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德坐在一辆马车上,在一队鞑靼骑兵的护卫下往兀良哈走着。
年纪已经老迈的他只想着这次能够到进入汗庭王宫竭力治好可汗,然后拿一笔可观的赏金回到哈喇哈,将那笔赏金保存起来,留给自家孙女以后当嫁妆。
人老了,生命的意义就变得有些淡薄和单纯了。好吃的入口无味,好穿的着身不美,美人在旁无能,权势在手无为。唯一生存的意义,不过就是心中还尚存的那一些牵挂而已。如若没有了这些,生存就是一天又一天的茫然过渡而已。
呼延德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兀良哈各方势力的争夺目标。就因为他将是唯一一个有机会接触到达延汗的外人,所以谁都想要把他控制在手中。
阿斯尔计算着呼延德抵达兀良哈的时间,一早就亲自带着一众高手在进入兀良哈城内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只要呼延德一出现,阿斯尔就会立刻将他擒走。
不过可惜,江夏和袁天宗他们最终还是棋高一着。阿尔苏直接花重金贿赂了负责制定护送呼延德进城路线的禁卫统领,拿到了路线图,所以天不见亮时江夏他们就已经出城去拦截呼延德了。
卢喜窟外的官道,入兀良哈如果选择了从建兴山走,这里就是必经之路。
护送着呼延德的鞑靼骑兵走到此处时天色尚早,骑兵的统领穆木尔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兀良哈了,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次护送的人事关重大,穆木尔其实一早已经做好了要打硬仗的心理准备,不过没想到一路走来却十分顺利,真是长生天庇佑。
“统领,前面有情况。”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骑兵驱马走到后面来,对穆木尔说道。
“什么情况?”穆木尔问了一句,然后骑马走到最前方。
只见前面一根长长的树木将整条路都给封死了,树木的前面放着两个大铁锤,铁锤旁边睡着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此刻正扯着震天动地的呼噜。
看见只有一个人,穆木尔倒也没有紧张,张口叫道:“诶诶,你是谁?我们是王宫禁卫铁骑,赶紧让开!”
呼噜声依然......
穆木尔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看了身旁一个骑兵一眼,示意他过去看看。
骑兵拔出腰间的弯刀驱马走过去,一直走到那汉子身旁汉子都没有醒来。骑兵用刀拍了拍汉子的脸,汉子伸手将他的刀拍开,然后转过身去继续打着自己的呼噜。
骑兵这下怒了,抬手就对着汉子的颈部一刀劈下去。
而就在此时,汉子突然往外面一滚躲开了这一刀,然后手在地上一拍,身体旋转起来从地上拿起那两个夸张的大铁锤。
“砰!”只听见一声闷响,那汉子竟然一锤将那骑兵连人带马拍在地上。汉子走过去一脚踏在那骑兵的身上,骂骂咧咧地说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扰你张猛爷爷的清梦。”
说完,张猛一下反应过来,摇着头道:“不对,要跟你们说你们的话。”
张猛有些吃力地用蒙语说着:“此路是......”好吧,下面的话他都忘记了。所以张猛只能比划一下动作,示意穆木尔他们下马。
穆木尔一看张猛就一个人竟然还如此嚣张,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指向张猛,他身旁几个骑兵立刻朝着张猛冲杀过去。
因为这次的行动必须保证一个人都漏网,所以在张猛和穆木尔他们比划时,埋伏在附近你的阿尔苏和他的心腹近卫,以及江夏等人已经悄悄地展开了包围圈。
那几个骑兵冲向张猛,张猛铁锤挥舞,简简单单几锤就把他们全拍趴在了地上。如斯神力,真就犹如战神转世一般。
穆木尔一看张猛竟然如此厉害,心中惊讶不已,他再次挥手,下令全部出击。
而这个时候江夏他们已经布好了包围圈,确认一个人都不会逃出去。只听见喊杀声瞬间四起,四面八方全都蒙面骑兵对着穆木尔他们冲过去。
未等穆木尔反应过来,双方已将战在了一起。
几乎就是那么几个瞬间的事情,穆木尔发觉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他也想跑,但是最终一声“王霸飞锤”终结了他的性命。
狂风疾吹,地上躺满了尸体。
皇权的争夺是踩在堆积如山的白骨上面的,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阿尔苏走到马车旁边,他亲自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着马车里面正在簌簌打抖的呼延德说道:“呼延神医你好,你放心,我们无心伤你,只是想请你先到府上去呆几天。”
说完,尹人面走过来,仔细打量着呼延德。
当袁天宗提出必须要争取到呼延德的支持,然后又说出呼延德的孙女已经被乌鲁斯他们抓走的时候,阿尔苏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要赶紧从乌鲁斯他们的手中,把呼延德的孙女救出来,以获得呼延德的支持。
结果却没想到,袁天宗早就把主意打在了江夏的身上。还有什么比江夏易容成呼延德的模样进入到达延汗寝宫更加保险的?
