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营停止攻击,贵霜军也闻令住手,此时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自傲,那是一群比最精锐的罗马战士还要厉害的士兵,这样勇敢善战的士卒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足够赢得任何的尊重。
“乎列迪参见陛下。”那百名贵霜军的统领拾阶而上在费列特三世面前单膝跪地,他的目光中有着一丝羞愧,而看向向朗等人却是多了一分敬佩,这便是汉军用实力赢来的,在这个时代强大的武力才是一切尊严的保障。
“黄,他是这队战士的统领吗?”刚才那阵灵活的口哨引起了费列特的注意,此时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向朗背后那个精壮的军校身上,口中则对黄慎问道。
后者给军校使了个眼色,他也来到费列特三世的身前深深一个鞠躬,随后朗声言道:“燕王麾下近卫营司马管彪见过国王。”这些该有的礼节黄慎已经对他交代过了,要管彪像乎力迪那样下跪他可做不到,对汉军士卒而言除了军令和自己的统领之外唯一能让他们心悦诚服的就是燕王,对管彪来说或许还有刘信。
管彪,近卫营统领管亥的从子,说起来子平幼时也是命苦,父母双亡长兄病故,他还是嫂子拉扯大的,可惜一次洪水之后亲人分离管亥再也无法找到嫂子和侄儿。后来还是刘毅命令天耳为子平达成了心愿,可在找到母子二人时管亥的大嫂已然是奄奄一息无力回天,红枪为其料理后事之后就把管彪带到了北平。
记得第一次见到管彪刘毅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可天耳却是证据确凿,其身上的胎记亦是明证。那是因为管彪这个少年长得可是极有风度,他不是俊俏而是酷,也只有这个后世的字眼才能形容眼前轮廓分明的管彪。要非常仔细去看才能看出二人眉眼之间的相似之处,恐怕也是刘毅所见最不像的叔侄了。
刘毅破例将管彪放在了近卫营中,原意是让他好好照顾子平,但如此一来可是让少年结结实实的吃了一番苦头。近卫营操练的严格并不在任何一支主力军之下,管亥对管彪的要求还要更甚!陛下给自己脸面,那么自己的子侄就该更加的严格要求,不过回忆起来管彪对此还是十分感谢的,否则也没有他的今日。
你别看管亥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人生畏,但除了训练场和战场平日他绝对称得上爱兵如子,对近卫营的士卒而言他们的统领是有两幅面孔的,私下待他们有如父兄,而在训练场上脸一变就成了阎王!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鲁王刘信,对子平而言刘毅是主,刘桓刘信也是主,对他们不敬就是以下犯上,这一点子平认准了死理谁说也没用。连刘毅都拿他没有办法,之后刘信的训练都不会当着管亥的面,而当时二皇子的什长就是管彪,亦是他的一份荣耀。
“好,果然是英雄,赐酒。”费列特笑道,一旁便有侍女捧上酒来。
“多谢国王赏赐。”管彪又一鞠躬接过酒来就是一饮而尽,喝完抹了一下嘴角将酒碗放回侍女盘中,心里还直犯嘀咕,这也是酒?怎么甜丝丝的一点酒味也没有了,还有那些姑娘长得也很是奇怪,反正就是说不出的味道。
“像你们这样的军队大汉有多少啊?”贵霜帝国之处也有懂得汉语之人,虽说不是那么的精通可简单一点的交流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费列特的这个问题也让一旁的赞迪里将军连连点头,汉军是否都像眼前那些士卒这么强了。
听了传译的话,管彪身躯一立慨然道:“燕王麾下数十万将士皆如我等一般。”此次前来的八十名近卫营士卒亦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管彪自己就是幽州武院出身,他们对刘毅的那种忠诚早就深入到了骨髓之中,言语提到都会有肢体动作。而八十名士卒在到达贵霜之后也只剩下了六十三人,其余皆在途中捐躯了。
“黄使者,这位口中的燕王是谁?”费列特肯定听不懂燕王是什么意思,就算翻译也不是那么准确,不过只要对方口中提到那个音节,所有人面上都会露出极为尊敬的神色,据此费列特也能做出一定的判断了,那肯定是大汉的主宰。
“费列特陛下,燕王在大汉便等若陛下在贵霜,更是我大汉第一的大英雄。”这一回回答问题的变成了向朗,今次出使他便是正使,其实这番话要在大汉说起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敬的意思,刘毅毕竟还不是皇帝,可在军民以及很多官员心中,燕王已经等若是天子了,向朗的这番话也代表了很多年青官员的心声。
“哦,燕王还是如此英雄?那比起他如何?”这回费列特听懂了,不过燕王和他的地位相当他并不怀疑,只是大汉第一英雄就有点疑惑了,在他们的认知中英雄是和武力挂钩的,当下不由通过传译再度问道。
向朗微微一笑,目光看着管彪点了点头,后者见状一脸恭敬的说道:“我哪里敢和燕王相比?便是一千个管彪也比不上,燕王是万人敌!”
“万人敌,原来燕王如此厉害。”了解其中意思之后费列特是连连点头。
“那这么说你们刚才在场中的战阵也是燕王创造的。”这时赞迪里忍不住出言问道,自己的国王陛下根本没有问道点子上,至于什么万人敌那多半是对方的夸张,真要那样燕王岂不是就像他们传说之中的那些神明了?
“那是当然,我们近卫营平日专门护卫燕王,经常可以得到大王的指点。”管彪听了传译之后是一脸傲然的言道,护卫燕王是所有近卫营士卒最大的骄傲!
“那你们能否……”赞迪里的这句话只说到一半,一个贵霜士兵高声呼喊着到了台下,而听见他所言之后从费列特国王开始所有的贵霜大臣们面上都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基埃撒,黄慎倒是听出了那个外邦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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