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刚一进宅院大门,郭业就和里头出来一人撞个满怀,所幸力度不大两人只是踉跄一把,倒也相安无事。
稳住身形,郭业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他!!!
东流乡那位便宜岳父——吴茂才。
怎么个意思?
郭业顿时一头雾水,吴茂才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
这时,又一个郭业的老熟人从里头跑了出来扶住吴茂才的身子,而且怀里抱着一块还透着油漆味,看似门匾的玩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郭业初来吴家之时对他颇有照顾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也出现在这儿,郭业疑惑地朝着福伯怀中那块门匾瞅去,赫然就是两个字——吴府!
好了,一切皆已明了。
搬迁到自己隔壁的新邻居,这栋宅院的新主人,正是自己这位便宜岳父。
郭业就纳了大闷,好端端的东流乡不住,怎的跑来县城置办起产业来了?这可不是自己这位整日抠抠搜搜,精打细算的土鳖岳父所具有的风格啊。
郭业刚要开口询问,吴茂才赶忙从撇开福伯的搀扶,挥手示意他去安排挂门匾的事儿,然后满脸笑意格外热情地拉起郭业的手臂,喊道:“原来是贤婿啊,来来来,赶紧去里头坐着,咱们客厅说话。”
而后冲着郭老憨他们嚷嚷道:“亲家公,亲家母,都别忙活了,这些活计有下人来干,赶紧让福伯领着你们进去喝口水,歇息歇息。”
言罢,就拽着郭业往里头走去。
郭业也没有反抗,任由他自来熟地拉扯进了宅院。
进了院子,一路之上吴茂才对院中摆设指指点点,询问郭业觉得如何,比之东流乡吴家大院又是如何。
不过郭业倒是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所宅院到底怎么样,因为心里一直在纳闷,好端端的,吴家怎么会搬迁至县城。
而且吴茂才都来了,自己的假老婆吴秀秀还会远吗?
很快,两人就进了客厅,吴茂才又吩咐丫鬟上来茶汤。
待得郭业坐稳了,还没尝上一口茶汤润润嗓子,这边吴茂才就噼里啪啦主动说起了话来:“贤婿,你知道不?咱们老吴家这次可算是在陇西县城扎下了根来,你瞧瞧这栋宅子,也不算丢了你这陇西第一捕头的名头了吧?”
“贤婿啊,你岳父我这次可是狠下了心,你知道不?东流乡的那些产业田地,还有山林啥的,我统统都卖与他人了。穷乡僻壤有啥好呆的?要来,咱就要来县城享福,不是?”
“将来,将来你和吴秀秀有了娃,这城中置办的宅子,对了,还有我在城东大街买的两间铺子,我都一并传给娃,也不算你入赘咱们吴家的这份委屈。”
...
...
听着听着,郭业满头黑线,这是要闹哪般?
吴茂才竟然将东流乡的所有产业都变卖了,竟然跑到陇西县城来定居置产,谁给他这么大的魄力啊?
还有,还有那个啥,什么叫小哥和吴秀秀将来有了娃,不是,不是说假夫妻吗?
假夫妻也可以享受真夫妻的所赋予的福利待遇不成?
郭业满脑子的疑惑,不解,还有一丝丝的忐忑,傻呵呵地失神了好大一会儿,才问道:“岳父,你,你这是要干啥玩意啊?”
同样,说得眉飞色舞的吴茂才也被郭业的反问将了一军,先是失神一怔,而后才缓过神来回答道:“没啥啊,就是搬来城里住,不再东流乡住了啊。”
郭业被吴茂才这个回答再次呛了一口,简直答非所问,这个哪里是自己要得答案。
好,先抛开在城中置产买房定居之事,郭业再次问道:“岳父,我和秀秀不是假成亲的吗?怎么,怎么您老人家说将来等我们有了娃,这,这什么意思啊?你把我绕糊涂了。”
这时,吴茂才搓了搓手心,嘿嘿笑道:“贤婿说这话是不是还在记恨老夫啊?今时不同往日了嘛,你如今是陇西捕头,位高权重,与我家秀秀很般配,般配的很呐。”
我了个去!
郭业总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好你个见风转舵,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吴茂才啊。
敢情是因为小哥如今有了丁点成就,你才对我另眼相看,觉得小哥是一支潜力股,要将假女婿变成真女婿啊?