很快,尹人面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穆木尔的尸体旁边去看着穆木尔。
正午已过,守在兀良哈城外的阿斯尔不停地抬头看天,心中疑惑着为什么护送呼延德的队伍还没有到。
终于,他看见了负责护送的“穆木尔”,也看见了“穆木尔”身后的马车。
阿斯尔摆了摆手,带着人卫队走过去将“穆木尔”他们拦住。
眼前这个穆木尔自然就是阿尔苏假扮的,他看着阿斯尔,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对阿斯尔行了一礼。
阿斯尔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道:“奉满都海哈屯的命令,为了确保呼延神医的安全,我们将接手护送神医入宫。”
阿尔苏一听立刻摇了摇头,说道:“阿斯尔巴阁希,我奉的可汗王令,内容是要我亲自护送神医进宫,恕我不能从命!”
“哈屯的命令你都敢违抗?你是想死吗?”阿斯尔右手一会儿,身旁的卫队立刻将阿尔苏他们的给围住。
阿尔苏故作惊慌地看着阿斯尔,然后说道:“阿斯尔巴阁希,我会保留向可汗禀告此时的权力。”
说完,他对着身后的骑兵挥了挥手道:“我们走。”
阿斯尔摆了摆手,让身旁的卫队给阿尔苏他们空出了一个缺口,放阿尔苏他们离开。这里毕竟离城门很近,他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等到阿尔苏他们离开了,阿斯尔这才走到马车旁边用蒙语说道:“神医,请下马车吧。”
易容成呼延德模样的江夏故作老态从马车里面下来,他抬头看了阿斯尔一眼,阿斯尔也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画像看着江夏对比了一下。
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为了保险阿斯尔问江夏:“听说神医你学习的是汉人医术,懂得把脉问诊。”
阿斯尔挽起衣袖将右手伸出来递给江夏,说道:“请神医帮我看看,我有什么病。”
江夏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没有三分三你以为小爷我敢上梁山吗?”
江夏淡淡地看了阿斯尔一眼,伸手推开阿斯尔的手,然后说道:“不用把脉了,你把舌头伸出来。”
“伸舌头?”阿斯尔微微一怔,虽然皱了一下眉头,但最终还是把舌头伸了出来。
“伸长一点。”江夏道。
阿斯尔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最终还是把舌头努力伸长了。
江夏好像不经意的用右手食指挖了挖鼻孔,然后又用右手抓着阿斯尔的舌头扯了扯。阿斯尔感觉把舌头缩回去,险些没有被那咸咸的感觉弄吐出来。
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发怒了,“你......”
江夏淡淡地说道:“你最近看东西肯定越来越看不清楚了、早上醒来眼睛里的眼屎肯定也越来越多、并且会感觉眼干、耳鸣、容易口渴,对不对?”
阿斯尔一听,立刻点了点头,“没错,是有这些现象。”此刻阿斯尔已经对江夏信了五成。
江夏继续说道:“外加你舌苔泛黄,如果我猜想没错,你应该是精元内积无法宣泄,人根无以继力。这样说你肯定不懂是什么意思,简单点儿说就是你阳痿、硬不起来。”
其实这简直就是废话,像阿斯尔这样年纪的人,怎么可能不看东西模糊?怎么可能没有眼屎?怎么可能......还硬的起来?
不过阿斯尔听后却是再度一惊,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神医说的很对。”
他咽了口口水,基本已经忘了自己其实是像试试江夏能不能诊断出最近他常常肚子痛的毛病。
行了八成的阿斯尔试探着问江夏:“那神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这个病?”
这个病放一般人身上那肯定是治不了的,不过咱们江夏江掌门,江太傅是谁?他可是大明第一壮阳药的总生产商。
江夏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九阳丹递给阿斯尔,示意阿斯尔吃下去。
阿斯尔接过那颗九阳丹犹豫了一下,最后放进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很快,异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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