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1 / 1)

只为她心动 周明庭 4182 字 2个月前

两人正在僵持不下,门口却突然浮现钥匙转动的清脆声音。

秦疏开门进来,一手提着新鲜蔬菜,一手拿着新榨的豆浆“贺”

他话说到一半,嘴张的简直能塞进去鸡蛋。

这、这程小姐摸的哪里呢

大早上的,这都开始上演18了啊,这叫什么

邻居家的漂亮妹妹

他讷讷的笑了一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程末“aa”

怎么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呢。

贺辞也终于反映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然后半扶着她,让她坐了起来。

他目光不复往日冷凝,浮现一种近乎奇特的灼热,而后右腿半蜷起来,原本就不大的沙发瞬间显得拥挤,程末差点被他挤的掉下去。

她忙一把抓住贺辞的手腕“贺辞,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准备抢一下你的遥控器吗,你就这么小气的挤我”

贺辞唇角紧抿,他正在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恼怒。

是不是只要是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轻而易举勾起自己的

他明明还疼的厉害,可眼前的罪魁祸首不认错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控诉他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还做这副无辜模样

贺辞目光落到她嫣粉如樱的唇瓣上,喉结微动了动,蜷缩起来的右腿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而后他转过头,不与她说话。

其实他当真是错怪程末了,程末可以轻轻易易叫着死鬼宝贝,但在某一方面呢,确实是缺乏实践经验。

遑论那次酒醉,她其实都未看清真实模样。

鬓边垂下来一缕碎发,痒的厉害,她伸手将发丝揽到耳后,雪嫩白皙的脖颈也随后仰出一道纤细动人的弧度。

贺辞错开目光,喉头干涩,声音喑哑“给我倒杯水来。”

程末哼了一声“你叫我倒水我就倒水”

贺辞不说话,只深沉不定的看着她“你惹的。”

程末嗤笑一声“贺辞,你以为你自己霸道总裁呢。完整版我教你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贺辞“”

虽然这台词显得迷之中二且幼稚,可他要如何开口,叫她灭了她点燃的火

不过程末也就嘴上狠一些,说完台词自己先逗乐了,心情一好也就不再和他计较,跳下沙发就去倒水。

“给,贺爷,您的水。”

她刚才下沙发时随便套进鞋里,现在才看清是他的拖鞋,雪白纤细的脚腕若隐若现,贺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忽然想让她穿他的衣服,穿他的鞋子

程末顺着他的目光,误会了他的意思,把鞋子给脱了“小气。就穿了一下,脏不了的,还给你。”

贺辞仰头,将凉水一饮而尽,又反复调节呼吸,终于压下了心头绮念,只还是垂着眸子不看她“现在还早,你等一会。一次性的洗漱用具在卫生间,自己去找。”

他转身进了厨房做早餐。

程末嗯了一声,冲进浴室洗漱一下,而后又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几乎不想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早上。

她不再对他避之不及,他也不再对她故作冷漠。

他们像相识多年的朋友,甚至像相识多年的恋人。

恋人

想什么呢

程末摇摇头,驱逐了脑海中极度不合理的念头,可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贺辞,她还是想问上次那个问题。

贺辞,你想要什么呢。

贺辞一转身,恰好撞上她注视的目光,声音里多了几分玩味的笑“看什么呢”

程末收回目光,故作镇定的说“看贺大影帝是不是一个洗手作羹汤的女装大佬。”

贺辞“”

什么有的没的。

程小末想岔开话题时,那本事可是一流的好,跑完火车后又开始赞美他的厨艺“在客厅就能闻到香味了啊。贺辞,你做的什么”

贺辞没回她,过了会直接端着碗碟出来“吃饭。”

他煮了粥,还拿小麦粉烙了卷饼,那饼面烙的金黄,香味弥漫,他还单独炒了份青椒肉丝,鲜辣诱人。

堪称美味的一顿早餐。

香味几乎都要飘到鼻端,程末没有骨气的坐下,还递了筷子给贺辞“大佬,坐,不要客气。”

贺辞苦笑不得,她时时刻刻都能加戏,要是进军娱乐圈,说不定要成影后呢。

程末假客气完之后,就开始不客气了。

在国外多年,哪怕饮食习惯都已西化,但她仍对中式早餐情有独钟,煎饼包子一类简直是她的最爱,再兼之嗜辣如命,有青椒肉丝在侧,她食欲大开。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贺辞,要是哪天谁娶了你,肯定会很幸福的。”

贺辞无奈“非要用娶这个字吗”

程末嫣然一笑“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注重细节”

贺辞凝视着她“那你娶我。”

程末“”

好,她乖乖吃饼,这个饼可真好吃啊。

不过过了会她又发问“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这眼前对青椒肉丝下筷的人,还是她认识的贺辞吗

贺辞面不改色,夹了一个大青椒,平稳无波的咬了一口“能啊。”

程末偏过头“好吧。看来人都是会改变的。”

