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醋坛子梁二少(1 / 1)

奋斗在初唐 牛凳 1823 字 2个月前

长安东市,胡姬酒肆。

抵达东市寻到胡姬酒肆,郭业便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来到梁叔宇自己专用的雅间儿。

郭业猜得没错,这个时候梁家二少梁叔宇正在胡姬酒肆盘着消磨时间呢,穿着一袭素白缎面的袍衫,脚上蹬着白靴,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都是白色,显得格外一尘不染。

房间中,家具陈设简单,装饰亦非古色古香,而是让人感到特别单调无趣,好生无聊。

此时的梁叔宇正坐在雅间儿临窗的位置,独自饮酒自怨自艾,一副人生寂寞如雪,了然无趣的意境。

郭业推门而入的响声惊动了沉迷于酒中的梁叔宇,只见他将手中杯盏轻轻放在桌上,扭头看着门外。

梁叔宇一见来人是郭业,丝毫并未觉得惊奇,脸上不喜不悲,淡淡地看着郭业说道:“等等,你脚上靴子可干净?莫要脏了我这雅间儿的地板。你知道的,我这人素喜洁净,见不得半点污秽。”

你妹!

郭业一听这熟悉的强调,不由一阵头疼,这么久没有见,这小子的洁癖症倒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矫情。

于是,为了迎合梁叔宇的恶趣味,他只得做做样子在门口蹭了蹭鞋底,笑道:“放心,干净的很,来得路上没有踩到臭狗.屎,不会脏你的雅间儿。”

“噢……”

梁叔宇低吟一声,又自顾从桌上抄起酒盏自饮起来,浑然不再理会门口的郭业。

郭业差点没气得吐血,真受不了这小子一副自命高洁的样子,活该鱼暖暖这妮子不待见你。

随后,他抬脚走进了雅间儿,侧身顺手将门关上,然后走到临窗的桌前,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梁叔宇的对面。

一坐下来后,郭业发现桌上不单单是一个杯盏,于是不请自来的拿起酒盅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浅尝两口之后砸吧了两下嘴,不由点评起这酒来:“淡如水没鸟味儿,我说梁二少你这酒也不咋样啊?”

“品酒岂能与街边喝那大碗茶解渴相提并论?就是要这清淡如水中正平和的意境,才是这酒的的真谛。”

梁叔宇又自斟一杯,低声说道:“这是东瀛客商赠予我的东瀛清酒,整个长安城也只有我这胡姬酒肆独有。”

东瀛清酒?

郭业面色一怔,立马将含在嘴里的半口酒吐在地上,呸了两声,啐道:“原来是罗圈腿小鬼子的酒,我说怎么跟马尿一样那么难喝呢?”

对于小日本的东西,无论是在后世也好,还是在今世也罢,郭业潜意识里有一种厌恶。当然,小日本的闻名于后世的动作.爱情片,他倒是不太抗拒。

不过他这幅作派落在梁叔宇的眼中,对方俊秀的脸颊上不由闪过一丝厌恶,皱起眉头不悦地哼出两字:“粗鄙!”

紧接着,又冷笑一声,道:“呵呵,郭郡公不爱喝也实属正常,茶有茶友,酒有酒友,知音岂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郭郡公?

知音难寻?

郭业立马琢磨过味儿来了,敢情这小子在一语双关地提醒自己,他已经不再将自己视为朋友了。

至于梁叔宇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如此反差之大,郭业心里也明白,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女人,为了鱼暖暖那小妮子。

要知道,当初鱼暖暖可是不远千里将郭业召回长安,为的就是让郭业在李靖跟前替自己当挡箭牌,阻止卫国公府和长孙府的联姻来着。

这事儿对于梁叔宇和郭业的大舅子柴令文而言,早已不是秘密。

柴令文还好说,梁叔宇可是一直对这桩事儿耿耿于怀。

哪怕如今鱼暖暖早已出海前往了扶馀国,没有和郭业走到一起,可是对梁叔宇而言,那件事情始终是梁二少心里的一根刺。

奶奶的!

郭业暗骂一声,若非是为了鱼暖暖那丫头,哥们何至于和梁二少搞得这么僵?真是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啊!

