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看得他更紧,日夕教他练功,又叫他背诵武功秘笈,总算是占了他的工夫,让他没空去想那些丢尽我面目之事。孰料此人勾搭不上男人,便开始勾搭我宫中侍女,还骗得一个女弟子替他弄了毒药来,想谋杀于我。
哼,我倒也要看看,他在我这岚飏宫中能搅出什么浪来。
那女弟子替他拿来药那天,我一直等着看他有什么本事替我下药。可一直等到晚上也不曾见他出手,倒是他神思不守,做事颠三倒四,着实叫我看不下去,干脆点明了此事。
我在他身上搜了一阵,却没想到他竟是自己吃了那药,仿佛已经毒发,呼吸不畅,还向我求救似地叫了一声“爹”。
我猛然就体会到了霜刃大手那种父嫁爱好者的心理。虽然是个穿越者,可他穿的怎么也是我儿子,要是我的亲儿子这么叫我一声,我简直能将整个天下都捧到他面前。
我顾不上感慨,连忙替他打通了经脉,又叫了孙大夫来替他看诊,还把那私通他的女弟子弄了进来。
这小子此时倒硬气起来,挺身护住那女子。哼,他以为凭着他就能拦住本座问案?我一把将他甩了出去,他护着的那女子倒知机,立时将真相合盘托出——这药原来不是给我的,而是副打胎药。想不到我岚飏宫这般森严禁地,竟有人私通外人,怀了身孕!我怒不可遏,一面叫孙大夫替他看诊,一面叫人将伺候他的宫人拉下去拷问。
……未及拷问,我的人生观就又受到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冲击——我儿子,不,穿了我儿子的这小子,怀孕了。
我是知道霜刃教主能生子,可是他儿子也能生子这实在是……坑爹呢!
不管如何,他肚子里这孩子身上毕竟流着我秋岚绪的血脉,又不是穿来的,我若要了这孩子,将来悉心教养,倒比这个穿越者强得多。看在孙子份上,我极力和颜悦色,许他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哪知这无耻的小子竟会想要人上他……
我儿子的身子,也是由他这般糟蹋的?我一时叫他激得进退不得,干脆亲自把他扔上床做了一回。做到一半儿,他就哭着讨起饶来,还说我是他亲爹,意即叫我不要乱了父子伦常……这本小说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作者连遗传学都搞不懂,父子年上更不是什么大事了。
不过他哭着叫我爹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生爱怜,虽然明知他只是个穿越者,我却不由得就当他是亲儿子,动作轻了许多,处处照顾他的感受,直做到他满意为止。
到了第二天,孙大夫来替他把脉,却说他身体比昨日好了许多。我思索一阵,又觉他由攻转受怕是另有内情——怎么也是作者设定的攻四,就算魂魄是外头穿来的,这身体可是受作者意志控制的。他莫不是因为被人下了毒,才会变成这样不与人交合便不行的体质?
我又追问他一回,才知他并非中毒,而是作者新改的生子设定就是这么写的。当初霜刃教主要是这么死的,那可真憋屈……他似乎也觉出了自己对不起霜刃教主,伏在我怀中替他那位不曾见面的父亲痛哭了一回。
他虽是穿越者,但晓得尊重原主的父亲,便十分不容易了。我对他又增了几分好感,细心替他清理了身子,又想法弄了他们穿越者爱看的歌舞来叫他高兴。
可惜他和烟儿不一样,这方面并没开挂,并不喜欢未来的歌曲。我这般悉心安排都打了水漂,便也不在这上多费心,只尽力替他安胎,预备着他走完魔教剧情,便带他回岚飏宫。好不好的,我难道连一对儿孙都养不起?日后只将他带在身边,叫他享一世清闲罢了。
日子一晃便到了武林大会开幕之时,我精心安排了魔教弟子的出场,把人都带到了武林大会上。想不到他竟在我眼皮底下又翻出了花儿来,竟拿剑架着烟儿,还在他颈上割了一圈血痕,明晃晃地威胁我。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穿越者……他是我的亲儿子,打从一开始,穿越之说便是妄言。
不可能,明明烟儿和百晓生都说了他是穿的,这两人怎会说谎?我强撑着不露出讶异之色,却听冼冰刃也做了旁证,他是穿越者一说分明就是百晓生随口胡诌……
原来我一直心中痛恨,手下也没少折磨过的,竟是我亲儿子!我问他为何不早说时,他架着玉岚烟,站在我对面冷冷说道:“你也配当父亲!”
