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归途中偶遇爱将(1 / 1)

在弥县大坝视察之后,刘毅接连去了黄河沿线的三县,对水利工程做出指导,十日之后方才踏上归途。来时他走的是西河上党,去时则是借道上郡,表姐夫申明现在便为上郡郡守。一番巡视下来郎生对于姐夫的治政之能还是颇为满意的,扎根此处三年,上郡的税收和征粮数量现在已然位列第四,次于雁门,太原及上党三郡,但差距并不大。且要知道之前并州八郡之中上郡却只在边陲的云中之上,比起朔方还有所不如,由此便可知数年以来的发展。

归途之中刘毅也接到了安县的飞鸽传书,知晓了甄宓和糜贞被人追杀之时,郎生和文和一番商讨,得出的结论和张虎一般,应该不会是袁绍为之。如今甄家还是他要极力争取的对象,就算拒婚也绝不会在此时翻脸。当真如此做了他哪里还有河北之雄的气量?最多记上一笔今后再找回来。

不过令得刘毅尴尬的是此事又与他相关,甄家此次拒绝袁绍也并不是十分彻底,理由是袁尚尚且年幼,倘若换了大公子袁谭却未必没有结亲的可能。而甄宓亦是因此才离家而走,此次来晋阳就是寻他的!这些话甄宓只是在甘宁面前提起。这不,到安县之后糜贞去了北平,而甄宓却是随着甘宁一起往并州而来。

想想自己这一世的感情,怕是是乱七八糟来形容也不为过,扪心自问他对甄宓也不是没有动过心,只不过乱世之中大部分精神都集中在大业之上无暇顾及罢了。如今算上新入门的,刘毅已然有了六房妾室,侍妾并不能计算在内,多吗?还真的不多,如今并幽二州世家想往刘家送女儿的不在少数,假若刘毅想他的内院增长到二十人便是简简单单。

乱世之中稳定是最为重要的因素,如今并幽二州吸引天下的原因就在于此,自从乌桓匈奴被刘毅打服之后整个并州已然有将近十年没有战火了,那是它能飞速发展的最大原因。而作到这一点刘毅的作用就是决定性的,便冲这一点加上郎生的出身地位,便是蜀中秦家,江东朱家都有意思,谁又看不见并州存在的巨大潜力?看看卫甄糜三家这几年的发展就是一目了然了。

甄宓敢于如此,足见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按刘毅的性格也不愿有负这般娇娆,可在他和甄宓之间问题却不是那么简单。甄家拒婚袁绍,甄宓就立刻远走晋阳,假如刘毅再接受她,那么和袁绍之间就会接下更深的怨恨。郎生可以不在乎什么结仇,他和袁本初也迟早会有一战,但却不得不顾忌此事将会带来的影响,为了一个女子这般为之他又会不会被人觉得不顾大局?

就在刘毅烦恼之时却是贾诩为主公排忧解难,文和言及此事并不需顾忌,甄家拒婚袁绍是封锁了消息的,只要郎生装作不知就行。天下六大商家各个实力雄厚,亦不止和一方诸侯结亲,比如秦家,前番就有将长女秦雨嫁给刘家之意,但和益州刺史刘焉也有姻亲之想,目标当然是刘璋刘季玉。

得贾诩之言,刘毅稍稍放下,甄家虽在冀州,但现在很多的产业可都在并幽二州,只要他下定决心,谁又敢为难甄宓?一个女子能为自己如此,今世的洛神赋还是由他来书写更为合适。不过同时他亦是下定决心不能再牵扯感情之事了,当要一心与大业之中,当然刘毅想的虽好,却未必能够如愿。

刘毅回程当然会通知戏志才郭嘉二人,但特地叮嘱不需相迎,迎来送往劳民伤财没什么意思,但机缘凑巧,到了距离晋阳八十里之处的南云坡却正好碰见张合张绣率领的人马,二人前来是专门为了此次整军配发的新式装备的,并州军众将对于器具所的新事物可是极感兴趣,若不是张辽为司州镇将,高顺镇守函谷不得轻离,说不得二人都要向戏志才请求亲自前来交接。

当日刘毅进军司隶,首战攻克洛阳,时任东都守将张济归降,郎生也令天耳趁长安之乱救出其家人,后者没有辜负主家重托,张济知晓更是倾心,其后从子张绣也投效刘毅献出虎牢雄关。刘毅待这对叔侄极厚,仍旧以张济为洛阳太守,主司州政事,张绣则加威东将军河东营统领坐镇虎牢。此番能在路上相遇刘毅亦颇为欢喜,说起来和两员大将也有一年未曾相见了。

“主公,那斩马——刀厉害非常,倘若能有两营士卒换装我白虎骑战力肯定再添两成,器具所的先生们当真不会令人失望。”马车之上四人同坐,张合出言便是不忘斩——马刀,这种骑兵利器在隽乂眼中有着极高的价值,但亦要形成规模才能更添战力,此次前来张合是立定心思无论如何要多要一些。

