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听到了来自秦爷的惊呼和怒吼,他丢掉了手上的木棍,使劲去掰浩子的下巴,然而耳朵却给愤怒的浩子咬得死死的,不久就见血了,半个耳朵都给撕扯下来。
对于谋算自己的始作俑者,浩子有着比天高、比海深的汹涌仇恨,这些仇恨都会做了悲愤和力量,使他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许多事情。
换做以前,秦爷这样的身份,光是在他面前一站,恐怕这小子就要吓得尿炕,然而生死之间的迫切,却让一向惯于隐忍的浩子,选择了爆发,死死压在秦爷,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剥皮拆骨。
秦爷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龙精虎猛的小伙子折腾,我也看出来,浩子在被人掳走的这两天,其实并未吃到太多折磨,或许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他的身体健康状态,这些人并没有太难为他。
“你们快来帮我!”秦爷扛不住浩子的老拳,被打的直吐血,哇哇怪叫着将脑袋转向了这边。
而正在加紧围攻我的三人听到这话,也同时转身调转了方向,愤怒地冲向了浩子,毕竟他们是受雇与人,加入身为雇佣者的秦爷挂了,这帮人又该和谁要钱呢?
我几乎已经快要被逼入绝境,然而秦爷的惨呼声却帮了我一个大忙,三人同时转身,急着想要解救他,却给了我反击的最好机会,我将匕首滑出袖口,趁他们转身的那一瞬间,匕首脱手而出,射向你那个瘦高个的后背。
呼呼的破空声下,那瘦高个猛然回身,历吼了一声“快滚”!他一掌拍掉我的匕首,紧接着我却鬼魅般欺身向前,跳到他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拳头自下而上,反撩而上,结结实实地砸中他的下巴。
与人交手,生死间的角色转变只在刹那之间,刚才,这三人合围差一点就能弄死我,却因为紧张秦爷的安危,让我有了踹息的机会,他们不该这么大意的,尽管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过度的托大,还是会让事情走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咔擦!
我耳边听到一阵爆响,紧接着,这家伙的下颚骨碎裂了,整个人也如同那冲天的炮弹,弹地而起,双脚尚未落地的瞬间,我的第二拳也到了,笔直的拳头在气劲包裹下,化作了一面锥子,直捣他心口。
肋骨折断的声音,仿佛是最美妙的音符,清脆、悦耳动听,在我的耳畔接连不断地炸响,又好像死神吹奏的亡灵序曲,那么悠扬,他吐血、狂退,眼神中有着如山似海的仇恨在堆积,那怒火蹿升得比天高,涌动着对我的强烈杀意。
然而最终,他只能无力地吐血倒下,我这一拳粉碎了他的肋骨,失去保护得心脏赤果果地呈现在我拳头包裹的气劲之下,劲气炸响,外扬、穿透,形成一道笔直的洪流,震穿了他的心脉。
啊……
他发出不甘的怒火,然而声音却像一直引吭高歌的老鸭子,忽然被人掐住了喉管,所以惨叫声戛然而止,瞪大的眼珠子,还在深深诉说着对我的仇恨,可他人已经倒下了,一条绚烂的生命,彻底无光,化作了跌落土壤中的冰凉尸骨。
“混蛋,我杀了你!”前冲的许二听到了自己兄弟的惨叫,眼珠子红得像霞,回头就是一拳,以命搏命,展现出了少有的凶悍姿态。
我弄死一个,抽身暴退,丝毫不与他纠缠,匕首轻轻撞开他包裹着愤怒的拳头,身子优雅转圈,一脚踹在了另一个矮黑个的身上。
这两个家伙,白天已经身受重伤,分别被我和张小饼打得吐血,短短几个小时,自然不可能完整如初地恢复过来,所以他们一直在强撑,刚才参与围殴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他们虚浮的脚步。
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一向被我奉为最忠实的人生信条,一个黄狗撒尿,脚尖以诡异的角度踹出,不偏不倚,恰好点在了他的腰眼之上。
砰!
我听到了一声闷响,如同气球炸裂,这是他的气海被我一脚踹碎了,修行者藏精纳体,所有精华部分都集中在丹田气海之中,这一脚,正好踹中了他的死穴。
所以他毫无意外地腾空,惨叫声中高高跃起,身子又重重地落下来,像条被人从水里打捞上岸的鱼,剧烈翻滚、挣扎,不断地惨呼哀嚎着。
丹田破碎的痛苦,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是致命的,除了源自身体上的痛苦,更深的,却是心理上的折磨。无论高手还是杂鱼,谁都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气海被废掉,一腔努力化作流水。
所以他愤怒,嘶吼,显示出了比先前那个更加深沉的愤怒,那目光里的狰狞和杀意,仿佛凝聚成了实质,假如眼神真的能够杀人,我此刻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杀人一样的目光干干抬起来,我蕴含着炸裂气劲的右脚,也已经重重地抬起,怀着无比的冰冷杀心,狠狠跺在这人的后脑勺上。
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当头骨炸裂的声音在我耳边悠扬吟唱起来的时候,我那颗充满暴怒的内心,总算获得了一丝宁静和缓和,这就是江湖,生与死,对与错,没有绝对的正义和公平,有的,只是拳头上的真理。
假如这帮人弄死了我,秦爷就能逮住浩子,割掉他的内脏,换到自己亲儿子的身体上,而这帮人也可以继续逍遥法外,继续做那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所以我不能死,死的只能是他们。
而在我连续搞定两个手下的同时,许二也终于认真起来了,他处在暴怒的边缘,眼珠子瞪红,几乎快要跳出了眼眶,感应到背后涌来的深沉杀意,我急切间回头,却只看见了一对爬满了血丝、充满深深暴怒的眼睛,
“你杀了我这么多弟兄,现在,轮到你死了!”
他用拳头朝我砸过来,拳头表面的浓黑气雾,仿佛化作了一片海潮,我转动匕首,直挺挺地往上一刺,叮当脆响声中,这个家伙体内的气场上扬,居然形成一片看不见的气墙光幕,将我往前突刺的匕首死死挡在了那里。
我的手肘在颤抖,因为对方的拳头表面,形成了一个气涡状的东西,我虽有的气劲闯入其中,都仿佛泥流入海,被深深地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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