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婶一拍大腿,“正好棉胎还有剩,被面子被里子来得及时,再做一床被子!”
“娘,这不好吧?你送一床被面子被里子,轻雪她小姨送了一床,再做这一床加起来不就是三床被了吗?哪有不成双的?”风二婶的儿媳妇马海燕微微迟疑了一下,不过灯芯绒的被面子比自己婆婆送的大花粗布高档多了,显得气派。
“不是有陆江领导送的一床毛巾被吗?毛巾被也是被!”
听她这么说,负责做被子的福人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就抖开被里子铺平,铺上一层棉胎,然后再覆上被面子,弄得平整后开始飞针走线。
风轻雪收拾完东西,做自己的红衬衫。
衬衫的款式和当下一样,就是微微掐了一点点腰身出来。
就一点点,掐得太过了显露出身体曲线,只会让人骂不检点。
人多力量大,被子很快就做好了,叠得四四方方,码在风轻雪床上,看得在场的人十分羡慕,纷纷说自己结婚时连一床新被子都没有。
风轻雪微微一笑,“日子不就是越过越好吗?如果不是大家帮忙,我哪有这些东西?”
“对,日子就是越过越好,说不准我闺女出门子的时候能做十床八床被子呢!”
大伙儿笑闹了一番,直到第二天一早,王凤巧和王正国带人来送聘礼。
其实顺序有点颠倒了,一般都是先下彩礼后定婚期,然而,目前都不怎么讲究,连下聘的流程都简略了,何况只是在婚期前两天下聘。
一听说陆家下聘,很多人都出去看热闹。
好家伙!
骡车上绑着一台缝纫机和一辆自行车,上面扎着大红花。
蝴蝶牌缝纫机,飞鸽牌自行车。
崭新的,锃亮的,闪着无比灿烂的光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羡慕极了!
尤其是昨天还羡慕风轻雪有四床被子的妇女们,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得突出来了,和眼前的东西比起来,那几床新被子算什么?
“三转一响,这是两转啊!就差手表和收音机了!”
“常听去过城里的人说,有人结婚就要求三转一响,没想到陆家居然会送两转!”
“真阔气,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话不能这么说,陆家早就一无所有了,谁不清楚?陆家下得起这样的聘礼,完是陆江的功劳,不都说他在战场上立了大功吗?伤还没好呢!”
“对,对对,他家还有一个解放军跟着照顾陆江呢,可见陆江立了功,早晚得升职。”
“这雪丫头真有福气,以前都说两家成分不对等,可看到这样的聘礼,就算成分不对等我也愿意啊!不是成分好就能买得起三转一响!”
风二叔和风二婶也吃了一惊,连忙和族中长辈迎上去。
“小雪他舅,这是陆家的聘礼?”
听了风二叔的话,王正国爽朗一笑,故意大着嗓门道:“陆江在城里上班的几个战友听说他要结婚,费尽心思地搞来一张缝纫机票和一张自行车票,陆江最近的工资没动,就拿了钱托我去城里拉回这么两大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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