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再也忍不住了,道:“尼玛郭业,麻子不叫麻子,他是坑人呀!既然要送香水和香皂,一块送来不就行了,怎么还分两次?这是诚心要气死老夫吗?”
齐王李佑道:“勋国公还请稍安勿躁。您来得隐秘,秦国公怎么知道您到了小王的府中?依小王之见,他这未必是要气您的!”
“那你说,他因何要分两次赠送?”
“呃……小王也不清楚。不过这事并不重要,咱们还是先看看香水吧……”
齐王李佑说得对,这事还真不是郭业故意为之。
事实上,郭业和张亮同时得到了香水制作成功的消息。
张亮应该怨恨的人是武媚娘。
其实,郭业距离成功制作最为简陋的香水,只有一步之遥。单用花瓣制作香水当然不行,必须想办法提取花瓣中的精油。
不得不说,一代女皇的智商,那还真是杠杠的。
武媚娘也意识到香水制作中的主要问题,是香味不足。于是乎,她触类旁通,利用郭业的蒸酒装置,巧妙的提取了鲜花的精油。
完成了最为关键的一步,以后就简单多了。在郭业制成香皂之后不久,世界上的第一瓶香水也诞生了。
但是,武媚娘并没有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郭业。
最近半个月以来,郭业因为一直被家中的娇妻美妾压榨,腿软脚软,哪还敢来找武媚娘?小丫头心里的那份幽怨那就别提了。
于是乎,她准备大干一场,让郭业对自己刮目相看。
所以,武媚娘就秘密制作了大量的香水。然后,打着秦国公的名义自己推广花露水。很不巧,她的香水推广计划,和郭业撞车了。
结果,就形成了同一户人家,同一天内,收到秦国公府两次赠礼的囧况。
齐王李佑当然不知此事的前因后果,此时此刻,他正在打开一个精美的木盒。
木盒打开,就是一个非常小的瓷瓶。
张亮道:“这么小的瓶子,能装多少东西?郭业那家伙还真是够小气的。”
李佑苦笑道:“此物越小,咱们越应该担心。这可能是郭业小气,但还有可能是物以稀为贵。说不定以后,这香水就会价比黄金。”
“哼,那还要看此物到底值不值得人们追捧!”
李佑把香水瓶子打开,屋内顿时就荡漾起一股令人无比愉悦的香气。此香像是花香,却又远胜花香,暗香浮动,馥郁芬芳。
闻到此香,如同置身于百花园中众花环绕,又如同回到了多少年前,闻到了心上人那充满诱惑的体香。
“这香味……”李泉的脸上微微一黯,道:“王爷,李某不才,想求您一件事儿。”
“李家主有话请讲!”
“能否把这瓶香水赐予在下?唉,多少年了,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博陵崔氏的家主崔少泽当场就不干了,道:“你拉倒吧,咱们谁不知道谁呀?还几十年前?几十年前哪有香水?王爷,您别听到他的!这香水给我!我给家里的小妾用,想必别有一翻情调。”
“老夫说熟悉的味道,又没说味道是香水散发的。那是老夫第一个女人的香味。当年我才十四岁。我们的事被老爷子知道了,把她沉了塘,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闻到过这个香味!”
“编,你接着编!编故事谁不会?王爷,我也不说让您把香水赐给我了,我买,我买还不成吗?我出一百贯!”
李泉道:“比钱财你能比的过我?我出二百贯!”
“两百二十贯!”
“三百贯!”
“三百……五十贯!”
李泉一咬牙一跺脚,道:“五百贯!”
“好,你够狠,这瓶香水就是你的了。”
阴弘智道:“你们瞎吵吵什么?王爷说卖了吗?什么你的我的,那是王爷的!他说给谁就给谁,跟钱没关系!”
然后,他又对李佑道:“王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老妻,也就是你的舅妈,自从女儿失踪之后一直愁眉不展。您还是把这瓶香水给我吧,我哄她开心,也算是您给舅妈尽孝了!”
李佑往四下里扫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孤王是大位无望了,怎么身边全是利令智昏之人?你们仔细看看,那盒子里,还有个纸条呢!”
他把纸条拿气来,高声念道:“这是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只准闻,不准用!”
纸条没有落款,但众人都明白,那必定是齐王妃亲手所书。
这下大家都没脾气了,一阵唉声叹气。
忽然,李泉眼前一亮,道:“郭业送香水,肯定不会只送了齐王府一家呀!你们等着,老夫去去就来……”
“我这肚子不得劲,我要上趟茅房!”
“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
众人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张亮垫步拧腰,站到了门口,双手一伸,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耍这套把戏骗谁呢?今天谁也不准走!”
李泉面色尴尬,道:“刚才我们是有点夸张,但大部分也是真情实感。这香水一出,想对付郭业就是千难万难。再在这待着,也没啥意思不是?”
阴宏智感到了巨大的智商差距,道:“你……你们……”
张亮叹了一口气,道:“五大士族的家主什么没见过?怎么会面对香水如此失态?不管有没有那张纸条,他们都会以这个理由开溜的。”
崔少泽道:“也谈不上欺骗,我们就这么走了,咱们的面子上都好看一些……把话说开了,无非是让大家尴尬罢了,于事何补?”
张亮道:“你们这么想就不对了。我承认,郭业有了香水,是立于不败之地,但那也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能打败咱们呀!”
“您的意思是?”
“香水虽然是好东西,但是比起咱们的琉璃来,还是有不少劣势的。第一,它是百花精华制成,想必不耐久存。用来做抵押品,肯定是不大妥当。”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郭业送礼只送了这么小一瓶,想必香水的价格十分昂贵。对那些存钱少的人说,毫无意义。而咱们的琉璃器皿就不同了,有贵的,还有便宜的,贫富皆宜。”
李泉道:“就算琉璃比香水占了些优势,但是,咱们的钱庄新开。远没有长乐坊大钱庄信誉好。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张亮沉声道:“咱们之前定计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这次不要投机取巧,就是要和郭业硬抗!怎么仅仅一个胜负未知,就把众位家主吓住了?”
崔少泽道:“倒不是被吓住了。只是咱们优势不大的话,和长乐坊大钱庄竞相杀价,很显然就赚不到什么钱了,甚至有可能会亏本。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却仅仅得到这么一点收益,不值当的。”
张亮冷哼一声,道:“你们光看到钱财的风险,就没有看到别的?钱庄开起来,咱们固然是赚不到多少钱,但是郭业呢?他的长乐坊大钱庄就好过了?敌人的损失,就是咱们得利!”
崔少泽道:“话虽如此,但是拿我们五大士族的钱和郭业对拼,而你们其他人却坐山观虎斗,不怎么合适吧?”
李泉道:“假如勋国公执意按照原计划行事,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章程就得改一改了。”
“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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