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李渊那边是不是已经有人找过你了。”大当家厉山飞眼睛一眯,淡淡的说道。
但越是了解厉山飞的人,便越是清楚,当厉山飞一脸淡然说话的时候,那便说明已经动了真怒,甚至心中已经有了杀意。
六当家跟厉山飞已经混了两三年了,岂能不知道厉山飞的脾气性格,心中一寒,赶紧站出来,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惶急道:“大当家,是有李渊的人来找我了,就昨晚上找的,我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给大当家说这事么!”
厉山飞冷哼道:“你可以跟老九一样偷偷下山,然后爱去投效谁投效谁,但你若是拿了别人的好处,替别人当说客,还不给大伙说清楚,跟我玩这种心眼,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杀人。”
六当家顿时汗如雨下,他太清楚厉山飞这个人了,杀伐果断,说杀人那就是一个念头,不敢有半点耽误,连忙道:“大当家赎罪,李渊派来的人还在我院里面,来找我也是因为来的人是我老乡,我这就带人将那人给大当家绑来。”
见六当家这个样子,厉山飞神色温和了一些,骂道:“怂货,绑什么绑,现在就将人请到这里来吧!大伙一起听听他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条件。”
见厉山飞不在淡然说话,而是骂人,六当家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知道大当家杀念已经散了,连忙答应一声,去将人请了过来。
可是六当家带来的人和厉山飞没有说几句话,便惹火了厉山飞,后者怒吼一声,亲自提刀将李氏派来的使者脑袋给砍了。
没办法来人虽然语气平和,面带笑容,给大伙的条件也很丰厚,不但封官,还送田送女人,甚至都不会收了他们的兵权。但这人发自骨子里面的傲气,对一众当家的轻视,甚至厌恶虽然极为掩饰,但还是被厉山飞清晰的感受到了,而厉山飞最是讨厌这一点。
当然这还不至于让厉山飞直接暴起杀人,真正让厉山飞暴起杀人的是李渊说要让他们继续守在这山里面,还说会给他们提供粮草和盔甲兵器。
“狗日的李渊,想将我们当抢使,让我们直接怼上毒将。”厉山飞砍了李氏使者的脑袋还不解恨,大声叫嚷。
“大当家,这如何是好,你杀了李渊的使者,可是将李渊得罪死了……”六当家看着李氏使者那无头尸体,脸色苍白,一脸郁闷。
“怕什么,我们直接去投效毒王,还怕李渊。”三当家对六当家一脸的鄙视。
“没错,李渊心肠歹毒,他以为我们傻,给我们一些钱粮就让我们替他卖命,卖命也行啊!他娘的他们不派军队过来,让我们在这里打头阵,虽说是潜伏,但在毒王眼皮子底下潜伏,简直是找死啊!”四当家也大声喝骂。
“大哥刚才一刀砍了李氏使者的脑袋真是便宜他了,应该让我将他四肢砍了,最后再一刀砍了脑袋。”八当家跳起来,一脚将李氏使者的脑袋踢出大门,山上山寨中最后那只大黑狗立刻奔出来,将那脑袋叼着跑了。
二当家立刻喊道:“把头追回来,不能被大黑给吃了,这人头回头送给毒王,也是我们的敲门砖,说不定就因为这人头,能够多几个人当官。”
八当家一听,脸色一变,撒腿就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外面传来狗的惨叫哀声和八当家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咋整,大黑把这使者的脸都吭烂了,毒王那边还认不认。”八当家一脸晦气和自责。
“你个混账东西。”二当家气的骂了一声。
“好了,现在不用说这些废话了,眼下我们杀了李渊的使者,只有投效毒王了。”厉山飞将手中刀上的血在使者衣服上擦干净,又踢了一脚八当家,骂道:“老子特意砍的脑袋,就是要将这脑袋献给毒王,结果被你和大黑弄烂了脸,等一下就将你和大黑都煮着吃了,然后大伙再下山去投效毒王。”
众人一阵哄笑,八当家不敢躲闪,但也没当一回事,大当家骂人的时候用脚踹,便没有动真怒。
“大哥,听说瓦岗寨的声势现在很大,不比毒王和李渊小,连皇帝老儿都吓的坐船去了江南,我们要不去中原投效李渊,反正都是反贼出身,也好说话。”七当家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只怕底下的弟兄们不愿意。”二当家明显倾向于下山向毒王投诚的,很多说辞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腹稿,郑重道:“咱们山里现在还有七千来人,基本上都是河北地界上的,去了河南中原那一块,未必能有饭吃,再说李渊能将我们当枪使,李密同样是贵族世家出身,多半也能干出这种事情,到时候我们可是案板上的肉,不从是死,从了也是死。而以毒王的气度,多半不会这样,至少目前为止投效他的魏刀儿、尉迟敬德、王伯当他们都是先带着人手去那什么蛇岛上精心训练,提高战力之后才上战场的,而且上了战场都是一视同仁。”
“可是我听说在毒王手中想要保持手中力量,建立自己山头几乎不可能,因为去的人马会打散了重新编配。”三当家自认为本领最高,功利心也比其他几个人来得重,叹息道:“这年头,手中没有兄弟,没有兵马,总感觉心中不踏实,万一有什么事情,可就被人随便揉捏了。”
“我倒是情愿官越小越好,官小咋了,哪怕从小兵干起,那说明毒王没有追究咱们干的杀人放火的事情。”一脸憨厚,看起来跟个农民差不多,但打起仗来跟疯子似的四当家用手指将碗底刮做一堆,满门舔吃干净,感慨道:“咱们本来就是种地的,有了好日子过,谁还愿意提心吊胆?”
“也是,如果咱们这些兄弟一心只想着回家种地,当平头百姓,以毒王他老人家的气魄,肯定不会允许有人向咱们下黑手。”三当家也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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