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风旗(1 / 1)

“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

胡从道伸了个懒腰,优哉游哉地自地上站起。

随意在幽暗不见五指的暗室里逛了几圈,他眼内红芒一闪,自语道:

“我好像答应了胡从灵件事?”

“让我想想……”

“好烦啊,梦做得太多,有点分不清楚了。”他敲了敲太阳穴,颇有些苦恼地说道。

绞尽脑汁,他终于回忆起月文石的吩咐,一拍脑袋,叫道:

“杀了破坏尸魁任务的家伙。”

“然后,随便搞搞破坏。”

“这些,我在行!”胡从道肯定了自个一句,旋即收起背后七尾,一步穿过墙壁,出现在南泉关城内。

“嘿,好多人。”

见泉关内鳞甲密布,煞气冲天,他嘿笑一声。随后,如同只幽灵穿梭在高楼坚壁里间,无视遍布的封禁和结界,毫不被人所觉。

只一个时辰,他就直直出了南泉关,落在一座小山里头。

“走的好累!”他左右晃了下脑袋,鼻子嗅了嗅,脸上露出丝微笑。

“就你了!”话音未落,他脚一抬,就出现在山涧里,望着一弯清泉边上,正在俯首喝水的只斑斓猛虎。

猛虎似有所觉,猛然抬头,望向胡从道。

紧接着,它眼内露出丝迷茫,抖了下身子,就要继续喝水时,耳内就传来个声音。

“真是只傻虎!”

“吼!”猛虎惊悚间吼叫了声,踩过泉水,飞身就欲往密林里窜去。

“跑什么!”胡从道一巴掌将猛虎从空中扇回泉水里,随后显出身形,一脚将它踩在泥沙里面。

“乖乖当我几天坐骑,听到了没?!”他眼内红芒一闪,就松开了脚。

猛虎晃头晃脑从水里爬起,将水渍抖动出去后,如同只家猫,静静俯在胡从道脚边。

他惬意得一把躺在虎背上,望着天边不时闪过的流光,嘴角翘起,说道:

“小老虎,往南走。”猛虎闻言,如听天宪,撑起身子,悄然无息间往南而去。

摇摇晃晃中,胡从道闭上眼睛,却是再次睡了过去。任它百般腾挪,他如同块嵌在虎背一样,没有丝毫偏差过。

这一睡,又是三天过去。

“扑通”声,猛虎四肢一把跪在崖边,低吼出声!

胡从道睡眼惺忪地从虎背上下来,瞧了眼跟前近百米宽的深渊,反手拍了拍猛虎脑袋,呲笑道:

“小老虎,你倒是聪明。”

“去吧,下次让我碰见,可要将你烤了吃!”

猛虎闻言,猛然站起,头也不回的就往来路窜去!

他见猛虎跑得惶惶至极,不由得轻笑出声。随后,从嘴里吐出风旗,脸色一凝,喝道:

“千里清风一瞬,风起!”

法诀一出,风旗旗面上一道清风刮起,卷起胡从道,就破开空间,往内一钻!须臾间,千里之外的空中,洞开一个豁口,胡从道满身血水,极其狼狈地自里间一把窜出!

“哈哈哈,好玩!”

“怪不得胡从灵将你当宝贝!”

他对浑身伤痕毫不在意,一把扬起风旗,怒喝道:“万里风龙既至,龙卷!”

风旗旗面猛然猎猎作响!一道通天彻地得龙卷突兀生成,席卷着漫天云彩,如同条风龙,咆哮着一口将胡从道吞入风眼!

“嗷!”的狂风呼啸声中,风眼所处得百丈空间,无声无息出现密密麻麻得裂缝,旋即如同琉璃碎裂,崩炸出个百丈方圆得幽幽空洞!

风龙挺身而入!刹那间再至万里之外浮现,下一瞬间,风龙再次隐没!

河间郡无数百姓,只听空中一声炸响,等抬头时,便见到半空中一个空洞里黑风肆虐,如同只魔眼俯瞰大地,眼内充斥着令人惊悚地毁灭欲望!

还不等百姓骚乱,空洞便复合如初,好似先前一切都是幻觉。

“刚是眼花了?”所有人心里只觉得荒谬绝伦……

“哈哈哈,痛快!”

胡从道像只渗血得破布袋,挂在棵参天大树上!眼内冒着令人生畏的疯狂之色!

一动不动,足足挂在树干上六天,他才算调养好伤势,一把从树上跳下!

数百米高彷如一台阶,他脚落在山顶时,再次掏出风旗,眼中厉色一闪,喝道:

“九天罡风,送我彼岸,临!”

法诀一落,风旗“撕拉”裂响,顶部竟然裂开了小半,一道蒙蒙罡风似要透旗而出!

胡从道只看了一眼,便只觉得罡风似要将其血肉刮去,魂魄吹散!

他马上意识到,以自己当前修为,操控罡风力有未逮;罡风一旦被放出,将立时反噬自身!自己七条命怕都不够填满罡风!

当机立断!他一把散掉法力,甩手就将风旗扔在地上,人瞬间自原地隐没,再出现时,已是千丈之外。

一缕清濛濛罡风,透旗而出。因无人操控,它打着卷儿往天外飘去……

胡从道心里一颤,只觉得两腿发软!只见罡风所过之处,一道螺旋裂缝自山顶穿往天外,天地似被撕裂成左右两瓣!

半盏茶功夫过后,裂缝兀地一合。“墩”的声,他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苍白,满脸惊恐地喊道:

“胡从灵,你诚心是要害死我!”

等身子恢复了力气,他才一步一抖地踩着细绵沙粒,走到沙丘丘顶,探手往里内摸索了下,将风旗掏出。

见宝贝裂出条指长缝隙,他心疼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玩什么不好,偏偏玩风旗!”

试着将法力输入风旗,默念法诀,一道清风平地刮起,胡从道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能接着用。”

“真要玩坏了,死狐狸还不得跟我拼命。”

这下子,他老实多了,腾身而起,踩着风旗风驰电掣出了河间郡,进了宾阴郡。

三天后,他现身在平安县北部沼泽地。

“闻到尸魁那家伙遗留的臭味了!”

胡从道嗅了嗅鼻子,极其嫌弃地捏着鼻子骂道: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这么臭!”

“呛的我头晕!”

他有心封闭嗅觉,但还得靠这只鼻子寻着尸魁具体殒身之处,只能眼泪汪汪地顺着味道一路摸索。

“滋!”胡从道倒吸口冷气,望着眼前近百丈的白地,里内生机泯灭,灵气点滴不存。

“尸魁,死得不冤!”

“这掠夺生机之法,端的霸道异常。”

他鼻子嗅了嗅,轻“咦”了声。

“什么有两股道家气息?”

时日过于久远,胡从道已经无法分辨出谁先谁后,只能将两道气息牢记在心。

“不打紧,多费下手脚罢了。”

“正好松松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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