吃完早饭,她还是自觉主动的进厨房洗碗。

她的思想觉悟极其超前,她这辈子是没有下厨做饭的命了,所以饭后清理的工作还是交给她好了。

可贺辞这次拦住了她“你坐着,给你小姨打了电话问问。我自己来。”

程末哦了一声,乐于不动手。

贺辞端着碗碟,再入厨房。

一走进去,他就拿着杯子,接了一杯直饮水,冰凉的水下肚,才缓解了从咽喉蔓延到胃部的火辣感觉。他深呼一口气,听到客厅里,程末在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晨乏,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尾音“姨姨,你起了吗”

电话那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她脆生生的说了句好,而后就挂了电话。

“贺辞,我走了啊。”

贺辞关上水龙头,家居服外面套着黑色相间的格子围裙,前面还绣了只小猫,可可爱爱的,看的程末忍不住笑“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小女仆啊。”

贺辞低下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她。

程末穿好鞋子,拿上包,看他还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失落的样子,一时间竟生出了一种错觉她是夜夜在外浪到飞起,而他是夜夜流泪的豪门怨妇。

她有点想笑,却又觉得有点难过。

为他难过。

砰的一声。

门关了。

程末轻舒一口气,近乎逃离般的和贺辞说了再见。

他为什么不对她生气,为什么不凶她骂她呢,为什么在短暂的冷淡之后又恢复温柔,温柔到她无法再面对他。

她心神恍惚的敲了敲门,纪琇年很快来开门,明明在家,她还围了一条丝巾,严严实实的,可还是隐隐透出一块两块的红痕来。

怎么长辈们比年轻人还要疯狂啊。

纪琇年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将丝巾往下拉了拉,低头看见她的裙子皱皱巴巴,眉头拧了一下“小末,你昨晚是去哪了”

程末哦了一声,不想说到贺辞,免得还要解释“年会结束的晚,在朋友家待了一晚,没带换洗衣服。”

她嗯了一声“等会把衣服换了,我给你熨一下。”

进了屋,窗户大开,空气中浮现中淡淡的花香味,就是餐桌上的花瓶换了一个,还有沙发似乎挪了点位置。

一切都在尴尬的提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纪琇年沉默了片刻,而后拉着她的手坐下“你别猜了,昨晚是有人留宿。”

程末忍不住笑了下“那我还是自己租个单人公寓好了,免得打扰你。”

纪琇年脸颊一红,一向冷清的女人罕见的嗔怒“没有下次了。你就住这里。”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按掉几个,可手机响个不停,最后还是接了,语气冷冰冰的“你有事”

“不用了。”

“不需要。”

“再见。”

程末小声问“那人谁啊”

纪琇年却不愿再提“不说了,反正不会成为你长辈。”

她不管电话那端是何反应,飞快的挂了电话。

程末眨了眨眼睛“小姨,你这是提起裙子不认人的意思了”

纪琇年揉了揉她的碎发,佯做恼怒“不许说。”

程末嗯了一声“不说不说。不过我好像猜到他是谁了,下次我要打着你的名义欺负他,你可别心疼。”

纪琇年莞尔“怎么会,我最疼我们家小末,只要你不被人欺负就好了。”

程末唇角一勾,祁扬,之前你作威作福的欺负我,下次保证叫你好看。

与此同时,祁扬打了个喷嚏,他手上还打着绷带,却显得又兴奋又颓丧。

看在他伤残的份上,贺辞给他倒了杯水“你的手怎么回事”

祁扬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昨晚开车过高速,路上有积水,出了个小事故。”

贺辞“只伤了手”

祁扬嗯了一声,往后一靠,神色中却有些迷茫“可是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我不想死,我不甘心,我还没能娶到阿年呢,我怎么可以去死。”

贺辞淡淡笑了笑“所以你就去找了她还搞出那么大一场动静,你知不知道”

祁扬“知道什么”

贺辞欲言又止“算了。你呢,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祁扬有些颓然的指了指电话“刚才又冷冰冰的,把我电话给挂了。贺辞,你说女人都怎么回事啊,一个个在床上都是死鬼宝贝,下了床那就不认人了啊。”

贺辞显然也被他提醒到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打断他“行了,大清早跟我诉苦,你还是回家吧。”

祁扬坐直“不行,我不回家。我认真的跟你说,我要在这层买房,就住她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前我总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我想清楚,我就在她身边,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这里。”

贺辞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祁扬,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祁扬警觉的看他一眼“赌什么”

贺辞笃定的笑“赌我们谁先结婚”

祁扬“你认真的”

贺辞指尖在沾满雾气的窗户上碰了碰“是啊。”

祁扬闷哼了一声“瞧你狂的,现在连人家手都没拉到吧,还跟我赌。”

贺辞眉眼含笑,不再说话。

程末换了衣服,补了会觉,和小余交代好了,今天不去公司。

程震声打电话叫她回家,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过得去的,她答应了下午回去。

一开门,家里人都在,连一向忙到见不到人影的程恪也在。

程震声的神色有些凝重,端正的坐着,姚纯和程恪坐他对面,也保持静默。

程末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拖开凳子坐下“爸,什么事呢,非要叫我回来。”

