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的号角声传得很远,也格外的清晰。
宇文信从梦中被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听到屋子外面有心腹亲兵阿呆求见话语声,听起来非常急促和着急。
宇文信回过神来,腾地跳起身,从床上爬起来,有些慌张的将身边八爪鱼一般将他紧紧抱着的漂亮小妾推到床下,顾不上亲兵进来将身边衣衫不整的小妾看个美滋滋,大喝道:“阿呆,发生了何事,号角声为何吹响?”
亲兵阿呆推门而入,一脸惊慌失措,但还是贪婪的看了一眼发出一声低呼,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身子盖起来的漂亮小妾,同时又单膝跪下大声说道:“启禀主公,城外来了大批骑兵,丹阳城已经被包围了。”
宇文信正想呵斥亲兵阿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看自己的小妾,一听这话,却是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么,我们被包围了?”
不等阿呆回答,宇文信彻底清醒,紧接着便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身体微微摇晃,咬牙道:“是远东军,肯定是远东军,智及没有说错,是我错了。”
但没过多久,宇文信便勉强平静下来,虽然眸中深入依然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行让自己恢复冷静,问道:“阿呆,敌人来了多少人马,有无带着攻城器械。”
“回禀主公,城头几位将军刚刚送来情报,说是黑夜中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但四个方向城外都有人马,不过未能将城池整个围住,所以人马不会超过四万。”
阿呆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不忘记再偷看几眼那漂亮小妾不小心露在被子外面的白皙娇嫩的脚丫子,比起以往小心谨慎,显得胆子非常大。
“还不起来,伺候我穿衣,难道是想死吗?”宇文信心头一片烦乱,已经顾不上去思考自己一直信任的心腹亲兵阿呆今天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对着小妾一声爆喝。
那小妾一个激灵,顾不上自己被亲兵阿呆看了个遍,爬起来慌张的给宇文信穿衣服和穿戴盔甲。
小妾仿佛被宇文信的爆喝声给吓着了,又或者是因为身上没有穿多少衣服,被旁边的亲兵盯着猛看的缘故,在给宇文信穿衣服的过程中浑身颤抖个不停,脸上羞红一片。
此时,她在给宇文信整理衣领的时候,突然小拇指的指甲不小心掠过宇文信的咽喉。
下一刻,宇文信突然感觉咽喉处传来巨痛,顿时脸色大变,本能的便要惨叫出声。
便就在此时,那小妾突然将宇文信紧紧抱住,将自己红彤彤的樱桃小嘴堵在了宇文信的嘴上,脸上的娇羞和害怕之色早就荡然无存,有的只剩下冷静的杀意和漠然的嘲弄之色。
宇文信与小妾目光对视,看着以往从未在小妾脸上看到过的神色样子,一脸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之色,最终化为一脸绝望和惊恐之极的表情。
与此同时,宇文信脖子处多了一道血线,不光是开始往外喷血,还往外漏气。
小妾的小拇指的指甲竟然锋利如刀,轻易的划破了宇文信的咽喉。
宇文信呼吸已经断绝,身体因为缺氧,很快就死去。
小妾一脸漠然的松开宇文信的身体,自顾开始穿衣服,而旁边亲兵阿呆已经嬉笑着将宇文信的尸体随手仍到了床上,并且盖上了被子,然后看着小妾,一脸暴殄天物的惋惜之色,说道:“你们天魅门的姑娘成为离间司的暗子之后,都是这么拼得吗?”
