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玩乐”四个字一出口,善花公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随即轻笑道:“我也知道源花比这四项不合时宜。不过,源花要比个输赢,就只能比这个。这可不怪我们,都是你们汉人的错!”
“关我们汉人什么事?”
“你以为我们三国的风流道是凭空而来的吗?所谓风流道的风流二字,就是你们的魏晋风流。你们魏晋南北朝的士子讲究的是空坐玄谈、游山玩水,修身养性,对国家大事毫不关心。”
善花公主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们三国的风流道受你们的魏晋之风影响很深,谁最能吃喝玩乐,谁就最受到追捧。至于什么国家前途、百姓生计这些俗务,风流道的人是一点也不关心。”
“这么说来,你们三国风流道选择官员,也是看这些人吃喝玩乐的表现?”
善花公主点头道:“差不多吧。其实问题也没那么严重,你们魏晋的时候,采用九品中正制选择人才,连比不不用比。我们三国的风流道再不堪,也比九品中正制强一些吧,好歹还要比一比。像你们晋朝,有傻子当皇帝的事情,我们这三国就绝对不会发生。”
郭业被善花公主的比烂大法打败了,道:“那你们就不学我们点好的。我们大唐现在是科举取士,你们怎么就不学?”
“怎么不学?高句丽和百济我不知道,新罗的风流道可是早就被父王改革了。现在新罗的风流道已经改为花郎道,虽然教义上没什么改变,可是教内的风气大变。我们花郎道现在讲的是忠君爱国,战场厮杀,为国立功。要说吃喝玩乐,女子有优势。至于战场厮杀什么的,女子就不行了,所以花郎道的教主才由女转男,改称国仙。”
郭业又问道:“吃喝玩乐,说起来也太空洞了。能不能具体说说。”
“吃,就是比做菜的手艺。喝,就是比烹茶的技巧。玩,比的是赌术的高明,至于乐嘛,就是音乐,唱歌跳舞什么的。”
这如果把乐改成瓢,再加上一个抽字,就是“吃喝瓢赌抽”,五毒俱全了!
郭业真是叹为观止,问道:“这么说来,善花你是这四种样样精通?”
善花公主道:“其实也不是。我不用样样精通,只要比杨凤怡强就可以了。源花最关键的一点,其实在于‘色’,只要花郎们认可,这四样样样稀松,也能坐稳源花之位。如果一个人丑如无盐,就算四种技艺再高明,也当不了源花。只是这点大家都心里边承认,而不肯宣之于口罢了。”
“这么说来,你们不是比谁的技艺最高,而是谁的技艺最不烂!”
善花公主点头道:“正是如此!杨凤怡我可听说了,对于唱歌跳舞毫无兴趣,就是喜欢舞枪弄棒的。这次的神仙风流会,善花是稳操胜券!”
郭业可没有她那么乐观,道:“杨凤怡的武功可是非常高明!”
“武功高明又怎么样,神仙风流会又不比这个!”
“神仙风流会不比武功,可是比赌术。杨凤怡眼明手快,善花你恐怕要输!可惜时间太短了,要不然我把这一身高明的赌术传授给你,打败杨凤怡不在话下!”
郭业顺嘴吹了吹牛逼,又继续说道:“舞和武有想通之处,杨凤怡身手灵活,以女子之身跳一些充满阳刚之气的舞蹈,想必也别有一番风味。善花你在这方面想赢杨凤怡,恐怕也不容易!”
善花公主脸色大变,道:“那善花岂不是输定了?”
“那倒不是,不是还有吃喝二道吗。你做菜烹茶的技艺如何?”
善花公主妞妞捏捏的回答:“还好啦。我做的饭菜,百济国主都很喜欢呢!”
“那就好,能让一国之主赞不绝口,相信善花你的厨艺……”刚说到这里,郭业忽然感觉不对,道:“除了你父亲,还有没有别人夸赞你的手艺?”
“当然有啊,善花的母亲也说善花的手艺好!”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郭业的心头,道:“就没有别人了?比如说……那个……德曼公主!”
“我姐姐?她最奇怪,每次善花做了饭菜,总是见不到她的人!等大家都吃完了,她又出现了。真是不凑巧!”
郭业眼含热泪,道:“我现在是明白善花你的手艺了。如此看来,要想你在神仙风流会上取胜,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咱们选个月黑风高夜,潜入杨府,手起刀落,结果了她的性命!”
郭业的弦外之音,善花公主当然听得出来,不由嗔道:“你这家伙又取笑善花!善花要是真的毫无胜算的话,我姐姐怎么会同意我来参加这个神仙风流会?”
郭业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姐姐是觉得咱郭小哥风流倜傥,把你弄到平壤城来,是想让咱们两个成其好事,参加神仙风流会的事只是个幌子!”
“你……你又欺负善花!我看你是被杨凤怡迷昏了头,嫌弃善花了!好,我走!”
善花公主的小心眼真不大,稍微一开玩笑,就把她惹恼了!
郭业一看坏菜了,伸手就抓向善花的胳膊,准备哄哄她。
正在这时,窗外一个声音传来:“这是谁把善花公主惹恼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可饶不了他!”
郭业一听是金德曼的声音,忙道:“德曼公主,您怎么又听墙根啊?我们小夫妻闹着玩呢!”
谁知善花公主不依不饶,竟告状道:“姐姐,他欺负我!他说我根本比不上那个杨凤怡,在神仙风流会上必输无疑!”
窗外之人叹了口气,道:“善花妹妹。这个事可不好办。其实你那凤怡姐姐也是有苦衷,这个神仙风流会你就不能让一让?”
“我输给其他人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杨凤怡!善花帮她一个忙,让她和郭君订了亲。这次神仙风流会的事,可不能再相让!你没看郭君那个样子,现在就对善花冷言冷语了。要是神仙风流会上善花再输了,恐怕就真的嫌弃善花了。”
金德曼道:“哦?果真如此?”
郭业道:“当然不是!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郭某人可是答应了要帮助善花公主夺魁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金德曼道:“听说你和那杨凤怡定亲了。论起亲疏远近来,从道理上讲,你可应该站在杨凤怡这一边!”
“姐姐您这是哪的话,杨凤怡那小妮子接近我就是别有用心。我是没办法才和她虚与委蛇,我真正喜欢的可是善花公主!”
郭业说完觉得这个节奏不对啊!
金德曼分明是要求自己帮助善花公主夺魁,怎么变成劝说善花公主放弃了?再者说,金德曼既然已经出声了,这个听墙根的节目就算结束了,为什么不肯现身相见!
窗外的金德曼又道:“善花妹妹,既然杨凤怡对郭业并无染指之心,那你这一次就不能退让一次?”
“不行!郭君的心中只能有我一个,善花一定得把杨凤怡比下去!”
“要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求你呢?”
忽然,郭业猛地飞起一脚,揣向窗户,大喝一声:“你不是德曼公主,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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