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孙皇后，郭业一直感到琢磨不透。

尤其是在听了尉迟恭的那番分析之后，郭业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走入过她的内心？

长孙无垢所为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李治的将来铺路，给自己占些便宜，好让自己以后坚决站在太子这一边？

然而，回想几次单独相处的点点滴滴，又让他觉得。长孙无垢不像是在作伪。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眼色，都蕴含着对自己的情意。

如果这都是演戏的话，假亦真时真亦假，和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最后，郭业觉得，也许人就是这么复杂。

长孙无垢一方面真的爱着自己，另一方面也确实希望自己能够效忠太子李治。

毕竟，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

至于长孙无垢对李二陛下，也未必无情。她直到最后，也没有背叛李二陛下，与自己真个销.魂，甚至还为李二挡了一剑。

不管怎么说，这个天下人心目中的完全女人，这个李治心中的完美娘亲，这个李二陛下心中的完美妻子，这个自己的秘密情人，现在走了……

真的希望她能往生极乐，一路走好！

“人间的礼法，皇后的荣耀，对于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郭君！”

“只要能和郭君在一起，我愿意放弃一切！”

“今生无缘，来生再会，郭君保重！”

长孙无垢一句句表白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郭业一时间不由的痴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

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还得继续活。

大唐的战争机器隆隆运转，李二陛下的征东大计已经蓄势待发。而郭业也开始了出使契丹的准备工作。

这次出使，以宣抚为主，丝绸布帛，药材铜钱，锣鼓旗帜等装了二十辆大车。

这些东西看着虽多，不过也就是价值四五万贯。

对于大唐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契丹那些穷逼来讲，也算得上一笔惊人的财富了。

当然，蛮夷畏威而不怀德。除了恩以外，还要有威，而且威更加重要。

李二陛下特地给郭业五百精骑。在这些人中，郭业见到了不少老，面孔，都是跟他出使过高句丽的。

想当初他曾经仗着这些人两百破五千，大闹平壤城。这下有了五百人，即便谈不拢了，要和契丹玩命。单靠着这五百精锐部队，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当然，除了兵以外，还要有将。郭业又把主意打到了天下第一高手，自己的小妾——杨凤怡身上。有她在，需要动武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可惜的是，等他找到杨凤怡，把来意一说。杨凤怡却连连摇头，道：“不行，这次妾身可不能跟你一块去。”

“为什么？”

“因为有人不准我这些日子太过操劳。”

“谁？”

杨凤怡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反正姓郭，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郭业大喜，道：“这么说，你有啦？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佳人点了点头，脸泛红晕，道：“也没有多久，大概也就是三个月。”

“这么说，那岂不是咱们第一次就……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你说谁厉害？是你自己？还是说妾身？”

“呃……都有，都有！当然主要是你！”

想当初，杨凤怡身中剧毒，自分必死，要求和郭业圆房。郭业又不是禽兽，当时自然没有答应。

不过，等佳人病好之后，在草原之上，郭业就迫不及待地要求美人信守诺言，半推半就之下，终于大功告成。

没想到的是，那一次就直接造人成功。

这可真是上哪说理去，郭业都穿越十来年了，娇妻美妾甚多，但是子孙一直不怎么昌盛。

柴秀秀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郭小渣。贞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起名郭襄。对了，还有天竺的戒日女王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除此之外，就一无所出了。别人还好说，跟他的时间还不长，又聚少离多。

可是芷茹都和他成亲十年了，还是没有所出。其中的那份幽怨，就别提了，脾气愈发不好。郭业也没什么好办法，除了安排她看郎中以外，也只能尽量多陪陪她。

对了，还有远走大陈的宇文倩，她和郭业有一夕之欢。也不知道，能否复制杨凤怡的奇迹。

杨大美人身怀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秦国公府。

顿时，全府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没办法，秦国公的子嗣太过稀薄。这么多年了，府内能再次传出婴儿的哭声，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一时间，杨凤怡享受到了超规格的关心和待遇。每日里前呼后拥，俨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至于郭业，则越发的不受重视。他此次出使，柴秀秀都把心思放在了杨凤怡的身上，竟然没时间给他打点行囊。最后还是贞娘，替他准备好了一切。

杨凤怡指望不上，那长孙师呢？

还是不行。

李二陛下御驾亲征，长孙师成了侍卫统领，负责皇帝的安全，自然没工夫和他一起北上。

无奈何，他此次出使，根本就没带上什么出类拔萃的大将，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高手三人组——空空儿、精精儿和秦英。

另外，这五百骑兵的头领，姓陈名三福，也有一身俊功夫。只是比杨凤怡和长孙师之流，有不小的差距。

当然，郭业本身力道无穷，枪法高明，还有刀枪不入之能，也算是无敌猛将一名。

人选定好，就该启程了，不过又有一个人主动请缨，这个人就是废物点心，郭业的便宜徒弟，孙子善。

“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出的主意还都是馊主意。你跟着来干什么？”郭业皱眉道。

孙子善道：“老师也不要把弟子说的太多不堪，弟子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骑马还是没问题的，不会成为大军的累赘。最主要的是，弟子会服侍人，可以照顾老师的起居。”

“我不用你照顾。再说了这次出使契丹，谈的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谈的不好，可是要兵戎相见。你难道就不怕？”

“怕倒是怕！可是弟子要想立功，不随着老师冒险怎么成。现在我都是太子爷的师兄了，要是还这点出息。也给太子丢脸不是？”

郭业闻言扑哧一乐，道：“敢情你是被太子师兄的身份刺激的？”

“呃……也不全是，您别忘了，想当初弟子跟随您的时候，说是要让我媳妇儿，当上诰命夫人，人前显贵。从高句丽回来，托您的福，让她做了八品诰命。这品级也太低了一点，弟子还想让她升一升。”

郭业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师徒一场。也没什么能教你的，这次就带你走一遭。”

“多谢老师！”

贞观十四年，三月初六，天晴。

郭业的队伍，会和玄奘和尚带着的五十名和尚，从长安东门出，直奔契丹去也。

同年三月二十五，李二陛下带五千精骑，出长安奔洛阳，会和大军，取道幽州，前往辽东。

与高句丽的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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