面对着梁二少的这张冷脸皮,郭业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梁兄,咱哥俩是不是有误会啊?我跟你说,我跟暖暖小姐那只是逢场作戏,呃,不对,我跟她只是为了敷衍卫国公,帮她挡住长孙无忌的提亲而临时想到的办法。你可不能往心里去。这事儿你应该心里有数,我跟暖暖小姐根本就没事儿,那回只是权宜之计。”

郭业噼里啪啦一阵解释,梁叔宇这边也不淡定了,立马跟个怨妇似的怒目圆睁地瞪着郭业,哼道:“梁某自然知道你们之间根本没事,我只是气不过为何暖暖要找你去敷衍搪塞李卫公,而不找我梁叔宇?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我梁叔宇都不比你郭业差,凭什么她就选了你而不选我?如果你跟暖暖真有事儿,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进来我家酒肆,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进我雅间儿吗?”

次奥!

这醋坛子也吃醋吃得太离谱了吧?这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他为了安抚梁叔宇,只得违心地说道:“嗨,我说你小子就是榆木脑袋,笨得到家了。暖暖小姐之所以选我来帮她还不简单?无非就是因为我跟她根本就不可能成就姻缘,所以才找的我。你想想看,如果让李靖那倔老头知道你跟暖暖是在骗他敷衍了事的,以后你跟暖暖还能走到一块儿吗?那样只会将以后你跟暖暖的路给堵死了,懂了吗?傻小子!”

咣当~

梁叔宇心神猛地一荡漾,手中酒杯脱落,半杯的酒水溅洒在桌面上,将信将疑地看着郭业,问道:“你说得是真……真的?”

“骗你干嘛?”

郭业撇撇嘴,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就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暖暖小姐这么慧颖的一个可人儿,自然有她做事的方法和目的。不然的话,她干嘛不从你和我那大舅子柴令文两人中选一个,非要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将我从扬州召回帮忙呢?”

“嘶……”

梁叔宇猛吸一口凉气,啧啧称道:“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暖暖,不行,我这就跟她解释去。”

“回来!”

郭业情急之下一把将欲要站起的梁叔宇一把拽住胳膊,大声提醒道:“我说你瞎激动个球?她如今人在海外的扶馀国,你怎么跟她解释?”

梁叔宇一经郭业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鱼暖暖早已不在长安城。

突然,他发现郭业正抓着他的胳膊,不由又是皱起眉头,惊叫道:“松手,别弄脏了本公子的衣衫。”

卧槽儿~

郭业知道这小子有洁癖症,立马松手然后连连告罪道:“失误失误,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又摇头晃脑地劝诫道:“所以说啊,你要解释也要等她从扶馀国回来再解释,对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她掌管好长乐坊大钱庄,替她好好经营长乐坊大钱庄在北方各个州郡的分号,等她回来之后给她一个惊喜。女人嘛,不都喜欢能力出众的男人,对不?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抱得美人归,赢了我那大舅子娶了暖暖小姐呢。”

“是是是,”梁叔宇一副醍醐灌醒的模样连连点头应道,“郭兄所言极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是梁某一直误会了暖暖,也错怪了郭兄。”

郭业听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暗嘀咕一声,这事儿总算是圆过去了。随后用好为人师的口吻说道:“好了,孺子可教也!你如今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为时不晚。放心,我不会怪罪你的,不然我今天也不会特意来胡姬酒肆寻你了。”

“哦?”

梁叔宇神色有些感动,轻轻问道:“这么说,郭兄今日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点醒小弟我?这……这让我情何以堪?唉,我梁叔宇这么长时间以来,真是枉做小人了。”

此时的梁叔宇一口一个郭兄,一口一个小弟,叫的好不亲热,姿态摆的特别低。

郭业见状,心中微微满意,然后笑道:“梁兄不过这么客气,今天特意寻你主要是为了点醒你,不能让你再这么醉生梦死下去了。当然了,今天前来还顺便要找你帮个小忙,哈哈,赶巧,事儿都凑到一堆儿去了。”

梁叔宇这时对郭业早已放下了成见,格外热情地问道:“郭兄有事需要我帮忙?那敢情儿好,说吧,什么事儿,凡是我能办到的,梁某人绝不推辞!”

郭业听罢,心情欢畅,嘴角裂开笑得更加风.骚荡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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