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机的英雄之处,除了他自己雄才大略之外,善于用人也能用人无疑是他相比于其他草原英雄最大的区别所在,看其他的草原英雄崛起,大多数就是各种打打杀杀,建设的事情留给后人,只有他做到了一边打一边建,奠定了辽国立国三百年的统治基础。
而这其中,有三个人物在这一过程中堪称他的左膀右臂,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分别是他的可敦述律氏,大于越耶律曷鲁,以及韩延辉。
前面那俩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弟,秦浩肯定是没办法挖的,但这韩延辉么,却跟耶律阿保机毛的关系没有,相反,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
嗯。。。天下汉奸能当到他这个份上的应该是绝无仅有吧。
历史上的大汉奸很多,但大部分结局都不太好,最典型的就是洪承畴,历史上洪承畴松山战败之后侍奉清朝,还被任命为辅政大臣,相当的位高权重,也为满清统一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江山定了之后却只给他一个区区车骑将军的勋爵,他曾经的弟子吴三桂倒是封了个平西王,赤裸裸的羞辱于他,墓志铭上多尔衮也开嘴炮,‘先帝于松山收尔’,一个正一品,给满清立下大功的人,死后毫不留情的用尔刻在他墓碑上,乾隆时期编入贰臣传,相当于地狱中再补上个百八十脚,可见,汉奸就连主子一般也是不太看得起的。
而韩延辉则不然,他本来是刘守光派去找契丹求援的使者,他爹甚至还做过大唐的刺史,结果耶律阿保机那时候见到有本事的汉人眼珠子都放光,直接就给扣下来养羊了,鬼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养着养着就对耶律阿保机死心塌地了。
而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成为耶律阿保机的参谋之后有一次他不告而别逃回到了幽州,继续在刘守光麾下做事,结果不知咋了,非得说刘守光的手下们排挤他,扔下家里八十岁的老娘又跑草原上找阿保机去了,耶律阿保机也真是个牛人,居然丝毫不怪罪,反而对他更好了。
这厮在契丹混的那叫一个顺风顺水,位高权重也就算了,居然还挺受契丹人敬重,他儿子孙子甚至重孙子,都曾经做过辽国好大的官,他们老韩家家谱一直到八世孙居然一直都在辽国做官,甚至于让韩姓成了辽国除耶律和萧以外的第三大姓,阿保机死后新的辽帝耶律德光以师礼相待于他。
嗯,一个汉人,不远万里跑到了草原上帮助一个叫耶律阿保机的契丹人建立了草原上最伟大的政权,此后子子孙孙皆对大辽死心塌地,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这是什么样的人格,可以说把那封《致白求恩》上的人名地名换一下改编成致韩延辉一点毛病没有,但你致白求恩的时候考虑过人家加拿大的感受么?
反正这韩延辉的事迹拿出来读一读的话,估计所有人的心里想法跟秦浩都会差不多:“妈卖批!”
不管怎么样,虽说不齿他的为人,但这人本事却是实打实的,辽国建国时的整个政治架构几乎全都是出自他的手,这人给唐朝有没有大用秦浩不知道,但没有了这位,保机兄根本就不可能建立的了这样一个汉城。
如果这时代有荆轲的话,估计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了,可惜没有,人家保卫工作好着呢,只有秦浩这个神仙可以出入自由,但可惜他不能杀人只能挖。
深夜,韩延辉正在偏帐之内点灯熬油的苦读诗书,账外甲士林立,全是精锐的皮室,别说是人,就算是苍蝇也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要知道作为天下第一大汉奸,他也是很怕自身安全的。
当然了,再怎么严密的防卫对秦浩来说都相当于不存在,百八十个金币的事儿,足以将这些守卫都定住,于是当韩延辉看完书打算熄灯睡觉的时候,秦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韩延辉面前。
“韩先生困么?不困的话陪本神仙聊十块钱的呗。”
出乎意料的,韩延辉看到突然出现的秦浩和变成木头人的侍卫,居然米有丝毫慌张的感觉,反而早就知道秦浩要来似的,淡淡道:“原来是秦神仙,久仰了,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赐教?”
“啊咧?你一点都不意外啊。”
“我见过李扶摇仙子,知道你们神仙的手段,而韩某人虽不敢妄自尊大,但在这契丹之中,倒也还是有些地位的,你来找我,并不奇怪。”
“好,韩先生果然是非常人,那我也有话直说了,你投靠耶律阿保机的时候,哦不对,是被耶律阿保机绑架的时候你效力于刘守光,刘氏父子非雄主,而且也可以称得上是乱臣贼子,耶律阿保机雄才大略至此,你投效他我能理解,可是如今天下还是大唐的天下,安禄山没能攻破潼关,甚至还被朝廷收复了洛阳,当今天子李豫虽然比不上太宗皇帝,但至少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代英主,你出身幽州韩氏,自小读诗书礼乐长大,难道就没想过弃暗投明么?我可以帮你作保,亲自给你引荐,一个中书门下同三品,未必就不能让朝廷封给你。”
韩延辉淡定的笑笑,这套说辞并不新鲜,他甚至自己内心之中都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了,只是以宰相之位相诱,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上仙请坐,塞外苦寒之地没什么可招待的,只有些许奶酪,还请上仙不要嫌弃。”
“你可是有条件或者顾虑?没关系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条件倒是没有,韩某人何德何能,如果真的能在我惶惶盛唐做一个宰相,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只是上仙,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下人说我是汉奸也好,走狗也罢,我都已经习惯了,你让我去大唐效力,可是如今这唐廷我一个都不认识,唐廷对我更是无尺寸之恩,我韩延辉如果生于大唐盛世,纵使是当一小吏,也绝不敢生背叛之心,可惜我生于乱世之中,而耶律阿保机待我不薄,所以,赎韩某不能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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