“收起你可笑的表情,姐姐我可不是天魅门的人,只是司使大人从流民里面挑选出来,训练了一年的暗子而已,在成为暗子之前那段当流民的日子中,姐姐我就是用这副身体换取食物活下来的。”这位小妾以非常优雅的姿势将衣服穿好,一边给阿呆抛着媚眼,一边说道。
阿呆想起女人口中所说的那位司使,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二人所说的司使是远东军军情府离间司的司使,也就是原来天魅门的门主月狐。
五年前,春秋使者被炸死之后,仙隐门各个宗派便因为聂小雨的原因,全部向王君临表示效忠,对于这些能人异士,王君临可没有让他们继续在世外装逼浪费,而是全部合理利用,给了其发挥能力的最佳平台。
天魅门的人便成了军情府离间司的主要成员,月狐更是离间司的司使。
这几年时间,军情府势力越大,打探情报的触手无孔不入,战场上远东军的敌人有时候稀里糊涂的内部出了问题,不战而溃的事情时不时的发生,这离间司可谓是功不可没。
“好了,不要再看了,再看你也不愿意娶我,该做正事了。”小妾瞪了一眼正在将宇文信的衣服盔甲快速穿到自己身上的阿呆,淡淡的说道。
阿呆收起胡思乱想,神色肃然,走了屋外,对外面两名亲兵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枚令牌交给其中一名亲兵,低声吩咐道:“按照原计划实施,召集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从南边逃出城。”
“这次破城的功劳,我们怎么着都算是头功吧!”那亲兵点了点头,接过令牌,随口说道。
“这是自然,只是城外的钢刀营魏刀儿将军恐怕会有些郁闷。”阿呆嘿嘿笑着,得意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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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城外,北边三百多步外,魏刀儿死死的看着眼前占地不小,城墙极为坚固高大的丹阳城,心想这丹阳城不愧是宇文家的老巢,自己想在两三天之内攻下来够呛,特别是城内至少还有五万守军。
魏刀儿身后是一万钢刀营骑兵,黑压压的一片,除了战马和人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还有两万骑兵分布在丹阳城另外三个方向。
白天,钢刀营乘坐海鲨营的战船偷袭丹阳郡在长江港口城市铁丹城之后,将城池丢下让海鲨营的水师驻守,魏刀儿一刻不停的带领三万骑兵一路疾奔,再加上有军情府和蓝衣卫的大批探子封锁消息,终于抢在宇文信得到消息之前,直接在天黑之后,带兵将丹阳城围了起来。
此时,魏刀儿并不着急发动攻击,一方面他们要利用天未亮的这段时间休息,恢复士兵和战马的体力,另一方面要等后方海鲨营的人将攻城器械送过来。
魏刀儿远远注视着丹阳城,他在从一些细节处观察敌军主将,那位宇文信的性格,仅从这座城池的城墙高度和城头上的哨塔分布,他便能推断出对方是一个颇为谨慎之人,城头晚上也有值守,反应也很快,几乎在他们冲来的同时,城中号角声便响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必须要在三天之内破城,然后再去对付宇文智及那龟孙子。”山贼王出身的魏刀儿这三年时间一直没有机会带领麾下人马打仗,可谓是憋得慌,此时是战意十足。
这时,在铁刀营中常驻的军情府的官员突然上前,抱拳禀报:“魏将军,我们军情府的人刚刚从城内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杀了宇文信,并且冒充宇文信从南城门逃走,城内守军得知宇文信逃走之后,必然军心大乱,无心防守,将军可在我们军情府在城内人马的配合下,连夜轻易破城。所以,请将军将南边骑兵暂时撤离,配合城内我们的人假扮的宇文信开城门逃走。”
“………”魏刀儿一脸愕然,自己还在想着如何攻城呢,人家军情府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就等着带人冲城就行了。
“直娘贼,这丹阳城被你们这样破了,这战功还能有多少落到我们钢刀营手中。”魏刀儿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骂了一句,但还是让人传令将丹阳城南边的守军暂时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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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之后,丹阳城南城门突然大开,“宇文信”带领数千人马逃了出来,见城外没有远东军守着,兴奋之下在“宇文信”的带领下,向某个方向冲去,最终自然是一头冲进了远东军的包围圈。
而同一时间,宇文信已经带人逃走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
各级将官、各个军头和下面士兵们在得知自己效忠的对象竟然已经逃走,或愕然,或谩骂,或庆幸,或迷茫之后,第一时间将士们便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反应————抓紧时间逃走。
远东军貌似是围三缺一,南城门外没有远东军围着,所以所有人都带着各自的人往南城门逃去。
因为人马太多,城门洞有限,守军自己为了能够抢先出城,还打了起来,进行了几场规模不小的火拼。
当然,也有一些军头和士兵比较贪心,跑到宇文家祖宅抢财物,彼此也发生了冲突。
再加上城内军情府的人四处捣乱。
不到一个时辰,丹阳城已经彻底的乱了。
甚至军情府的人都没有受到多少阻拦,便轻易将另外三处城门打开了,因为有几位将官选择了投降远东军,主动帮助军情府的人打开了城门。
但魏刀儿却并没有冲进城去,因为他感觉就这样冲进城很没意思。
所以,他带着人在南城门几处敌军逃走之处守株待兔,敌人逃多少过来,他们便杀多少,当然,以远东军的作战条例规定,敌人要是投降,魏刀儿也愿意多上几万俘虏,将其收编成伪军。
因为他接下来他还要带领大军打宇文智及,之后还有淮北和淮南的杜伏威和李子通,为了与已经从中原那边出发的李玄霸抢战功,他的人马当然是越多越好,关键时刻也能当炮灰不是,更何况他眼下有了一个想法,需要大量的俘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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