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想要活命就必须要遵从本将的意志。
这句话冠军侯嬴斐虽然没有点明,却也将意思清楚的表达了出来。正因为如此,郡守府大厅之中的气氛由轻松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步度根双眸闪烁,其中一抹复杂的神色掠过。顿了半响,方才朝着嬴斐沉声,道:“冠军侯,本单于只有一个条件,只在汝为帝之时,本单于前往中原皇朝觐见,其他人免谈!”
……
步度根神情坚定,仿佛再说一件很郑重的事情,从其的神色变化中,嬴斐便是清楚步度根并没有开玩笑。
此时此刻,一旦不答应步度根的要求,这一次谈话必将不欢而散。
……
嬴斐正年幼,步度根却已经快到了而立之年。此时此刻,步度根的要求并不是纯粹的为了自己。
可一时受制于人,不可一世皆受制于人!
步度根想的很清楚,其对于自身的困境,亦是一清二楚。此时此刻,唯有受控于一时,为鲜卑取得苟延残喘之机会。
一旦日后风云突变,鲜卑这个天空中的矫健的雄鹰,必将会有翱翔天际的一日。
……
这些天,步度根也是对嬴斐的过往,了解了个清楚。其自是清楚,这一刻混乱不堪的中原九州,当真是诞生了一个千古绝无仅有得盖世枭雄。
而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无疑就是那个人,冠军侯嬴斐,其名千古长存,其威震动天地。
中原九州诞生出嬴斐这样的盖世人杰,可以说其独得一个时代的气数。在这个时代,冠军侯嬴斐就是主角,其就像这个位面的位面之子一样,带有主角光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哈哈。”
条件由嬴斐制定,其自是清楚内容到底有多么的苛刻。步度根不同意,对于这一点嬴斐心中早就有所预料。
步度根虽然身为阶下之囚,但是其终究是东鲜卑至高无上的单于,漠北草原之上,除了轲比能之外,最为雄健的苍鹰。
王者尊严,其中有一种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身为上位者的嬴斐,对于这一点其自是有所了解,到了这个时候,冠军侯嬴斐自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计算的很精妙。
差一步,就会导致步度根与自己鱼死网破。一旦两军不死不休,必将从而丧失获取漠北草原之上各大部落情报的机会。
心里念头闪烁不定,半响之后,赢斐眼中掠过一抹思索,其紧紧的盯着步度根,道:“既然步度根单于有言,本将可以修改这一点。”
“唰。”
双眸相对,两个人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阴险狡诈,这个约定就像一场平凡无奇的交易一样。
步度根想要活命,其生怕会在一瞬间嬴斐脸色突变,下令召集刀斧手入大厅,将自己斩杀于此。
步度根心里比谁都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对于中原人而言,步度根就是天大的战功,活捉鲜卑单于,就等同于活捉了中原人的皇帝一样。
一个人等同于灭一国!
这种战功,堪称赫赫。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步度根才会对于嬴斐的话噤若寒蝉,有时候根本不敢反驳。
与此同时,嬴斐对于步度根亦是有所求。
嬴斐心中所想,那便是放步度根北上,以凝聚东鲜卑的力量,用来牵制轲比能。经过这一次大战,嬴斐对轲比能极其忌惮。这种忌惮与压力,远远比步度根要大的多。
……
一大一小两个老狐狸,皆睁着双眸死死的盯着对方。双眸之中精光如瀑,端的犀利无比,仿佛其能够在一下子将对方看透。
五条不过是胜利者的姿态,嬴斐对于步度根唯一的要求便是牵制轲比能的发展,以期其在漠北草原给轲比能使绊子。
只不过嬴斐野心极大,其对于漠北草原这块不毛之地,荒凉的国度心生窥探之心。只是吞并漠北草原,不过是嬴斐日后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嬴斐对于鲜卑人的态度,远远不如之前对于羌人那般暴虐与嗜杀。
布局漠北,只求一统四海之志。
并吞八荒,只为一片生存之地!
嬴斐心里清楚,此时此刻中原九州联军面和心不合,这样一来根本就不能如嬴斐之意,北上漠北完成最壮举犁庭扫穴。
中原诸侯心生罅隙,而且每一个诸侯都是工于心计的一代人杰。近乎一个月的时间滞留于并州,联军内部早已经生出了间隙。
如果此战战而胜之,嬴斐心中有一种预感,不出三日时间,必将会有诸侯来向自己辞行。
……
与步度根达成协议,嬴斐心里的念头在心里推演了一番,最终朝着步度根挥手,道:“此间事了,汝下去吧!”
“告辞!”
点了点头,望着步度根转身离去,嬴斐双眸之中精光闪烁不定,心中念头,不由得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哎!”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便是中原各大诸侯此刻内心最真实表现。一念至此,嬴斐在心中不由得叹息。
……
“主公。”
就在嬴斐心情有些低落,低头沉思的时候,史阿急匆匆而入,其脸色隐隐有些不好。
“嗯。”
点了点头,嬴斐深深的看了一眼史阿,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其眼中杀机滔天,目光变得犀利。
“汝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乎?”
嬴斐的问话很平淡,仿佛就像邻居在日常打招呼一样。只是其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闻言,史阿神色明显的一顿,其朝着嬴斐躬身,道:“禀主公,其他诸侯归来了,此刻就在城外。”
“嗯。”
将心里的震撼压下,嬴斐双眸之中掠过一抹凌厉的杀机,其微微抬头,恍然之间,整个大厅都明亮了几分。
心里念头一转,嬴斐朝着史阿,叮嘱了一番,道:“本将知道了,此事汝不必操心,就当不清楚即可!”
“诺。”
露出一抹不解,史阿神色之间,掠过一丝疑惑,最终其点头应诺一声,走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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