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恢复陇西县男爵位,再是横跨一阶进封益州开国伯,最后居然又进封益州开国侯爵。
一日三升,不,应该是眨么眼儿的功夫,便连着三次进封。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令人跌破眼镜了。
长孙无忌真被惊到了,受惊也好,惊骇也罢,反正此时他的心中乱成了一片。
乱糟糟之余,他不忘用一种嫉妒的眼神望向郭业,心中不滞想着,难道是我成全了郭业这小贼?
自打李二陛下登基以来,长孙氏一门极尽荣耀,长孙无忌很久没有对谁产生过嫉妒的心思了。
今日,他的确嫉妒了,而且还是嫉妒一个寒门出身的穷小子。
在他看来,这个不学无术的穷小子,狗屎运也太逆天了。
在他眼中郭业此时满脸的兴奋之色,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他比生吞活咽了一只苍蝇还要来得恶心。
心生怨念无限攀升,情急之下他脱口喊道:“皇上,怎么可以这样?不,臣不同意,皇上您这也太过儿戏了,胡闹,简直是胡闹啊!”
喊道最后,长孙无忌近乎于歇斯底里地咆哮,而他的咆哮对象则是大唐帝国权力最巅峰的皇帝。
嘶……
整个望北阁中霎时静了下来,四下惊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房玄龄纵是想拉着长孙无忌,都已经为时晚矣。
当着这么多臣子面,长孙无忌居然如此咆哮皇帝,还口口声声说皇帝在儿戏,说皇帝在胡闹。
这让一向自诩一代英主的李二陛下情何以堪?
纵是一身硬骨头浑不畏死的魏征,也不敢这么对李二陛下啊。
只有郭业心中一阵冷笑,颇为嘲讽地暗道,长孙无忌,我看你真是让嫉妒和仇隙蒙蔽了心智,这是你身为臣子又身为大舅子该对皇帝说的话吗?
这就是传说中凌烟阁排名第一的赵国公长孙无忌吗?太让人失望了!
他现在不敢冒出头来谢主隆恩了,因为他知道此时李二陛下的心中已经是怒气横生,如果一个不留神牵涉到自己身上来,就亏大发了。
果然,李二陛下此时已经站起身来,阴沉的脸上戾气隐现,呼~~~
只见李二陛下突然抬手门外,冲着长孙无忌冷冷说道:“无忌,朕看你最近操劳国事,的确是有些累了。累得你都胡言乱语,不知道自己为人臣子的身份了。你退下吧!”
这时,长孙无忌咆哮过后心里也有了悔意,暗骂自己的冲动和口不择言,赶忙解释道:“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希望皇上能够谨慎……”
“出去!”
李二陛下不待他解释完,再次厉喝一声。
厉喝罢,他好像在顾忌着什么,声音又有些转柔说道:“你去甘露殿看看皇后吧,你们兄妹应该好久没有见面了吧?前些日子,皇后的气疾又犯了,你这个当兄长该多多问候和关心才是。去吧!”
长孙无忌见着李二陛下的态度转淡,心里更是发慌,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解释道:“皇上,您听臣解释,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臣绝对没有忤逆皇上之心,臣只是……”
“下去吧!”
李二陛下挥挥手,微微闭气了眼睛摇摇头,表示现在不愿再看到长孙无忌再在自己眼前晃荡。
房玄龄见状,知道不能再任由长孙无忌这么放肆下去了,赶忙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长孙大人,您今天是怎么了?莫要再冲撞皇上了,今天咱们输得已经够多的了!”
说着,房玄龄冲李二陛下禀报道:“皇上,臣与长孙大人一道儿,前往甘露殿看望一下皇后娘娘!”
“去吧!”
李二陛下还是未睁眼,继续挥了挥手,轻叹一声。
房玄龄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不情不愿的长孙无忌拽出了望北阁。
经长孙无忌这么一闹,李二陛下的心情也低迷了不少,顺带着整个望北阁内诸人都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清冷了一小会儿,李二陛下才缓缓睁开眼睛,冲诸人说道:“今日就先谈到这儿吧。既然是朕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再做更改。朕,才是大唐的皇帝,才是江山社稷的当家人。三日后,朕会重启早朝,宣布诸位的任命。至于郭业的益州侯爵位,相关事宜就交由宗正寺来处置了,道宗,清楚否?”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江夏王李道宗而讲。
李道宗拱手领命,应道:“皇上放心,臣定会办得妥当,管好宗正寺的一亩三分地,不会让皇上操心。”
李二陛下点点头,勉强一笑道:“道宗的能力和忠心,朕清楚得很。好了,今日商议之事就此结束,朕有些乏了,诸位爱卿暂且退下,先行出宫吧。”
“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拱手作揖,逐一退出了望北阁。
郭业是最后一个退出望北阁的,当他举步跨出时,突然听到李二陛下一声召唤:“郭业,三日后你便替大唐出使吐谷浑吧。到了那边,吊唁伏允老可汗为次,拜会面见吐谷浑新可汗为主,将朕的问候一并转达给这位新可汗。至于出使相关事宜,包括需要的支持,你都可以去找礼部尚书李纲老大人,朕会交代他全力配合于你。”
“臣遵旨!”
“还有,戒骄戒躁,不要丢了朝廷的脸面,也莫要让朕失望!”
“陛下尊尊教诲,臣铭记于心!”
“好了,下去吧!”
郭业唔了一声,再三告辞,终于走出了望北阁。
走出望北阁的刹那,他突然想着问下李二陛下,既然都封了益州侯,那自己这个益州开国侯的食邑是多少呢?还有朝廷会赏赐益州侯府邸一座呢?
这些可都益州侯的爵位福利,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敢去问,因为如今的李二陛下正在气头上,自己再去问这种事情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肯定会触了眉头。
到时候若被李二陛下打上一个贪心不足蛇吞象或者仗宠邀功的标签,那可就划不来了。
以他今时今日的身家,还差益州侯的专属府邸和食邑吗?
被李二陛下耽搁了一会儿,等他离开望北阁再出两仪殿后,发现孔颖达和虞世南这两个老家伙已经走得远远的,早已不见了踪影。
然而江夏王李道宗却是慢性慢走地就在自己前头不远。
看着一身蟒袍的李道宗缓缓而行,他盯着对方的背影琢磨着,要不要上去跟李道宗道一声谢呢?
若不是李道宗关键时候帮了自己一把,这次可能真是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白忙活一场,鸡毛也捞不到一根,而且还要被长孙无忌奚落嘲笑,这种事情不用质疑,肯定是铁板钉钉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与李道宗之间的矛盾,他又有些认怂了。
可他始终搞不懂李道宗为何要帮衬自己,这个疑团不解开,别说睡觉了,恐怕这次出使吐谷浑离开长安,他心里都不踏实,心里肯定有所羁绊。
去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
郭业把心一横,想道,纵是有过梁子抹不开面儿,好歹这次也承了人家天大的人情,追上去说上一声谢也是应该的。
随即,他打定了主意,加快脚步小跑着追了上去,冲着李道宗的背影喊道:
“江夏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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