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小道:“关于大智教,小小虽然是大智教中人,但是身份低微,却也所知不多。能否覆灭大智教,主要还是看秦国公的了。”
“身份低微?这怎么可能!”郭业惊讶地说道:“一个组织,最重要的就是赏罚分明。你孙小小身为水口城的花魁,每年能为大智教贡献大量的钱财,可以说,是为了大智教立下了汗马功劳,即便是有人对你打压,你在大智教中的地位,也绝对低不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小小自从记事开始,就是被大智教养大的。他们教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教我勾引男人的技巧,还教了我粗浅的武功,甚至教我如何行窃,然后就把我送来了春风楼。”
听到这里,郭业忍不住说道:“这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培养‘扬州瘦马”呢?难道这大智教一开始,就打着逼你卖身的主意?”
孙小小怒道:“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如此!说白了,他们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赚钱的工具。秦国公,一件工具再好,你也不会把它当人看吧?小小贡献的钱财虽多,但是除了教我东西的老师,其他的大智教中人,就没见到过几个。”
杨凤怡道:“那小莲姑娘,也是你们大智教中人吧?”
“杨姐姐您猜的没错,小莲确实也是大智教中人。不过小莲虽然是个美人胚子,但是琴棋书画学得并不怎么样,成为名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大智教就没有对她单独培养,而是把她派在了我的身边,做我的助手。当然再过一两年之后,她也免不了那一遭。”
郭业纳闷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们大智教中人,只要是个女的就要卖身?这……这也太荒唐了吧?你们就没觉得不对劲?”
孙小小苦笑了一声,道:“在外人看来,的确是荒唐。不过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了为大义献身的理念,要不是今天被您逼着二选一,小小还是无法跳出来。当然,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当初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
“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郭业慨叹道。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诗写的真好!秦国公,这是您的新作吗?”
抄诗什么的,郭业抄来抄去的,早已没有了羞耻之心,道:“游戏之作而已,当不得大雅之堂,让小小见笑了。先别说这个了,小小姑娘,既然你们大智教中的女子,都要靠那种手段,为教中筹集经费。那么男子呢?”
“男子?男子就更可怜了!”孙小小道:“大智教中的男子,从小就练习武艺,冬练三九,下练三伏,每个人都有一身好武艺。学成之后,就算武功最差的,放在江湖上,也能称得上是二流高手。长大了之后……”
“给人看家护院?”
“哪呀?是去要饭!”
郭业一愣,道:“要饭?你是说做乞丐?那他们这身本事,不就糟蹋了吗?”
“才不会糟蹋呢,这些男子白天做乞丐,晚上就走千家入万户,行那鸡鸣狗盗之事。所得钱财,自己分文不用,全部上缴给大智教,自己就以乞讨为生。”
郭业听了这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大智教也太牛逼了,把门人弟子,弄成男盗女娼,还让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大智教这不是在培养门人弟子,简直是在培养一帮男奴女奴!这些奴隶,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任何享受,所有的一切,都心甘情愿的奉献给大智教!
这份洗脑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后世的传销和他们相比,简直是弱爆了!
这是什么大智教呀,简直是弱智教!没有这帮被洗脑的弱智,怎么会有大智教?
不对!
郭业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智教要是真有这份能耐,在这个时代,随便裹挟个几十万人,割据称王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怎么还如此默默无闻,甚至严格禁止成员,透露自己的名号?
郭业想了一会,道:“如果郭某没猜错的话,你们这个所谓的大智教,必然成员不多,而且绝大部分是孤儿出身,被大智教从小培养。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这个小小就不敢妄言了!不过据小小所知,除了教主一人以外,其余人等的情况,和秦国公的推断相符!”
郭业惊讶得问道:“教主?你还见过大智教的教主?”
“那是自然。教主每年都要定期巡查,收取大智教门人弟子的供奉,这有什么奇怪的?”
郭业苦笑道:“我惊讶的是,大智教的规模,远比我想象的要小。你们大智教的教众散居各地,所有弟子的供奉,都由教主一人收取,依我看来,你们这个大智教,撑死了,不会超过一百人,不值一提!”
杨凤怡插话道:“这么说来,并不是小小在教内的身份低微,实际上大智教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也就没有多少阶级。说不定,除了教主以外,其他人的地位都差不多。”
孙小小“呀”了一声,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是因为你当局者迷。想当初,你身在教中,把大智教想象的无比美好。自然就会对大智教的种种漏洞视而不见。现在你跳出局外,就会如梦方醒了。”
孙小小点头道:“怪不得教中不允许我们向外透露大智教的一切呢,原来是打着这个心思!以前我还以为是为了教众的安全着想呢!”
杨凤怡道:“这也就是你们大智教不喜欢招人入教的原因吧。只要是正常人,谁会接受那些荒谬的教规,也只有你们这些从小被培养的孩子,才会对大智教死心塌地。”
郭业冷笑道:“大智教可以在某个时段欺骗所有人,也可以长时期欺骗一部分人,但是,大智教绝对无法在所有时间里欺骗全体人,所以才会如此藏头露尾!”
杨凤怡瞟了郭业一眼,道:“夫君大人,妾身怎么觉得您最近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是不是在美人面前,故意卖弄?”
“哪有?”郭业没想到随口抄了林肯一句名言,就引起了杨凤怡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解释道:“要说美人,即便是善花公主,也难出凤怡之右,刚才所言,无非是有感而发罢了。”
“哼哼,希望你心口如一!”
郭业不敢犟嘴,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小,大智教意图刺杀于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大智教的男子,除了乞讨和盗窃以外,也干些杀手的买卖。据说这次为了行刺秦国公,教主收了十万两黄金的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万两黄金的酬劳。”
听了这话,郭业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扶余璋给新罗的赔礼,才二十万两黄金,这已经是掏空了百济的家底了!这个买凶杀人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孙小小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是她道听途说,还是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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