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对万海一家有些感慨。贺子丰道:“以后他们孩子读书的钱不用操心了。”
龚家也算是县里有名的大户人家,在他们家角落里随便扫一扫,都能扫出几两银子来。
衣食无忧的同时又缺少了自由,不过,也是自己选的。
贺子丰侧脸亲了一下秋玉。
秋玉回过神来,用手抵住他,多次被“偷袭”他现在反应可快了,道:“不准胡闹。”
贺子丰轻轻一笑,秋玉的耳朵都烧起来了,不敢正眼看着贺子丰。
贺子丰把媳妇搂在怀里。
秋玉道:“昨儿,我去看咱家了,快盖完了。”不愧是花了重金盖的房子,远远的看过去十分气派。马棚也很宽敞,青花在里面绝对能跑开。说起房子的事儿,他眼睛亮晶晶的,他们儿子这点就随他。
贺子丰道:“现在有多少钱?”如今卖猪下水和酱骨头有不少回头客。一天能赚七八两银子。贺子丰当衙役也有一些外捞,他们又不是什么花销大的人,大部分都能攒起来。
被贺子丰这么一提,秋玉说:“我也不知道。”他每天卖了银子就去附近铺子里换成碎银子,锁在家里的小柜子里,根本没盘点。
今日既被提起来,就认真的数一数。弄卤菜赚钱也才这几天,前些日子下雨,还休了几天,再加上之前攒的足有八十两银子。
贺子丰也是后来才有人告诉他,像票号可以借钱,像他们衙役,一年最多能从票号借二百两银子,利息很低,约等于没有,所以穿上衙役那一身皮没有手里没钱的主儿。
贺子丰道:“咱们先把县里的铺子买了吧。”像这样每天出摊,到底辛苦了一些。要是有个铺子,一年就能租些钱,这是纯纯的进账。
秋玉一直知道贺子丰有意想买个铺子。如今这钱放在手里也无用,道:“那成。”
贺子丰道:“明儿咱们卖完东西,一块去,我早物色好了。”说起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秋玉也依着他道:“那今儿晚早些休息吧。”熄了灯,轻轻的躺在贺子丰的身边。
贺子丰就觉得他家秋玉身上带着一股香甜香甜的味道,道:“你熏香了?”那香味影影焯焯还不真切,为了能多闻一下,凑在了他的颈间,果然味道浓郁了一些。
黑暗中,看不出秋玉的局促,听秋玉道:“买了一块香膏。”那么一小块,就用掉了一两银子。他只是抹了薄薄一层,身体自带的温度把香膏融了之后,清新淡雅,他猜贺子丰会喜欢这个味道。
贺子丰被香味诱的不行,轻轻的咬在了他的脖子那里。
那可是秋玉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闷哼了一声。
秋玉还记得明儿有大事要办,不由得他们胡闹,还在旁边提醒:“明天不是要买铺子么。”别耽搁了。
贺子丰却道:“不急。”
……
第二日一早,秋玉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褂子,把脖子上的印子都给藏住。
瞪了贺子丰一眼,贺子丰正搬着东西往马车上抬呢。似乎感觉到秋玉的眼光,立刻过去亲了亲,道:“怎么了?”
秋玉道:“以前然然在家的时候还好一些,如今越来越过分了。”昨儿荒唐到了后半夜。要不是他说了好些哄人的话,还不得休息呢。
贺子丰道:“儿子在的时候不方便!”
秋玉耳朵有些发热,可不听他这些荤话了。
随后上了车,坐着马车没有在外头舒服。他又出来靠在贺子丰的旁边,赶马车那里。前些日子刚下完雨,马车跑起来的时候都能闻到两边树木自然散发泥土的香味。
他们刚过去,就看见以前那些老食客围在跟前了。来的早的还能挑一挑。来的晚的就只能看看剩什么了。
最后卖光了,贺子丰把马车和货物,架子什么的寄放在他们租的那个小后院那里。
随后带着秋玉去这条街最边上的铺子那里。这条街有不少铺子。大部分都开门营业呢。只有少数关着门,这铺子,以前是一个小酒馆后来不干了。挂着卖卖了足有两年半。
周围的价格上下两层的铺面差不多都在二百四十两左右。”
贺子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语气态度有些不好:“谁啊?”
