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姑苏南慕容(1 / 1)

虚然回到小舟之中,并不把木桨还给阿碧,对阿碧说道:“阿碧姑娘,还是我来划吧,你指点方向便是。”

阿碧红着脸不敢看他,心中惊奇他这么年轻怎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暗暗为慕容复感到担心。

两人坐于舟中皆沉默不语,阿碧沉默了一会儿,扭扭捏捏对虚然说道:“虚然师傅,你少林派玄悲大师的死或许另有隐情,你勿找我家公子麻烦好伐?”

虚然听了哭笑不得,但又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己知道慕容复不是凶手,便安慰她说:“阿碧姑娘放心,我只是问慕容公子几句话,绝不会找他的麻烦,请你相信我。”

虚然平日里与人说话皆自称“小僧”,他与阿碧说话时却不知为何极不愿意用“小僧”称呼自己。

阿碧听了他的话大喜,想了想又说道:“虚然师傅,我家公子素来心高气傲,你的武功这么高,若是我家公子与你切磋比试,请你让着他些,勿要伤了他的面子好伐?”

虚然听她话里全是关心慕容复之意,心中无比失落,但看她一双美目紧盯着自己,带有哀求之意,不忍拂逆她所求,僵硬地点点头,低声说道:“小僧知道了,姑娘放心。”

阿碧见他答应,只觉心头yin霾一扫而空,又满心欢喜地唱起歌来,“一剪梅花万样娇。斜cha梅枝,略点眉梢。轻盈微笑舞低回,何事尊前拍误招。夜渐寒深酒渐消。袖里时闻玉钏敲。城头谁恁促残更,银漏何如,且慢明朝。”

虚然听她歌喉才展,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谷,rǔ燕归巢,却半点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

行了不久,虚然远远便看到了烟雨微茫之中一座建筑精巧、颇具雅致的庄子,料想便是燕子坞参和庄了。

虚然随阿碧下了小舟,迈步进了参和庄,走了不一会儿便迎面遇见了一个比阿碧年纪略大的少女,娇美俏丽,眼珠灵动,肌肤雪白娇嫩,光滑晶莹,神态娇俏可喜,也是一位美人,虚然暗想这女子应该便是阿朱。

阿碧扑上前去抱住阿朱臂弯,向阿朱介绍道:“阿朱姐姐,这位是少林派的虚然师傅,前来拜访公子爷的。”又对虚然说道:“这是阿朱姐姐,也是公子爷的婢女,平素里对我极好。”

虚然忙与阿朱合十见礼,“阿朱姑娘你好,小僧少林寺弟子虚然。”

阿朱上下打量一番虚然,神情似笑非笑,满脸精灵顽皮之气地打趣道:“我本以为少林寺都是些严肃古板的老和尚,没想到居然还有小师傅你这样清秀俊朗的和尚。”

虚然脸色微微一红,朗声答道:“我少林寺诸位高僧精通佛理,故而宝相庄严,而少林的年轻弟子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姑娘未曾见过。”

阿朱还待回话,便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阿朱,阿碧,是有客人来了吗?”

虚然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穿华服轻衫的年轻公子,身后紧随着一个中年儒生和一个黑衣汉子,正向自己缓缓走来。

当前的那名年轻公子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如冠玉,潇洒闲雅,腰悬长剑,风度翩翩。身后的两名男子一名年纪四十左右,做儒生打扮,另一个汉子三十左右,穿一身黑衣,神情彪悍。

阿碧对那年轻公子说道:“公子爷,这位是少林派的虚然师傅,前来拜会你的。”

年轻公子走到虚然面前,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姑苏慕容复,有失远迎,请大师见谅。”

虚然对慕容复本来并无好感,这次来燕子坞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但他自从见了阿碧之后便心旌摇荡,情难自禁,连带着对慕容复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阿弥陀佛,慕容施主客气了,小僧奉少林玄慈方丈之命前来姑苏燕子坞拜访慕容施主,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慕容复又向虚然介绍跟在他身后的那名中年儒生,“这位乃是我好友,江南赤霞庄庄主,公冶乾。”公冶乾便向虚然抱拳施了一礼。

虚然回礼道:“素闻公冶施主内功精深,掌力浑厚,有‘江南第二’之称,今日得见,实属有幸。”

慕容复又指着那黑衣汉子说道:“这位是玄霜庄庄主,风波恶。”虚然便道:“江南一阵风,久仰大名。”

风波恶看着虚然,眼神火.热,说道:“我听说少林寺的和尚个个武功高强,小师父如此年轻能下得山来,想必定是一流高手,来,来,咱们过几招。”

虚然还未说话,阿碧已抢过来说道:“虚然师傅,我这风四哥就爱打架,一旦有架打,连饭都顾不上吃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阿朱看到阿碧突然站出来说话,不由一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阿碧似有所想。

风波恶道:“阿碧妹子说得不错,我风老四就爱打架,你快与我过两招,让我看看少林寺的高手有多厉害。”

虚然虽知这风波恶是个莽撞无礼的好斗狂,若是搁在以往自己定要让他知道厉害,但他这般在门口便要与客人动手,也觉得他此举十分无礼,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向慕容复。

慕容复忙对风波恶说道:“风四哥休要胡说,虚然大师远来是客,还请里边用茶。”

虚然随慕容复一行人来到正厅坐下,阿碧便立刻奉了茶上来,眼睛看了看他,像是在提醒他什么。虚然见了初时迷惘,但马上就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她淡淡一笑,表示明白。

虚然未说话,那慕容复已经放下茶杯,淡淡开口问道:“大师此来,可是为了贵派玄悲大师身中【大韦陀杵】而死之事?”

虚然站起合十说道:“正是此事,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乃是慕容公子的家传绝技,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而敢请问慕容公子,玄悲大师遇害之时,公子在何处?”

慕容复听了虚然的话,面色一冷皱眉不语,那风波恶忽地叫道:“你这小和尚好生无礼,我家公子爱在哪里便在哪里,为何要告知于你?你少林寺说我家公子是凶手便是凶手吗?”风波恶此言一出,场中人皆微微变色。

虚然心中暗怒,但仍不动声色看着慕容复,他此番来慕容家不过是走走过场,只要慕容复给出不在场证明便可,谁料这风波恶如此出言不逊,他倒要看慕容复如何回答。

慕容复沉吟道:“近年来武林中不少英雄好汉皆丧生在自己的独门绝技之下,江湖传言都是我姑苏慕容复所为,但实则与我无半分关系。十多天前我在洛阳接到消息,说贵派玄悲大师在大理死于自己的独门绝技【大韦陀杵】下,便知江湖上又要把这笔账算在我慕容复的头上,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便赶回燕子坞,正打算过几日亲自上少林寺分说,却不想少林已派了大师前来兴师问罪。”

“既然慕容施主愿意和小僧回寺解释,那实在再好不过,慕容施主是否是凶手到时自然分晓,小僧便不再多言。”虚然听慕容复愿意去少林寺解释,那玄慈交给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慕容复听了虚然的话后神色冷淡,一言不发,身边的公冶乾出声道:“不妥!甚是不妥!我家公子若与你一同上少林,江湖上定要说我慕容家怕了你少林寺,凭你一个虚字辈的小和尚就带走了我慕容家的家主,此事传到江湖上去,我慕容家颜面何存!”

游历于武侠世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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