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道:“王老蔫,你们小王庄是不是今天有场喜事要办?我听说这场喜事的新郎官就叫王德榜,他就是你的仇人吧?”
王老蔫挠了挠脑袋,道:“好像这些人是要给什么人准备婚事似的,至于新郎官是不是王德榜,咱就不知道了。咱就只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法琳道:“那就错不了了,总共几百号人,难道还有同名同姓的?咱们这就赶去小佛庄,把这个王思榜给宰了,给王老蔫报仇!”
郭业眼珠一转,道:“不忙,不忙。王老蔫,咱们给你报仇不难。不过这个仇你打算怎么报?按照《大唐律》,强.奸是两年徒刑,罪不至死!我们这就把王思榜给宰了,似乎于理不合呀!”
“这……”王老蔫想了一下,道:“要不就打断他一条胳膊,或者一跳腿,给他个教训。恩公您看怎么样?”
郭业摇头道:“这个还是不怎么好。就算真把他打残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这事传扬出去,你家的女儿还是不好找婆家……这样光能解气,可弥补不了你的损失!”
“那恩公您说怎么办?”
郭业沉吟道:“你不是有个儿子吗?可曾娶亲?”
“唉!”说到这个,王老蔫就一肚子苦水,道:“原来我家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可自从信了弥勒教,家中的状况就大不如前了。家里穷,也就说不上媳妇。我那小子都快二十了,还没有结亲!这事也是我的一块心病!”
“这就好办了!”郭业微微一笑,道:“王思榜不是要成亲吗?咱们这就把王思榜的新娘子抢过来,给您的儿子当老婆!您看怎么样?”
王老蔫一拍大腿,“那敢情好!不过……”他迟疑道:“这样……合适吗?”
这个简直太不合适了!无论是在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都没有强.奸犯要拿老婆抵债的说法。不过郭业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他主要是想在小王庄捣乱,才提出了这么荒谬的建议!至于帮王老蔫报仇,只是他的借口罢了!
真想帮王老蔫报仇的话,把身边四个人随便派出去一个,就能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哪用的着郭业亲自出马?
郭业道:“怎么不合适?他把你女儿祸祸了,就赔你一个儿媳妇,此事天经地义,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
郭业脸一沉,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也没关系,顺着官道往前走,再走十五里,就是陇西县城了。你自己去县城告状,我们哥几个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奉陪了!”
郭业这一撵人,王老蔫当时就没脾气了,道:“别!恩公,我都听您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那好!咱们这就去小佛庄,你的事,我们管了!”
……
……
不得不说,王老蔫这路迷得有点冤枉,郭业等人快马加鞭,没用两个时辰,已经到了小佛庄外。
一行人刚一下马,就被弥勒教的人给拦住了!拦路的两个人一高一矮,都剃了光头,头顶上还有三个戒疤。看起来像是和尚,可没穿僧衣,就是普通百姓的装扮。
这两个人不认识郭业等人,可认识王老蔫。
高个子道:“王老蔫,你这两天死哪去了?为了找你,可把我们这些人忙活坏了!张护法下了死命令,只要一见到你,就赶紧把你抓起来。你别让我们哥俩费事,把手举起来!”说着话,就往这边走来!
积威之下,王老蔫当时就怕得要死,躲到了法琳和尚的身后,道:“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法琳和尚高颂佛号,伸手一拦,道:“两位施主,还请稍安勿躁!”
对于法琳和尚,他们倒是客气。这两位被弥勒教派出来守在村口上,自然是有点眼力的。法琳和尚宝相庄严,一身僧衣纤尘不染,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他身后那些人,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鲜衣怒马,看着也不是善茬!
高个儿道:“大和尚,这是我们小佛庄的事,跟您没关系。还请闪在一旁!”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与我佛有缘,已经被贫僧收为关门大弟子。换句话说,这个王老蔫就是贫僧的徒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们要抓贫僧的徒弟,怎么能算与贫僧无关?”
“徒弟?”他们看了看法琳和尚又看了看王老蔫,实在没办法把丰神俊朗的法琳和尚,和一脸苦相的王老蔫想象成师徒关系!
矮个道:“您和他是……师徒?”
“正是!”
“王老蔫可有五十了,看您这岁数……”
法琳和尚无耻地说道:“我佛门讲究的是四大皆空,因果轮回,只重缘法,不论年纪!这位施主,您着相了!”
“您这话说得太高深了,我们也听不懂。这样吧,还请您稍待,我们这就请张护法过来,您跟他念叨念叨!”
“施主请便!”
张明达自从知道王老蔫失踪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倒不是他怕王老蔫报官,弥勒教势力庞大,早就在官府收买了不少人。大事办不了,但是欺负一个王老蔫还是毫无问题的。
关键是怕王老蔫到处嚷嚷,把王思榜的丑事弄得尽人皆知!那样的话,这场婚礼可就没法办了!教主就在此地,要是让他老人家发现自己这么点小事都张罗不好,自己在弥勒教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无奈何,张明达发动了教中子弟到处寻找,也奇怪了,从没出过远门的王老蔫竟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听说王老蔫终于找着了,张明达自然是喜出望外,急忙出来查看!
法琳和尚迎了上去,道:“来人可是弥勒教的张护法?贫僧这厢有礼了!”
“不错,我就是大力魔神张明达。你是何人?”
法琳和尚道:“贫僧的法号,叫做法琳。不知张施主可曾听说过?”
这个法号,张明达还真没听过!
法琳和尚虽然脾气不好,杀人如麻,但是对佛门还是很忠诚的。行走江湖,从来不报法号,用的是自己的俗家姓名陈官度,怕的是给自己的寺庙招灾。要说一眼佛陈官度,江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要说法琳和尚,那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也只有跟了郭业以后,法琳和尚算是披上了一身官衣,才敢把法号报出来!
既然是无名之辈,张明达的胆子就大了!他阴阴一笑,道:“和尚,我不管你是是路见不平想管管闲事也好,还是真特么的读经读傻了要收这个王老蔫当徒弟。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要是不识相的话,哼哼……可别怪我张明达不客气了!”
法琳和尚面色阴沉,道:“莫非这就是你们弥勒教的待客之道?”
“客人?你也配?”张明达道:“咱们弥勒教招待的是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你这个和尚,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凭什么跟我们弥勒教交朋友?”
法琳和尚不报一眼佛的名号,就是为了砸场子的,闻言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要见识见识老和尚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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