贺子丰现在休假,也没穿衙役的衣裳,只道:“我想看看铺子。”
中年男子打了个哈欠道:“看可以,只卖不租,二百八十两,不二价。”
贺子丰觉得这个人也怪会卡价的,就像知道了他就带这些钱来的似得。
随后打开了门,贺子丰跟秋玉进去看了看。里头的陈设看起来有些老旧。楼上可以住人。楼下可以摆十张桌子左右,有个后厨,再往后是一个小院子。虽然院子不大,但是院里有一个水井,他们很喜欢!有井的话,取水就更方便了。像他们做卤味之类的,都得大量的清洗。
秋玉道:“以后要是天色晚了,我们也可以不回去了。就在店里住。”
贺子丰对房主道:“能便宜点么。”
话音刚落,对方就有点发火了:“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说了不二价,不二价的。”
正在这个时候,从外头进来一个,也是摆摊买饼的,道:“老徐,借一把斧头。”显然是这个房主的好朋友。
老徐随便挥了挥手,他自己就进去找了。熟门熟路的拿到了斧头之后也没着急走,站在那看起了热闹。
贺子丰一愣,没想到他这脾气这么生硬,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见秋玉实在是喜欢这个铺子,道:“那行,二百八十两我们买了。什么时候能去衙门口办手续。”
老徐道:“我先说好啊,二百八十两是空房子。桌椅板凳,灶台都不带。你要是都留的话,还得给我五两银子,另外那口井是我们花钱打的。在县里打这一口井,没个十五两银子下不来。你要是要的话,我也不问你多要,十两银子你拿走。”
贺子丰都快被他这狮子大张口说笑了,桌椅板凳加起来也不值五两银子,这个就算了,打井的钱要另外算在铺子之外,去哪儿也没有这个道理?“你的铺子本来就比别的铺子贵。我也没跟你讲价,桌椅板凳你都搬走,那口井能不能给别跟我们算钱。”
老徐两眼一瞪道:“那不成,我这铺子好,周围的你也买不到!十两银子必须一个字不少的给我。”
秋玉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这桌椅板凳他能搬走,难道井还能搬走么?道:“如果我们只给二百八十两呢。”
老徐道:“那井我就找人填了,也不能便宜了你们。铺子是铺子,井是井。”
秋玉一听他如此不讲理,也有点怒了:“我不买了。”
老徐一点不在意,还道:“你们不买,有的是人买!”
“你。”秋玉看他这样就有些生气了。
贺子丰道:“那你卖给别人吧。”说完带着媳妇就走了。
刚走出去,就看见了熊哥和他身边的身材娇小的刁飞一块巡街呢。
他们看见贺子丰,就连忙过来打招呼,问他身体的恢复情况。
屋里的老徐,一看他竟跟衙役认识,有些紧张:“这人谁啊?”
卖饼的那个人,道:“你不知道还敢跟他那么横,他可是衙役。”
老徐有些紧张,但还嘴硬:“衙役怎么了,我不卖他还能来抢,再说他没穿衙役的衣裳谁知道他是谁。”说这话的时候还伸着脖子往外头看,生怕人家公报私仇。不像之前那么横了。
刁飞跟熊哥,看见了,道:“你怎么从他家出来呢?”
贺子丰道:“可别提了。”随后就把他想买铺子这事儿说给两人听,看他们俩相中了么。他就坐地起价,院里打好的井还要收费,他脸上写着冤大头么?
刁飞道:“贺哥,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不是这么脾气,房子怎么会卖两年卖不出去,当年他这个铺子租给了酒馆,瞧着人家赚钱之后涨价把原来的酒馆赶走了。他自己依样画葫芦的开了一个。生意不好,没几天就没人了。他有这个先例,大家都不来租他的房子,现在又改成卖了,要我说他这个房子就烂在手里最好。”
熊哥道:“唉,小刁的叔叔有个铺子不是说想卖么。”
刁飞一听,道:“我叔叔那个铺子有点小,贺哥估计看不上。”
贺子丰道:“过去看看。”他过去一看已经被租着呢,现在是一个小的杂货铺。地方不大但每一个角落都被利用上了。满满的的小铺看着也满舒心的,这个铺子没有二层,租客一家三口吊了个棚,搭个梯子住在上面。
刁飞的叔叔是房主,道:“最近儿子成亲用钱,不然我也不会卖房子。既然你是小飞的同僚,我也不多要,八十两银子,你就拿走!这么个铺子一年租金还四两银子呢。光吃租子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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