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楼前,上演了一副兄弟重逢的戏码,可把众人给惊呆了!
钱立行道:“您真是帮主的大哥?”
郭业一指孙明延道:“你问他!”
孙明延脸一沉,道:“本帮主都亲口承认了,那还能做得了假?我大哥与我一母同胞,年长我三岁,不是我的大哥又是什么?”
“那您还说您是家里的长子?”
“我说过吗……啊……那是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大哥不在,我就是家里的长子!大哥在了,我就是家里的次子。有什么不对的?”
钱立行挠了挠耳朵,道:“我这两天鱼肉吃多了,有点上火,可能真的听错了。这么说来,《长生策》、《富贵书》的事情都是真的?”
孙明延脸一沉,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可是本帮主的大秘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唯你是问!”
也真难为孙明延,没和郭业对口供,就把这件事解释得滴水不漏!
钱立行还要再问,孙明延把手一摆,道:“今日我们兄弟相逢,没工夫和你废话!钱立行!”
“属下在!”
“今日三杨镇值守的兄弟们,都赏一贯钱,庆祝我们兄弟重逢!你下去安排吧!”
“喏!”
把钱立行打发走了,孙明延这才来到郭业面前,道:“不知大哥前来,明延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郭业一摆手,道:“你怎么也学那帮穷酸说话,忒没意思了!这事压根就跟你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见面!咱们里边说话!”
“是!大哥请!”
孙明延包了一个雅间,把郭业让进了屋内!至于郭业带的四个属下和武媚娘,则被他安排到了外间。
一进到了屋内,郭业就脸色一沉,道:“孙明延,你可知罪?”
声音不大,却把偌大的漕帮帮主孙明延吓得魂飞天外,跪倒在地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那你有什么罪,说说吧?”
“什么罪……”孙明延紧皱眉头,道:“小哥说我有罪,属下当然就是有罪!至于什么罪……您能不能提醒一下?”
“哼哼,老孙,你这就不老实了!你在岷江上干的龌龊事儿,远近皆知,你以为能瞒得过我郭业?”
孙明延脸一红,气往上涌,道:“小哥,你这么说可没意思了!咱这漕帮半黑半白,干的犯法的事情难道还能少了?但是我孙明延敢拍着胸口说,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孙明延能把漕帮管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不容易了!您假如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治我的罪……”
他把头一扬,道:“也罢!反正我这身富贵都是小哥你给的,你再收回去,我也无话可说!您要是想漕帮换个帮主,不用您亲自来,只要您二拇指宽的一个小纸条送过来,我孙明延要是打个磕巴,就不算是个爷们!”
对于这个老混混,郭业可不会轻易相信,道“这么说来,我说你有罪,你还挺不服气的?”
“属下不敢不服,只是有点委屈……”
“委屈?哼哼,那个弥勒教是怎么回事?”
“弥勒教……”孙明延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道:“弥勒教的事情吧,按说咱们漕帮也没吃多大的亏!他们在蜀中传他们的教,咱们漕帮在岷江上讨生活!他们不找咱们的麻烦,咱们也不寻他们的晦气……”
郭业道:“果真如此?我怎么听说,你在漕帮内部下过命令,要对弥勒教退避三舍,能忍就忍……”这话郭业当然没听说过,而是从钱立行的行动来猜测出来的。
孙明延道:“怎么能叫退避三舍呢?我说的是,对于和弥勒教有关的事情要慎重处理,尽量不要损害咱们漕帮和弥勒教的关系。对弥勒教的人要尽量讲理,以和为贵,不要打打杀杀的,伤了双方的和气,很多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道:“您说得对,我这是退避三舍!不,您说的太客气了,我们漕帮是怕了弥勒教,我孙明延怂了……给您丢脸了!您要是因为这个处置我的话,我甘愿领罪,毫无怨言!”
他认了错,郭业也就不为己甚,道:“知错就好,坐下吧!什么领罪不领罪的话,也不必再说了。老孙,你的眼界要开阔一点,别小肚鸡肠的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那个漕帮帮主算什么呀,还入不得我郭业的法眼!弥勒教的事,要不是这次碰上了,我才懒得管呢!”
“是!是!”孙明延这才重新入坐,道:“小哥这次还乡,没有穿官府,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办,不太方面公开露面?我告诉您,您尽管交给我们漕帮……不是我孙明延吹牛,整个蜀地就没有咱们漕帮办不成的事儿!”
“你就拉倒吧!一个弥勒教就把你逼得进退失据,吹什么牛呀?”
“这……弥勒教我是真惹不起,不过其他的……”
郭业一皱眉,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漕帮动员起来,有十万精壮的汉子!弥勒教势力再大,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孙明延苦笑一声,道:“话不能那么说。咱们漕帮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事,这个弥勒教,要说势力,其实还没咱们漕帮大呢!不过……有一条,咱们漕帮比不了!”
“什么?”
孙明延往四下里看了看,道:“弥勒教真敢要人命呀!这个弥勒教虽然势力不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网罗了一批江湖人!这些人要是跟咱们漕帮正面冲突,我们漕帮也不怕,蚁多咬死象,拿人命也能堆死他们!可这些江湖人都是玩阴的,谁跟他们有冲突,半夜里就被摘了脑袋!我这……我实在是怕死呀……”
郭业道:“听你这意思,弥勒教犯下了不少人命案子,难道官府就不抓他们?”
“官府也怕弥勒教!”孙明延道:“现在蜀中信弥勒教的百姓有几十万,要是抓了弥勒教的重要人物,百姓就能把官府给围了!地方官员怕酿成民变,怎么敢找弥勒教的麻烦?”
郭业愤怒地说道:“这么说来,弥勒教岂不成了另外一个朝廷?这蜀中还是我大唐的天下吗?地方官员真是该死!你孙明延也是助纣为虐!”
孙明延摇头道:“您这话也不怎么对!弥勒教虽然传教的时候有些激烈,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遵纪守法的。就是在跟咱们的漕帮的冲突中,也比较讲道理,没有以势压人。要是弥勒教真的横行霸道,欺压咱们漕帮,我孙明延也不会忍下这口气!实在是弥勒教对咱们漕帮并没有多少妨碍之处,为了些许小事,就把命丢了,也太不值了!”
这话郭业倒是相信,怕死乃是人之常情,但是孙明延作为一个老混混,丢人不丢面子,要是真把他惹急了,也真敢玩命!
他说道:“这个弥勒教还真有点意思!关于他们,你还知道多少?”
“弥勒教在蜀中传了好多年了,和一般的教派没啥两样!之所以那么多人信奉,主要是他们的圣水比较灵验!一般的小病,喝了圣水,就能痊愈!这世间还是穷人多,就因为弥勒教的圣水免费,所以很多百姓信奉!”
“圣水?”郭业听了心中一动,能治病的圣水,是不是和神僧罗迩娑婆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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