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还在当新闻发言人,被一众记者长枪短炮地团团围问立江集团最近在地产业如此大大阔斧的高歌猛进资金链是否跟得上、是否在目前经济态势下行的状态下存在盲目扩张等等质疑。
易谦向门口望了一眼,他知道江湛这两天没休息好,把一旁的孙秘书拉过来顶风后,跑上去追上江湛。
“哥,S市的行程已经结束了,要现在回去么?”
江湛在走廊上拨开窗帘往下看,从酒店门口蹲守着一群一群拉着横幅的粉丝,到下山的车道被两向拥挤的车辆堵的水泄不通。
他颇为头疼,说:“算了,现在走也是被堵在路上,我回房间休息会,他们的稿子让孙政过过一遍再发。”
易谦点头“知道了”,问:“那我一会让人把午餐给哥送上去,哥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江湛摆摆手说你定吧,就回自己的套房去了。
房间里,江湛刚冲完澡出来,垂在额前的头发还湿哒还是滴着水,周域就打来了电话,江湛拿起手机,就听见那边说,
Qineit自杀了。
Qineit是当时他和周域跟跨国集团VK谈亚洲区的洗钱代理时,原代理人放来的替死鬼,公海那趟之后,一直被周域带回去关押着。
他跟周域两个人联合坐上VK全球洗钱业务的亚洲区代理后,凭借从Qineit嘴里撬出来的客户信息,利用江周两家的‘威望’与境外设立的多家财务公司地下运作,现在每天都有动辄上千万数亿的见不得光的资金在无数个境内境外的账户不断滚流清洗,最后洗成台面上可流动的真金白银。
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说,这样的规模只有当时在时的一半而已。
毕竟那些最核心的客户,即便是Qineit这样是跟了整整十年的心腹,也防着一手不可能让他知道。
江湛扔下毛巾坐到床尾,“怎么让人死了?你不是派人在医院看着他么?”
自从出事之后就一直下落成疑,他多年来的积攒,手上还有多少大客户的把柄谁未曾可知。江湛担心他一旦在逃亡期间重新找到靠山,想要凭借手中的资料在背后翻盘……,那到时候被动应付就太棘手了。
而有Qineit,最起码就是抓住了的一半把柄,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周域当然也知道Qineit死亡带来的利害关系。
“腹腔感染,我派再多人看着他,也拦不住他要往自己嘴里塞屎吃。腹腔里面全烂了,抢救一夜也没用。”
昨晚手下通报Qineit要不行了的时候,周域半夜就从宋月那儿驱车赶去了关押的医院。宽敞寂静的VIP病房里,Qineit早已经再前几轮的讯问折磨下不成人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干瘪枯腐的将死恶臭。
周域在私人医院的账单上每天一沓沓烧钱似的速度维持他的生命,不过就是一个要求:会喘气,能作为威胁到的棋子就行了。而从昨夜从护工发现到一直到抢救了一夜,这枚棋子终于回天无力,成了一枚彻底无用的死棋。
周域在电话里又说正在排查医院的人,让他最近小心一点。
江湛耳边贴着电话往后一躺,倒对这个提醒显得不是很在意,自从被他们从位置上踹下来之后,已经消失快一年了。
挂了周域的电话之后,江湛起身绕到桌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盒,打开后撇出两粒药就水喝下,又顺手将药盒揉塞进烟盒里,才扔进垃圾桶。
在家怕季秋寒知道,出来怕易谦知道,但是临近年底,明里暗下要他出席的事务众多,在江湛眼里整夜无法好好休息的代价远比吃几颗药带来的代价更大。
吃了药,江湛这一觉就睡得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五点,易谦并没有打扰他。
江湛看了眼表,才起身拉开窗帘,冬天天色黑的早,远处下山公路上也终于空荡,他给易谦打去电话,说备车准备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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