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他的隐瞒(1 / 1)

那被子桑榆骗来的黑衣男子,已经退了下去,子桑榆有些疲惫的向后靠了靠,涵言一会儿应该就能到了,随即余光瞟到一旁依旧站在原地的风谨,带着一丝歉意道:“抱歉。”

风谨苦笑一声走过来,声音低沉:“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提出要回来的,看来是我想错了。”

“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我的心里一直很不安,今晚我一定要回去。”子桑榆解释道。

“我知道,你做了决定便一定不会更改。”风谨低着头,目光落到刚才被子桑榆握着的手腕上,有些出神。

“多谢你。”子桑榆低声道,此刻除了这个,她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路的照拂,包容,她这辈子终究是要欠了他的。

“呵。”风谨低低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两人静默许久,风谨无奈的起身,走到她身边,眼中的怜惜潺潺流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即墨东隅真是好运气,先遇到了你。桑儿,你且记着,风谨这里永远有你的一处息心之所。”

他说完,艳艳的红唇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子桑榆眼睛刺痛,撇过头去,低低应道:“我的息心之所这辈子只有一个。”

风谨一颤,抬起的手颓然落下,子桑榆只觉得旁边的人没有了动静,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一身红衣冠绝的男子已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黑暗中,她也笑了,笑自己的无情,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放下。

森凉的月光下,一青衣女子从天而降,悄声落在子桑榆身前,看到她脸上有些疲惫。

“你来了。”子桑榆站起来,直接向门外走去,坚定的声音响起:“带我回去。”

“小桑。”涵言犹豫的叫住她,并未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子桑榆却像是丝毫未觉,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她的声音低低传来:“我只是想在他烦恼抑或痛苦的时候,身边有一人陪着,他竟然承认了我,就不该再独自承受。”

涵言听得这话,眼中的痛苦愈发的深,她何尝不想庄主一个人承受痛苦,但她知道庄主的想法,一个人痛总比两个人痛好,他不愿意子桑榆再为他伤心,可是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而是每个月都要发生的事情,难道要每个月都让子桑榆离开?确实,她早晚都是要发现的。只是他们没料到,子桑榆的疑心来得这么快。

涵言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子桑榆,她肩膀消瘦,脚步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始终没有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来,她鼻子蓦然一酸,这样的子桑榆,一年多之后,该如何面对那样的结果?

半晌,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暗处,一红衣男子目光沉痛。

高悬的月亮,此刻正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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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汐山庄内,涵言将子桑榆带到即墨东隅门前,暗洛见到子桑榆到来,一脸震惊,看向涵言。涵言却只是默默的站到了一边,并未解释。

子桑榆颤抖着双手触及到眼前的紧逼的门,刚才涵言和暗洛的反应让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也隐约猜到,即墨东隅避开她的原因,是关于他自己的。她刚才还坚定的要回庄,然后此刻站在这道门前,即墨东隅就在里面,她却犹豫了,被这样的沉重的气息,震得心中抽痛。

半晌,她叩响了门。

屋内有人走到了门边,门被打开,露出鬼医的脸。门外出现的是子桑榆脸,也让他的脸色一变,站在原地,一时间让开也不是,关门也不是。

“别让她进来!”屋内响起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可以想见,屋内那人说出耗费了多大的力气吐出这几个字。

子桑榆目光一痛,半带乞求的看着鬼医,她和鬼医每次会面总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难得这一次,两个人纷纷沉默。

“哎。”鬼医走出来,低声道:“臭丫头果然聪明,进去吧。”

子桑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颤抖着脚步走进去,随即将门关上,黑暗中,她看不见内室床上那人此刻的样子,却清楚的听到了那人发出的粗重的喘息。

她步子极慢的走过去,每一步似乎都走得极其艰难,又像是在畏惧靠近床上那人。床上那人察觉到了来人步伐的不对劲,一眼看见雪白的裙摆,急声道:“别过来!”

子桑榆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步子一顿,神情震惊,即墨东隅的声音原本低沉悦耳,听起来极是舒服,此刻竟然是嘶哑的。稍稍一顿之后,子桑榆更加坚定的向床边走去,床上的即墨东隅似乎也知道阻止不了她上前来,也不再试图阻止,寂静的室内只剩他急且重的呼吸声,和子桑榆放得极轻的步伐。

“你总是不听我的。”床上即墨东隅气若游丝,语气中满是无奈。

子桑榆终于到了床前,却不着急着坐下去,感觉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要用尽他所有力气,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子桑榆低下头,只看到他平躺在床上,头向床内,这时候还不愿让子桑榆看到他此刻的样子。

子桑榆吸了吸鼻子,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才不至于跌坐下去,依旧站在床前,低声道:“从昨日离开,我的心里就一直不安,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我骗了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让他叫来了涵言,我要回来,我知道这不安一定来自于你。”

“我不想再错过关于你的所有。”

即墨东隅似有所触动,身体不可抑止的剧烈一颤,不知是因为子桑榆的话而颤抖还是因为身体的痛苦,然后他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子桑榆慢慢的蹲下去,轻轻的伏在他身边,指尖与他的指尖相触,她的脸瞬间白了白,急急的握住那只手心全是汗水,却冷进骨子里的手,子桑榆只觉得周身像是突然坠入冰窖,冷得她不由得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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