程震声缓缓开口“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末含糊的嗯了一声“最近吧。”

程震声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收收心,除了在公司的时候,多在家里待待。昨晚见到不少人,记得保持联系。还有和贺家的小公子,你们”程末冷漠的垂下眸子,这问题千篇一律,她的回答也近乎僵化“嗯,知道了。”

程震声“你在公司的情况我也听方回说了,他说你工作很认真,目前有几个项目进展的很不错。”

程末偏着头,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过了年,阿恪回公司总部上班。你也尽快做出成绩,不要让爸爸失望。”

程末轻轻嗤笑一声。

就为这么一件事,特意把她叫回来

程恪比她小三岁,早早的进入公司,如今直接调回总部,这是在打她脸告诉她要是她不好好工作,随时面临着扫地出门的危险吗

她有些倦怠,语调上浮且随意“知道了。”

程震声有些愠怒“程末你这是什么态度”

程末唇角抿出一点笑意来,推开椅子“我回屋里睡会。”

其实她知道会激怒他,可她根本不在意。

没过多久,门前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敲了两下,停了,又敲了两下“小末,是爸爸。”

过了一会,她才去开门。

小姑娘穿着纯棉家居服,趿着兔耳朵拖鞋,眼角微红,嘴唇却抿出倔强的弧度“什么事”

程震声看她这般模样,又是恼怒又是心疼,轻轻叹了口气“还跟爸爸生气呢”

程末偏过头,不说话。

“进屋,爸爸跟你说几句话。”

她一直知道要以何种姿态面对他。

先前激怒他,现在以这种叛逆的方式示弱,都恰好正对了程震声的弱点。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久居上位,身边人对他的顺从和依附,会使他膨胀的骄傲得到更大的满足。

程末垂下眸子,无声的笑,她和程恪不一样,他有他妈妈,还有背后的姚家做依仗,可她呢,她能仰仗的,大概就只有利用他的所谓心疼。

程震声很久没进她房间,女儿小时候那么乖,可她骨子里还是烈,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撞的头破血流都不肯回来。

大概是心中有愧意,他心底深处也害怕直面她了。

程末低着头不说话,雪白纤细的脖颈低垂着,优雅而乖顺。

程震声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都不听爸爸说完呢。我知道,阿恪要回总部,你担心了,可爸爸没有说不让你回去。我其实也不想他那么快进入权力核心,是他们”

程末恍然,该是姚家人在给程震声施压。他和姚纯毕竟是商业联姻,两家权力利益盘根错节,日后程恪必定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程震声摸了一下她额头“你是爸爸最爱的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叫你受苦。先前我让你和贺家的小公子多接触,也不仅是因为我欣赏他。女孩子要有个依靠,你嫁给他,以后也多几分底气。”

程末忽然很想叫他滚。

在他心底,女人永远是男人的附庸。

明明厌恶他的想法,她却不得不依循着他的意思,早在回国前,她就知道,家族联姻无法逃避。

她愤恨这种生而为人,却无力把握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甚至厌恶自己。

程震声说了半天,没听见她回复,叫了她好几声,才听见程末低低的回复“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

哪怕一直困兽犹斗,可现在却不得不放弃挣扎。

她发微信消息“在吗”

贺小绿“什么事心情不好”

程末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嗯。你怎么知道。”

贺小绿“因为你平时都很开心。今天不太开心。”

程末打了打字,忽然累了“可以语音聊天吗”

那边顿了一会,才回复“我不方便说话。你可以说,我听着。”

程末说了声好,很快语音邀请发了过来。

很神奇的,明明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嘶嘶电流声,但透着难以言说的安心。

程末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里带着颤音“我有点难过。”

那边打字回来“说给我听。”

“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

“那慢慢说。想到什么说什么。我在听。”

“我好像真的要结婚了。”

“和谁”

程末忍不住笑,连那点难过都笑没了“和你啊,我不就是天天被催着和你见面吗”

“家里压力很大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像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就再找一条路。”

程末犹豫半晌“怎么走我们形式婚姻吗我们能继续做朋友吗。”

微信回复的很快“还没见面,说这些是不是早了点万一你见到我,看到我是个地中海,不想结婚了怎么办”

程末哈哈大笑“怎么会我爸说,你很英俊。”

“你又没见过我。”

程末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可是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公平”

“我对结婚这件事也从不强求。只是跟你相处很愉快。”

程末有点感动“呜呜呜贺小绿你怎么可以这么好,不要太温柔哦,小心我爱上你。”

“爱上我也可以。就是多一条路而已。除了一条别叫我小绿了。”

程末笑着说不行,而后,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听他的呼吸声,淡而平稳,节奏清晰,哪怕听不见他说话,也能感受到那种深沉的温柔。

这个人告诉她,他可以成为她的另一条路。

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呢。

程末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将手背覆在眼上,闭上了眼睛,半晌,以罕见的郑重语气说“我们见面吧。”

那人回的很快,只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修了个大bug小末还不知道贺辞是贺家二少

粗长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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