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他…那……他说的也不能尽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万一他看错了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一你运气不好,正好赶上他‘失’的时候呢?”
长孙无垢扑哧一乐,道:“郭君还真是会找理由讨妾身开心。不过,孙神医为我看病,岂能不尽心尽力?妾身相信,他的诊断绝对是既‘过’不了,也‘失’不了。”
“那可不一定。他究竟是怎么说的?”
“孙神医说,妾身原来的气疾之病,只是表象。实际上,是我先天体弱,气血两亏,才有此病。”
“那又如何?你的气疾之病不已经是被天福和尚治好了吗?”
“气疾之病虽好,但是妾身还是气血两亏。此乃先天之病,无药可医。”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道:“说实话,要没有孙神医这个诊断。就是妾身再爱煞了郭君,也不会对你主动相邀。人之将死,真是什么都看开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孙神医的预言了?”
长孙无垢横了他一眼,没理他的调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我就想,要是郭君不能完成半年之约,那就说明妾身与郭君无缘。相反地,要是你能完成半年之约,那我就……”
“怎样?”
“不怎么样,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完了?怎么能完了?明明没说……对了,完了!”郭业忽然眼前一亮,道:“你的话说完了,接下来岂不是……任我予取予求?”
佳人眼波流转,轻声道:“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郎有意,妾有情!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阻止郭小哥祸乱宫闱!
然而,但是……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只听得外面长孙立言大声道:“陛下驾到!”
额的娘诶!
郭业直吓得魂飞天外,面色发白,道:“怎么办?怎么办?”
长孙无垢却没他那么慌乱,伸手一指,道:“那边……那边……”
甘露殿当然不仅仅有一个大殿。郭业按照长孙无垢的指点来到一间厢房之内,却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监对他招了招手。
换上了一身宦官的服饰,在老太监的引领之下,郭业顺顺利利的出了皇宫。
直到僻静无人之处,郭业才长出了一口气,掏出一叠钱票塞到了老太监的手中,道:“今日有劳公公了!但不知您如何称呼?些许钱财,不成敬意,还请务必收下。”
老太监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摇了摇头,接过钱票,扬长而去。
郭业这才明白,这个太监既聋且哑,看来长孙皇后的安排还真够周全的。
今天虽然并没有和天下第一美人真个销.魂,但是郭业对于今日之事并无遗憾。
说实话,对于要不要和长孙无垢发生点什么,他也非常矛盾。
在见到真人的时候,荷尔蒙素上升,小头指挥大头,郭业当然是情不自禁,必欲一亲芳泽而后快。
不过,他回来仔细一想,理智又重新占了上风。
长孙无垢漂亮是不假,但是她的身份太敏感了,乃是李二陛下的禁脔!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李二陛下对他都算是不错。就这么把人家的老婆给撬了,也太不厚道了!
还有一点就是,实际上,郭业对长孙皇后乃是有欲无情。如果长孙无垢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那倒好办了。春风一度,再无瓜葛。
但是,实际上,人家长孙无垢对他可是情深意重。最难消受美人恩,上床容易,善后却难。郭业还真是感到亚历山大。
……
……
光阴似箭,眨眼间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郭业主要干了两件事。其一,就是抄了李泉的家,把琵琶女李凝香暗中隐匿了下来。
当然,李凝香的身份太敏感了,不能留在长安城。她拿着郭业的一封书信,泛舟出海,直奔新罗去也。
第二件事,就是把天福和尚的家眷安顿好了。
想当初,为了让天福和尚按照自己的要求招供,郭业对他做了承诺,保全他的家眷。
虽然后来,李泉把天福和尚杀了,计划并没有顺利进行。但是郭业还是履行了承诺,给了天福和尚的家人一笔钱,让他们远走高飞。
没想到的是,郭业此次大发善心,竟然还得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回报。
天福和尚的女儿任千娇把一个金戒指交到了他的手中,道:“秦国公,我爹爹说,此物本来就是您的。您以德报怨,放了我们娘几个一条生路。我们无以为报,只能把此物物归原主。”
郭业接过了戒指,苦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好心有好报了。”
想当初,据天福和尚所言,他在破庙之中,被雷击倒,总共得到了三件宝物,包治百病的手链、如意杯以及一个金戒指。
手链和如意杯都在他的手中,金戒指却被典当了出去,后来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他还是没说实话,金戒指实际上也被他藏匿了起来。
要不是郭业宅心仁厚,恐怕还真的再难见到此物了。
不过,既然任千娇肯把此物归还,看来天福和尚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
也许这个戒指如同如意杯一样,只是机缘巧合,才跨越了千年的时光,来到了大唐,本身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三宝之中真正能称得上宝物的,只有那条神奇的手链。
等等……手链……
郭业忽然想到,这条手链在天福和尚的手中可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如果自己也能利用的话,岂不是能为长孙无垢续命?
想到这里,他赶紧问道:“任女侠,你有没有听令尊说过,他曾经有一条神奇无比的手链?”
“当然。听说那条手链不仅可以让人刀枪不入,还能包治百病。”
“那他有没有说过,如何才能让那条手链发挥功效?”
任千娇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这个小女子就不知道了,也从未听家父提起过。”
郭业大失所望,只得道:“任女侠回去之后仔细想一想,有了任何线索,请速速回报与我。郭某人必有重谢。”
“是!”
……
……
贞观十三年,十一月十九。
早朝完毕,李二陛下又把诸位重臣召进了望北阁中。
这些重臣分别是尚书左仆射李靖,尚书右仆射房玄龄,中书令魏征、刑部尚书韦挺、吏部尚书孔颖达、户部尚书段志玄,礼部尚书郭业,兵部尚书尉迟恭,还有一位就是宗正寺卿兼工部尚书李道宗。
另外,不良人大统领张亮,也侧身其中。
“诸位爱卿,今天朕之所以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商。咱们事先说明,无论讨论的结果如何,今日之事,概不准外泄,违者以谋反论处!”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如今天下太平,四海无事,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严肃对待?
魏征的脑瓜赚的快,道:“但不知陛下要讨论何事?若是立太子,微臣以为大可不必讨论。古有明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李二陛下摇了摇头,道:“不关太子的事。朕今天要说的,乃是一桩军事!”
“军事?什么军事?”
“朕要御驾亲征,把高句丽一举荡平!”
“陛下不可呀!”
呼啦啦,群臣跪了一地,唯有两个人鹤立鸡群。
这两个人,一个是大老黑尉迟恭,另外一个,则是秦国公郭业郭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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