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蹚过河畔的淤泥滩,才发现这条河根本不是远远看着的样子,河水流淌的很急,河面也比远处看到的宽的多,河水颜色怪异近处是墨绿的远处是墨黑的,这让我忽然想起了冥河和河底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手,也不知道这条河里面有没有那玩意。
不光是河水颜色怪异,一眼望去河面上到处是漂浮物,像倾泻的洪水般正随着水流荡漾。
漂浮物各色各样,有整颗的树连带着根部,有腐烂的木板船板、门板,还有各种破烂不堪的衣物了,衣服有散开的,有卷成团的,而且那些漂浮物瓢着飘着就突然下沉的没影了,好像河水下面有只手,直接把这些漂浮物拉进了河底。
看着有点玄乎,当然这里已经不在是冥河,河水里面有东西的可能性不大,唯一能解释的通的是河面下面肯定有暗流活旋涡之类,暗流把这些经过的物件一股脑卷进了河底部,河水肯定也绝对够深的。
唯一让我们松了口气的是河面上并没有看到浮尸。
我和大嘴也不是傻子,所以看到这种情况后两人都没敢冒然往前,近距离的端详着从眼前呼啸过的河流,脑袋里飞速的分析着各种厉害关系,过还是不过,怎么个过法,是横穿还是斜着游过去,那些暗流和旋涡的位置必须的把握准,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的葬身河底喂了大鱼,我暗中替大嘴捏了把汗,希望这厮能平平安安游到对岸,那样也就对得起我这片苦心了。
这种淤泥滩不知道沉积了几百几千年,虽然感觉没什么危险,其实人站上去就像踩在硬海绵上了,人一走动连带着整片泥潭都在颤动,感觉随时会把我和大嘴吞进去,只要你不挪窝几分钟,肯定人的身体就会跟着下陷,看着有点让人头疼啊。
甚至,我基本能确认这条黑水河应该是和冥界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和冥河有可能属于同源之水,这条河发源于冥间,穿越了时空流向了人世间,成为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纽带,想当初我们就是通过水域进入冥间的,后来又从这里出来了,着实让人不得不怎么去想。
如今的境况对我们百害无一利,前有河水阻挡后有追兵索命,半分钟后我和大嘴的半拉小腿已经陷入泥下了,为了防止越陷越深,我和大嘴不停的换着地方,大嘴有点招架不住了,叉着腰猫着身子喘着重气说道:“老崔,这条河看起来有点瘆人,你说咱们能游过去吗,依我看咱们被老家伙耍猴了,我看他分明是觉得咱们是拖累才略施小计把咱哥俩支走的。”
这个时候我必须的给大嘴打气,所以我对大嘴说道:“什么叫能游过去吗?革命的力量向来是斩天斗地的,这点汤水还能难道咱哥俩,你也别怀疑陶立夫那老匹夫,咱哥俩你开路,我负责断后,咬咬牙就挺过去的事。”
“那是,与天都快乐无穷,与地……”
“开工了!”
大嘴还想咬文嚼字几句,被我一脚踹在屁股蛋上,蹬蹬蹬几步就冲进了河水里,倒是这货一旦真玩起命来一点也不含糊,狗刨几下定了定姿势,头也不回的斜着游了出去,黑色的河水,黑色的防水服,我站在岸边深深的替大嘴捏了一把汗,心里只能祈祷希望这厮能顺利游到对岸,以后找个好媳妇过安稳的日子吧。
因为地形的缘故,我们这边已经看不到陶立夫那边发生的情况了,也不知道老家伙一个人能不能应付那个黑影,关键古弈只有陶立夫一个人知道下落,大嘴那边已经被我成功的诱入水中,再想回头就难了,河水湍急,只能半顺着水而行,想折个身子万能。
这样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看着大嘴结实的背影我忽然眼睛有点湿,滚滚的河水像条黑龙一般不知道流向何方,我目送了大嘴十几米,感觉他体力还算能支撑,游过对岸问题不大,然后猛的转过身再没敢回头向着那窜歪歪扭扭的脚印猛冲。
这人不长脑子就是他娘的好骗啊。
忽然感觉很孤单,但也是前所未有的死心,此时,我刻意的不去想大嘴,全部心事用在了脚下,尽管已经饿的饥肠辘辘,想一盏即将熄灭的灯盏一个劲的加速,深怕老家伙有个不测,不知道我这一跑速度有多快,感觉眼前都是花的,哗哗的水声远了静了,脚下的泥泞变成了湿漉漉的草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眼前出现了黑沉沉的山和茂密的草木。
心里想着陶立夫千万不能先死了,我感觉我还能提速,直奔猛的扎眼后看到一个灰白色的人影和一个同样是白色的人影,眼前似乎是一个在佝偻着腰单手保持平衡单手护着肚子在逃,另一个人在他身后不远处在追,前面的人多少看起来有点狼狈。
其实也不是在单纯的追,而是后面的在跳着跑,敏捷的像只猿猴,一个躬身就是五六米高,几乎到达半树腰的高度了,看的我一阵阵头皮发麻,已经远远的判断出陶立夫肯定是腹部受了伤了,我已经能想到那个白色的东西应该十分的辣手了,但为了某个人,哥今天只能豁出去了,别无他法。
在我离陶立夫差不多百十来米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后背被那个白影砸中了,然后就看到陶立夫跌跌撞撞就摔了出去,还好老家伙身上也不错,就地一个翻滚起身继续往前跑,跑的方向恰好和我跑的方向相反,可能是陶立夫受伤的缘故,速度要比平时慢了很多,所以就在陶立夫眼看着又要比砸中的时候,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使劲的丢了过去,不求能把那个白鬼砸出个好歹,只求能吸引一下它的注意力。
反正今天没隔善果了,同时我这边还卯着劲的喊了一嗓子:“来追你大爷啊。”
其实喊完我就有点后悔了,连陶立夫都没有还手之力的敌人,我更是白搭,果然,那个同样白色的家伙放弃了追赶陶立夫,猛的转身看向了我这边,脸面上只能分清一对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我三秒,看的我当时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了,我只能感觉到有个白影从我眼前消失了。
同时,我还听到了一连串很尖细的声音,跑啊,傻小子快跑!
从哪个白影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知道跑是下策了,也许主动反击还有有一丝希望。我没理会陶立夫,猛的抬头看向了头顶,就见一只全身上下长满白毛的东西向我砸了过来,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完全没有一点人型,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在滴血,一双只能看清爪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抓向我的天灵盖。
现在还分不清这东西到底是僵尸还是成了精的动物,心道千万不能让它沾身,抓着即死,所以就只千钧一发之间,我自认为成功的踢出了一脚。
然后我就感觉整个人好像被压缩了一下,挤的心肝肺都疼,再然后我就被擦着地面抛射了出去,沿路上身体和地面接触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直到被一个人猛的把我拉了起来,起身的第感觉就是脚没了,因为那张钻心的疼一直传遍了全身,我猛的往下瞅,发现脚还在,但是其中一只脚已经变成血脚了,疼的几乎不能着地,伤口贯穿了伤整个脚背。
再疼也的忍着,整个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眼看白毛再次向我们这边扑来,我集中神志的猛推了陶立夫一边,同时吼道:“分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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