道:“还是先查查看他们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吧,若这次只是受人之命,那也不过是各为其主,我不想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不算太坏的人丢了性命。当然,若是他们是穷凶极恶之徒,那么自然是不要留着祸害别人的好。”
宣韶笑了:“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他们的性命了?”
“……”
“不让他们助纣为虐方法多的是。”
好吧,其实是她在这里装模作样故作善良!她才是坏的掉渣的那个!
郡王妃与惠兰县主回去了之后,却是已经脸色发白,身子发虚。
“这可如何是好?这件事情若是见了官,总有被查出来的时候。”郡王妃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经来回走了许多圈。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惠兰县主受不了了:“母亲,你着急又有何用?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法子!”
“还能有什么法子?”虽是这样说,郡王妃还是在惠兰县主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当初我若是用别人也就没事了,偏偏那人还是我姨娘娘家的侄儿。若是被人抓了,我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惠兰县主也有些烦:“你不是说他们本事很大的吗?怎么还能被人抓住?”
“本事再大也没有办法与朝廷的人抗衡啊!”郡王妃皱眉想了想,又突然站直了身子,“不行,我得让人去通知他们一声,或者干脆让他们将人放了,自己逃命去。可不能被抓住了。”
她刚转身要走,却被惠兰县主扯住了袖子:“母亲,你等等!”
郡王妃着急道:“我要赶紧派人过去告诉他们,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惠兰县主却是摇头道:“母亲,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们。你想想,万一有人跟着你派去的人,顺藤摸瓜的话,那不是你不打自招?”
郡王妃闻言顿住了,又坐了回来:“也有道理,王家那丫头奸猾的狠,谁知道她会不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儿?可是我若是不派人去通知的话,他们被抓住了怎么办?还有他们明日也会过来给我送消息,这……”
惠兰县主烦躁道:“你当初怎么就不多想一想?现在出事了才想到这些还有什么用?要不,我们还是与父亲说吧,他总还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
郡王妃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他若是知道了,定会与我算账。我倒是宁愿被王妃责骂了。”
惠兰县主想了想:“实在不行,最后就让哥哥去祖母面前请罪吧。他是个男子,祖母平日里待他比待我们要好,为了府里的颜面和哥哥的前途,想必王妃会主动不将这件事情闹大的,”
“那怎么行?若是王妃以后不喜欢安儿了怎么办?”郡王妃反对。
惠兰撇嘴:“他一个男子,又不用整日里在后院厮混,要祖母的疼爱做什么?他是郡王世子,以后该是他的一样也不会少!还是您想最后被父亲一纸休书送回去?祖母毕竟是上了年级的人了,等她……只有您坐稳了郡王妃的位置,他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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