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出来的风轻雪顿时呆住了。
她从来没听陆江说过这件事,可能是最近几天发生的,婚期定了之后两人就没再见面。
王凤巧打开骡车上一口上了朱漆却被大家忽视的樟木箱子,打开亮给众人看,笑眯眯地道:“陆家没啥好东西,倒是陆江当兵多年,存了点工资,攒了点票,于是准备了八十八块钱和一身绒衣绒裤、一套涤卡服、一双蓝棠皮鞋,还有三尺红头绳。”
很阔气了,足够草湖大队的老百姓津津乐道二十年!
知道草湖大队日子过得艰难,王正国等人都没留下吃饭,喝了一碗糖水就告辞了。
临走前,王凤巧把风轻雪拉到里屋,掏出两个手帕疙瘩给她,悄声道:“等你出嫁前一天装箱,我和你舅舅再来给你添妆,现在给你的东西不方面当着众人拿出来,你自己收着。两个戒指是我给你的,那一个手帕里头是你大舅给的,谁都没告诉。”
言下之意就是,王凤巧的丈夫不知道,王正国的妻子也不知道。
风轻雪连连摆手,不肯接下来,“小姨,你和几位舅舅们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最近又为我的婚事忙前忙后,我怎么能再收你们的东西?”
“拿着!”王凤巧硬塞到她手里,“咱们虽然没啥贵重嫁妆和自行车、缝纫机这两大件相提并论,但也不能没点压箱底的东西,免得嫁过去让陆家小看了!再说,我和你大舅这些东西都是当年结婚时陆家老太太给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而已。”
风轻雪只得收下来,暗想婚后一定好好孝敬几位舅舅和小姨。
至于重生至今都未曾谋面的小舅舅和大姨,她表示见面都不认得。
白天人多忙碌,风轻雪等到晚上妹妹熟睡后才打开两个手帕包,一个包着两枚金戒指,一枚镶着红宝石,一枚镶着蓝宝石,宝石倒是不大,另一个则包着两个细细的实心金环镯和四个小金锞子,金锞子分别是花生、葫芦、葡萄和石榴的形状,指肚大小,十分精致可爱。
见到这样的锞子,风轻雪脸红了。
葫芦葡萄石榴在传统文化中的寓意都是多子,而花生则是早生贵子的生。
看来,确实如小姨所说,是他们成亲时,陆家老太太给的。
转眼间到了婚礼前夕,风轻雪终于不用面对天天来看缝纫机和自行车的邻里乡亲了。
稀罕啊,太稀罕了,谁都想过来长长见识,摸的时候都会把手擦干净,态度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看得风轻雪又是心酸又是好笑,也就没有阻止他们,随便他们欣赏。
傍晚由福人装箱封箱,长辈赶在装箱前过来给她添妆。
添妆是以前的说法,现在很少流行了,因为家家户户日子都很难过,没东西用来添妆。
草湖大队中,只有红菱娘送了两双红菱做的绣花鞋垫,风二婶的儿媳妇马海燕送了一块手帕,风拴住家送了一对篦子,风藤家送了一点针头线脑和一个铜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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