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默,旋即哄堂大笑,有人重复阮软的那句“堂堂男子汉,怎得会像男子?”
阮软红了脸“我这不是说错了嘛。我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得像是女子呢!”
“哈哈,是是是。是我说错了。”熊天举起酒杯,想起之前的问题,便又问了遍“对了,你们真是亲兄弟?”
“不是。”觉月接下话,“我与阮大哥三弟本非同姓,偶有一日被官府逼上梁山,几人相遇交谈只觉志趣相投,便在梁山桃园结义,取以阮江洋大哥的姓氏,结为三兄弟。”
原来其中还有这番经历!
觉月之后又详细的将桃园三结义与逼上梁山的故事相结合起来,讲述阮软,觉星,觉月如何被官府逼到梁山上,而后结为三兄弟的经历。
熊天听的津津有味,只觉故事愈发精彩,最后连手中的酒杯都不甚落在桌上,模样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阮软与觉星面面相觑,平日里的闷葫芦觉月不仅将阮软之前讲过的故事,活灵活现的拼凑在一起,而且还说的生动形象,扯得有理有据。
等他说完后,熊天等人忍不住鼓掌,“没想到三位兄弟还有这般稀奇有趣的经历,你们能够桃园三结义,是老天给的缘分!”
暴虎也嚷嚷着,说是赶明儿也要找片林子,然后拉着自个儿的兄弟再去结拜一次!
夜色朦胧,竹影微晃。
灯火通明的殿上,众人微酣。
熊天热情高涨,举起杯子说道“来,大家一起饮了这一杯酒!”
他先干为尽,眸里染了一层醉色。
“江洋兄弟,你怎么不喝?”熊天朝周围的人看了眼。
只有阮软双眸清明。
熊天酒量胜人,虽然已经喝了几斤酒,面腾红晕,但脑子还是清明的。他发现那位阮江洋自始至终都只吃菜不喝酒,每次大家一起举杯是,她只抿了口,而后侃侃奇谈。
她的嘴里能说出各种让人惊叹的故事,因此让人忘记了喝酒的存在。
“江洋兄弟,来,倒满。”
熊天一口干尽,而后将酒杯倒扣在半空中,一滴不剩。
阮软笑了笑,慷慨说“干了。”这次没有任何的推脱,潇洒的将酒倒入嘴里,动作豪放。
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口将嘴里辛辣刺激的东西吐出来,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佯装笑意满满,学着熊天方才的动作,将酒杯倒口在面前。
“豪气。”
熊天又给她倒满,两人开始碰杯。后来又觉得不过瘾,命人将桌子都搬到院子里。
“觉月,你见过阮姑娘喝酒吗?”觉星小声问。
“没有。”觉月摇头,“我觉得阮姑娘是个小心谨慎,心思缜密的人,应当不会让自己喝醉。”
而且现在也才三杯酒,小意思。
可就在觉月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阮软双眼迷离,一把抓住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后便往嘴里倒。
“啪!”
她将银制酒壶砸在地上,一脚踩在椅子上,直奔大桌,坐下。
举头看着皎皎明月,她呼了口气,有感而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词句精炼,磅礴大气中透着缠绵深长的情绪,乃旷世之作!
熊天眼露震惊,“没想到江洋兄弟还是一位大文豪啊!”
“错!”阮软只是赏月之际,有感而发罢了。
她双手在胸前比了个“”,“这首诗是曹操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只是”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只是接触的东西与你们不同罢了。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
觉星怕她说错话,立马圆道“我们都是土匪,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大哥,您喝醉了!”
“错错错,是我的错。”阮软小声啜泣了几声,“我不该喝酒的,我明明知道喝酒会乱说话的,呜呜呜,我为什么要喝酒?谁他娘的要我喝酒的?”
她伸出食指,朝周围的人指了一圈,小脸绯红,像是染了彩霞般。
“是你!”指着熊天,她道“你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呐!唔!”
觉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歉意的对熊天说道“我们家大哥喝多了,就是喜欢说胡话,您别介意。”
阮软被捂住嘴,泪花止不住的满出来,“你们都欺负我”
眼眶突然红了,鼻尖泛着粉色,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兔子,可怜兮兮的,又像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儿,呆呆的盘腿而坐。
“大哥,你喝醉了。”觉月道。
“放开我,我没醉。”阮软扯开觉星的手,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似乎想到什么委屈的事情,撇着嘴巴哭起来。
“你们,完了。我要打电话告状!”她一边说一边哽咽着,伸手拿起旁边的空盘子,放在耳边“喂,苏羡呐,我是软,没错,是我。嗯,你问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现在你的人在欺负我,你都不管管吗?是不是你让他们欺负我的?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呐。”
“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不耐烦?你觉得我烦吗?我只是话多了点,你怎么就觉得我烦呢?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个好人呐。”
“喂?苏羡呐,你是不会接电话吗?呜呜呜,有人欺负我呐。他们都不是好人呐。”
“”
熊天一开始被她骂“不是好人”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怒火,可现在看她这幅痴痴的憨态,觉得甚是有趣。
尤其是她噘着嘴,一本正经说“你不是个好人呐”的时候,像个调皮的奶娃子孩,给人一种别样的娇态。
暴虎不明所以的挠头,好奇问“你们大哥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对个盘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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