郭业差点没被吴茂才给气出血来,你他妈也忒儿现实了吧?
不过憋气归憋气,但是郭业可没有跟吴茂才立马甩脸子呕气,也许,自己这个假女婿临时工转正成真女婿正式工,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特别是吴秀秀这么一个冷艳孤傲容颜倾城的女子,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一个老婆,带出去赴宴啥的,绝对是能给自己长脸的存在。
郭业脑海中顿时浮现一番画面,座无虚席的宴会之上,达官显贵云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吴秀秀穿着宫装紫萝裙挽着自己的手臂缓缓走进大厅之中。
唰唰唰~~
霎时,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众人的眼神全部凝聚在自己与吴秀秀的身上,不时传来阵阵的喝彩之声和对自己的艳羡之声。
要命!
也许可以考虑考虑吴茂才的意思,各取所需嘛。
尤其是吴秀秀这个女人,太能挑起自己的征服欲望了,如果将这种女王性格的女人降服,抱入床上又会,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
清冷,绝色,孤傲,这不就是典型的女王范儿吗?
郭业瞥了一眼笑着有些讪媚的肥头大耳吴茂才,这人咋就能生出这么高水准的女儿呢?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儿会打洞,这句话看来一点都不靠谱。
也许猪八戒上了嫦娥之后,也能生出七仙女这样的高质素孩子了。
对于这个疑问,郭业只得把吴秀秀的基因全归到她母亲的身上了。
想罢郭业觉得可以接受吴茂才的提议,管她呢,反正自己一点都不吃亏,当即点点头,说道:“岳父大人这话在理,不是一家人怎进一家门?也许我和秀秀上辈子注定今生有莫大的姻缘,不是?”
吴茂才一听,顿时咧嘴笑开了花儿,哈哈笑道:“是极是极,贤婿就是会说话。一会儿,等秀秀来了,老夫安排你俩亲近亲近,小夫妻嘛,怎么能不在一块儿住呢?”
这个可以有!
郭业心里窃喜,小哥也是人,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不是?
像是和吴茂才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郭业猥琐地笑着,刚要和吴茂才说上几句贴心话,谁知客厅外头蹭蹭跑进来一团彩影,论身材绝对是个妙龄女子,一股清香霎时扑进客厅。
“爹爹,爹爹,咦,你怎么也在?”
很显然,来人正是吴秀秀。
待得吴秀秀站稳来到吴茂才的身边,郭业才发现,今天的吴秀秀穿得倒是如小家碧玉一般的小清新,没有之前在吴家大院那般,如玉龙雪山上的一株天山雪莲,孤冷而又清傲,生人勿近。
看来女王范儿也有小清新的时候。
不过看着她手上提着的几包束着红丝带的纸盒,沁着香味,应该是胭脂水粉之类的女孩子玩意。
看得出来,这小娘皮一来县城便上街去采购了。
吴秀秀见着郭业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脸颊没来由的泛起红晕,然后借着将手提的纸盒放到一边的机会,躲出了郭业的视线。
而后对着吴茂才说道:“爹爹,女儿刚才在上街的时候,看见有数十衙役开道,好几顶轿子在后头尾随,缓缓出了陇西县城。”
吴茂才唔了一声,不假思索地说道:“能够让这么多衙役开道,肯定是县令大老爷呗,有甚好奇怪的?”
吴秀秀摇摇头,不解说道:“可奇怪的是,女儿听街边路人说,就在今天午饭前,县尉大人也带着家眷亲属,大包小包赶着好几辆的骡车,跟搬家乔迁似的出了县城。不只如此,还有好几个县衙里的老爷也是如此呢,什么刑曹房佐官,户曹房佐官……”
说着说着将眼神缓缓转向郭业,问着郭业道:“郭业,我听我爹爹提及你如今已是县衙捕头,你在里头办差,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太过奇怪了,怎么县衙里头的几位大老爷都争相出了城,还携带家眷仆从与细软,这是要干嘛啊?”
郭业不得不佩服吴秀秀的观察力和想象力,不过也暗暗责骂那几位贪生怕死的大老爷,这帮蠢材,这么堂而皇之的跑路避风头,难道就不怕引起有心之人的猜疑,最后酿成县中百姓的大恐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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