“隽乂,你和我说这事儿可也是找错人了,装备之事一向是戏军师打理,军师决定之事毅也不能置喙的。”刘毅闻言一笑却是立刻摆手言道,好东西谁不想要?各军统领都盯着了,眼前的张合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当真口风松了一些那一碗水可就端不平了,原本此事也就是由戏志才处置最为妥当。

“主公,话可不能这么说,合向来便知军师公正,可当年我白虎骑可是一直护卫器具所的,便是现在合这个副所领也没撤掉不是?”张合闻言一笑继续言道,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当年刚开始护卫器具所还稍稍有些不愿,但很快就改变了想法,如今副所领这个职务可是隽乂很大的依仗。

“嗯,隽乂所言不无道理,不过你这话还得和戏军师说,军师肯定会酌情而办。”刘毅笑道,张合这个副所领乃是挂职,此次前往司州并没有卸任,而眼下的副所领乃是近卫军统领刘青,器具所乃重中之重不可轻忽。

“呵呵,既然主公也说合有道理,自该找军师分说。”见刘毅微微颔首张合可是喜上眉梢,别的不管先坐实了再说,能多要一百把斩——马刀都是好的。

刘毅见状是摇头苦笑,这张隽乂比自己还能打蛇随棍上,当下也不接言便转对张绣言道:“公行近来如何?令叔身体可好?毅闻张公常批阅文书直至深夜,如此下去可不行,毅已然去了信了,今次到晋阳还要请公行一叙。”

方才看着刘毅和张合主从之间的那种轻松气氛,张绣稍稍有点吃惊的同时又有些羡慕,也许正是燕候这般待下才能领似张合,张辽,高顺这般大将死心塌地!此次整军他的骑兵营便是张合代为训练,的确让他叹为观止。此时君侯与他言语之中亦透着亲切之意,令人如沐春风感受极佳。

“多谢主公挂念,绣之河东营已然按步军操典初步完成整训,其间二位张将军和高顺将军皆与极大助力,如今全军上下万五之数齐备,士气高昂。不过如论战力,比之高将军的陷阵军还有不小差距。”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张绣便就言道,整训之中他最大的感触有二,一是并州步军操典的完善精致,还有便是众将之间的一片公心毫不藏私,张辽张合高顺无一不是如此。

“吾亦听文远敬方言及公行治军严谨,麾下战力不凡,如今都在同朝为将,公行也不必太过拘束,多多交流便能彼此得利。”刘毅一笑道,张绣为枪王童渊之徒,赵云师兄,武艺出类拔萃,今观其治军亦是不俗,有良将之姿,此等人才日后还要重用。故此虎牢关守将他可是一直没有换人。

“公行你盯着敬方就对了,陷阵军乃我军公认的第一王牌,敬方练兵更有妙法,少不得此次要多带些晋阳佳酿与之。”张合一旁言道,三将之中倒是他和张绣接触最多,隽乂性喜结交友人,和公行的关系亦是颇佳。当然想要得到张合的认可,张绣自然有过人之处,单论枪法二人便难分高下。

“张将军也是过谦了,谁不知虎卫军亦是我军陆战王者?”此时却是贾诩一旁笑道,陷阵军固然威名赫赫,但虎卫军建功无数亦不输之。

“军师谬赞,敬方陷阵第一攻坚王牌之称我军诸将无不心服,但合之虎卫可不敢如此称之,否则文远第一个就不会同意。那严仲甫的脾气虽然是臭了一些,但白马骑在他手中的确厉害,尤其骑射之术冠绝我军,合还要努力赶超了。”张合闻言正色道,他和张辽乃是好友,和严纲就很有些竞争对手的味道了,但隽乂的最大优点就是会正视同袍乃至敌军的长处,并学之习之。

贾诩闻言一笑,心中赞赏张合的坦诚,但却不便说其言之有理,否则岂不得罪严纲?他加入刘毅麾下之后虽是屡屡设谋令人叹服,主公及戏郭二位对他都极为信任。但想要让并州军这些悍将真正心服,不似郭嘉那般拿出辉煌战绩是不可能的,以眼下形势,文和便是胸有甲兵也要等待机会。

“隽乂,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刘毅摇头言道,严纲的脾气臭吗?的确挺臭,这一点张合说的倒不差,他亦无法让麾下战将都成为好友,只要战阵上团结一致就行,隽乂与仲甫还算好些,碰上麯义可就真没话说了。

“主公教训的是。”张合闻言连声道,方才也算是说顺了嘴了,一时忘了还有张绣在侧,这脾气臭三字他当着严纲的面却也真的说过。

四人同行话题自然离不开军事,一路之上隽乂对于并州军的步军操典提出了很多自己的意见,也有一部分来自高顺和张辽。刘毅和贾诩则是听得极为认真,这一幕又让张绣看见了燕候与众不同的一面。对于军事方面的问题郎生向来提倡集思广益,并州军操典也是众人联合之功,如今付诸实践一众大将的意见就显得更为重要,总而结之亦可使得军事理论再度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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