我心乱如麻,一动也不敢动弹,眼看着他在台上萧然而立,满是恨意地望着我,再听到烟儿口中的“剧情”一说竟觉着分外烦躁。龙笏君上来救烟儿时,我竟没顺势把百里封疆抓走押去魔教,反而拦下了龙笏君,任他将这场剧情搅得一塌糊涂,又掳走了烟儿。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那时他甚至说了我是他亲爹,可我就没相信,而是把他当作穿越者,毫不怜惜地……□了我的亲儿子……
我打伤了龙笏君后,便失魂落魄地回了岚飏宫。我留在宫中思量许久,终是觉着儿子更重要。反正霜刃教主早先也是让作者早早写死,多了个生子……我看此事多是作者的不对。要不是作者对魔教做了那样的设定,我儿子又怎会一定要改剧情?
不论如何,他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他独自一人漂泊在外,何况他腹中还有孩儿,若无人替他安胎,他再像霜刃教主一般含恨而亡怎么办?一想到这点,我心中便如被火烧一般,连烟儿好歹也顾不得,带了弟子直接赶到滇南去找他。
亏得后来我想尽办法补偿他和谷歌,我们父子的关系总算慢慢缓和,不然我现在就没这么个好儿子了。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他后院里折腾得有些太乱。这才一妻一妾,再加一个不曾过门的弟弟便闹得不可开交,若我有个百年之后,那群人却是要闹成什么样子,我儿子的身体便无人顾惜了么?
早些时候,我也恨这儿子搅得江湖大乱,还暗地叫人将矛头直指岚飏宫,令我声名大跌,岚飏宫门口险些变成了上访办,天天有人蹲门口上诉。可罚也罚过了,训也训过了,看着他恹恹地躺在屋里的模样,我又恨起那两个妻妾不贤良,他弟弟不懂事,还有龙笏君——我教训儿子,他没事跟着凑什么热闹?
就算天涯真叫作者写成了他儿子,也得等孩子生了下来,滴血认过亲才作准。
吃罢中饭,我便到房中看了看儿子。他房中现下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实是看着不像话,必定是冼冰刃不贤惠,怕我儿子看上这些服侍人,与他争宠。
我在他屋中扫了一圈,虽也窗明几净,但实在人气不足。当初住在岚飏宫时,我却是从不曾叫儿子身旁缺了伺候的人的,看来还得调配一下山上人手,挑好的留在他身边。走到内间,便看到我儿子正在床上安睡,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人却缩成一团,看着实在可怜。
我撩开被子,探过手在他腹间摸了一回,果然已是显了怀,肚子隆起得十分明显,里头的孩子在我手底下踢腾了一番,看来倒比纵横那时更活泼些。疆儿也似感觉到我的动作,身子微微晃了晃,肌肉一时绷紧,慢慢睁开眼向上望来。
见得是我,他便又重新闭上了眼,过了不久又猛地睁了开来,身子一挺便要从床上坐起。我一把把他捞住,揽在怀中轻轻擦着他头上汗珠,放缓态度教训道:“怎地这么慌慌张张的?若是起来时不慎伤了胎儿怎么办?”
他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推开我,低着头叫了声“爹”。虽然态度不算很好,但是这声爹叫得还是很好听的,我便不计较他推开我之事,替他从床头拿了件衣服披上,问道:“疆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爹去叫烟儿来替你看看。”
他两肘撑在膝上,身形几乎有些佝偻,摇着头道:“没什么,就是累得很。”
上次他怀纵横时,也是一样容易累。不过眼下看来,他脸色倒还好,身上也长了点肉,总算是那几个内眷滋润有功——咳,当然也有不少是我的功劳。我又拿了几个枕头替他垫在腰间,从身后替他按摩了一阵,眼看他又要低头睡去,便问道:“怎么这几日困得这么厉害,早上也没出去活动?烟儿可是说了,你这身子不能太重,需要多活动才不会难产。”
他神色愈加难看,眼中带了几分委屈难过,嘴角却死死抿住,挑起眼来看了我一回又一回,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总是说不出口。我却不愿看他这样畏畏缩缩不似男子汉的模样,一把托起他的下巴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有何事不能和爹说?”
他沉默了一阵,目光垂落下去,只盯着那床被子,口中低声说道:“爹,我不想翻牌子,我这几天……”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也值得他吞吞吐吐地不敢说?我放开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拍:“若不愿意那就先不翻了。爹这就去吩咐黎桃儿将那些牌子都挂起来,省得他们成日争风吃醋,吵得你不得安生。”
他眼神蓦然一亮,抓着我的袖子又叫了声“爹”,几乎把我的心都叫化了。我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温和地安慰道:“这么点小事算什么,就值得你这么上心?你以后也要硬气些,爹叫你把他们娶进门来是伺候你的,哪能叫你不痛快呢?”
那几个人这些日子是闹得不成话,叫疆儿冷落他们几日也好。我自己的儿子,自有我来替他安胎,便是那些人一个不要也没什么。我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阵,手已熟练地顺着他中衣领口探了下去,在他肚脐处轻轻逗弄。
他自怀孕之后,那里就格外敏感,只要轻轻拿指甲刮两下便会引得两颊一直红过耳根,双腿也会缩起来护在身前,仿佛是不肯给人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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