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到驿馆,自大门处刘毅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郭嘉住处,看的身后相随的士卒都暗暗好笑,咱家将军这是心急什么?难道郭大人那里还有什么绝世美女不成?
进门之后便直奔内房,郭嘉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便知是刘毅,急忙打开大门,却见自己主公满头大汗;这绝不是故作姿态,别忘了刘毅到现在还没卸甲,背着几十斤跑步出汗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奉孝,文和先生何在。”刘毅一边调匀着呼吸一边问道。
“呵呵,刚才与贾先生一番相谈,主公之言不虚也,主公既然已经前来,嘉便在正堂相侯,郭嘉使了个眼色,飘然而去,与贾诩一番谈论之后,此人见识才具竟似不在文若之下,这让郭嘉对主公的眼力更为信服,想让这毒士归心,自然还是主公出面为上。
“文和先生,毅退敌之后刚入城便蒙天子召唤,不得不去,累先生久等了。”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文士,刘毅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将军客气了,文和岂敢当将军如此。”贾诩的语气却很是平淡。
“先生能来,毅喜出望外,先生大才,毅早就闻之,奈何始终缘铿一面,如今既来,毅不才请先生相助,必不薄待与先生。”面对贾诩的平淡,刘毅丝毫不加在意,三国时大才有脾气的多了,不见面骂你两句就不错了,就算骂两句只要为我所用也无妨,因此依旧恭敬。
“诩虽身在长安,可闻将军之名久矣,自讨贼始,将军勇名便传与天下,其后更是百战百胜,人皆敬服;将军不光武勇过人,用人治政都有独到之妙,故能虎踞幽州,带甲十余万,更是威震异族,开疆裂土,诩深敬之,此来便是一观将军英雄之姿,果然不凡!只是诩心中尚有几个未解之处要问与将军。”贾诩正色言道。
“毅不过一武夫耳,岂敢当先生如此之赞,先生有问尽管问来,毅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毅闻言恳切的道。
“刘将军若只是一武夫,这天下岂有人敢称英雄?如此诩便斗胆问将军,自黄巾乱起,董卓造逆,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敢问在将军眼中,天下诸侯何人堪为劲敌?”贾诩问道。
“刘毅狂妄,素来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但有一人堪称劲敌,便是那陈留曹孟德,此人雄才伟略,眼光高远,如今占得兖州之地,兵精粮足,更兼其左右得人,荀文若王佐之才,程仲德深谋远虑,荀公达智深若海,此皆国士也,更有夏侯兄弟,于禁乐进都乃大将之才;而孟德兄更是爱才如命,天下英雄,毅心中最重此人。”刘毅心道这是贾诩在考自己的眼光了,当下也坦然说出心中所想。
“以将军如此说,冀州袁绍,四世三公,手下田丰、许攸、审配皆乃智谋之士,颜良、文丑、高览等勇冠三军,其势犹在曹操之上,却为何故不在将军眼中?”贾诩闻言略略点头,又再问道。
“袁本初四世三公,声望著与海内,的确算个人物,也颇能招贤纳士,可其虽能用人,却不能信人,自难尽其才;且临大事优柔寡断便是其致命弱点,其下田元皓刚而犯上,许子远贪而不智,审正男智而不谋,似颜良文丑高览等辈一勇之夫,一战可擒。”此乃三国演义中荀文若为坚定曹操决战之心而说,刘毅也拿来现学现用。
“那淮南袁术,徐州陶谦,荆州刘表,还有曾与将军战成平手的温侯吕布难道都不在将军眼中?”贾诩听了刘毅之言虽是再度发问,可看他面上神色已是隐有赞赏之意。
“陶恭祖虽有仁德之名,奈何老迈后继无人,徐州他日必入别家之手,吕奉先暴而无恩,徒呈勇力,袁公路好大喜功,冢中枯骨,那刘景升岁颇有才干,却也只是守成之辈,故都不在刘毅眼中。”这又是刘毅在借用曹操的煮酒论英雄之言了。
“诩再问将军,下一步又该如何?”贾诩似乎问的兴起。
“如今之势,毅可暂居幽州,观群雄之斗,挟天子以令诸侯,养精蓄锐,待时机一到便首取冀州,尽取袁绍之地,转头再与孟德兄一较短长,若战而胜之则天下还有谁可以相抗?”刘毅慨然道。
“若将军扫清寰宇,欲置天子于何地?”贾诩断然道,这一句恰是奇峰突出,一时间房中的气氛似乎紧张起来。
“哈哈哈哈哈,文和可知你此言一出,便已将自己立于死地?”刘毅闻言双目射出精光,盯着贾诩一瞬不瞬的说道。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刘将军身经百战,这兵法时一定精熟的。”贾诩丝毫不畏惧刘毅逼人的目光,坦然与之对视。
“取而代之!”刘毅一字一字的道,此言出口他已经立定心思除非贾诩立刻投效与他,否则他必不会让其生离此间,不为我所用,就为我所杀,这等大才,决不能落在别人之手!
“如此诩便许将军与驱驰,终身不改,拜见主公!”贾诩静静的端详了刘毅许久之后,方才双膝跪地,口称主公。
“文和请起,其实刚才国舅对刘某说起文和之言,毅便知会有此问,文和之言才是乱世至理,岂是腐儒可知。”刘毅见状一时间心花怒放,急忙双手搀住贾诩双臂将其扶起。
“自乱世起,诩便择主而事,惜无可用之人,今遇主公,方可一心一意。”贾诩说完二人相视大笑,再无芥蒂。
“奉孝等人为我设迎奉天子之计,如今已然功成,刚才文和问我下一步如何,如今该毅问文和了。”刘毅笑道。
“主公方才言道曹操袁绍之优,其实主公之势尤在二人之上,适才与郭奉孝一谈,此人天下奇才耳,尤擅奇谋,且张子才,戏志才皆是当今大才,诩虽从不妄自菲薄,也不敢言过此三人,甘兴霸、赵子龙、徐公明,张隽乂大将之才,更兼幽州士卒之精甲与天下,主公此时无后顾之忧,更可坐幽州望天下,如今又有天子在手,其声更壮。”
“但有一事,主公不得不防,曹操袁绍皆乃眼光深远之辈,不会坐视主公之强,万一二人联手便是不善,主公可上奏天子封袁绍为大将军,总督冀、青、兖三州,行分化二人之策;曹操据兖州,必要取青州,若二人为青州而争便是主公之喜!曹操有枭雄之姿,主公不先图之乃是上策,可必须限之,不可让其坐大,主公可先下并州之地,再克长安,据虎牢之险而据曹操,待其与袁绍相争再待时而动,除此二人天下将无人再可敌将军。”贾诩侃侃言道,自有一番气势。
“哈哈哈哈,闻文和之言,如拨云雾而见青天,吾得文和,何愁天下不定,待我将奉孝唤来,三人从长计议。”贾诩之言又给刘毅指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尤其是那句不先图之,却必限之,刘毅此时满心欢喜,就想计议更细。
“诩请主公更衣再叙,否则主公杀气太重,诩承受不起,还烦主公弄些饭食,一入城就被郭奉孝拉来此处,尚未用饭,腹中极是饥饿。”贾诩笑言道。
“这个郭奉孝,毅代他赔罪,马上叫人给文和安排,今夜定要秉烛夜谈。”刘毅哑然失笑道,急忙命人安排酒饭,又再请郭嘉前来,三人谈起日后更是奇谋迭出,堂中火光也是彻夜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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