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久失修的古墓中,灯光忽明忽暗。
通道里,除了有股血腥跟发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外,还有种迥别于六月天的寒意。
早在来之前,苏恒就跟人通过电话。
知晓这次遇害的是一队考古人员,七男一女,被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杀死。
作为诡案组的组长,他见过许许多多看似无解的灵异案件,可随着抽丝剥茧,最终都会发现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此刻,唯一让他感到蹊跷的就是,根据之前办案人员介绍,所有出土的文物一件未少,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并非是为了这些珍贵的文物,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目的何在?
通道里没有任何收获,当踏入高大的墓穴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苏恒依旧倒吸了口凉气,头皮隐隐有些发麻。
其余人的表现也好不了多少,几个大男人纷纷握着武器,唯一的女成员孙佳,则抓住苏恒的衣角。
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众人看到了一副极其震撼的画面。
只见巨大的石棺周围,跪着八具没有脑袋的尸体,他们平举的双手中,分别托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们跪着的石板,被鲜血染红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为何还能直挺挺的跪着?他们的双手又是如何做到一直平举着?而且他们的脑袋去哪了?
这一个个违背常理的问题不断冲/击着众人的心灵。
“队长,你看他们的样子像不像是在赎罪?”
唐七笑率先打破沉默,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点,不过也有可能是某种邪/恶的仪式。”苏恒观察的很认真,但越是如此,越有种莫名的感觉,隐隐有些发毛,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我好像在一本仵作的古书里看到过这种死法。”孙佳这时小声的说道。
“怎么说的?”苏恒立即问道。
“这是一种殉葬,他们消失的脑袋里囚禁着他们的灵魂,双手托起身体的一部分,则是献祭自己的忠诚。”孙佳解释道。
“好古怪残忍的殉葬。”
众人都露出一丝不忍的神情。
“如果没有猜错,他们的脑袋此刻就在石棺里。”孙佳直指正中央巨大的石棺。
“打开石棺。”苏恒直接说道。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八人的脑袋找到,验证孙佳的猜测,然后从这些尸体上寻找线索。
虽然石棺周围被鲜血浸湿,但听到苏恒的命令后,众人还是立即上前,齐心合力的将厚重的棺盖推开。
不过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当石棺推开的一瞬间,一个身影猛然坐了起来。
“小心。”
年龄最大,经验最丰富的王城,第一时间将旁边的唐七笑推开,其余人也纷纷躲避,而身手最好的叶枫更是已经掏出枪。
同时,众人也看清楚那坐起来的身影,正是石棺的主人,一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却没有完全腐烂的干尸。
难道真如唐七笑说的那般,墓穴主人复活了?
众人望着干尸,一时间全都失声。
“滴答,滴答。”
死寂的墓室中,突然响起水滴的声音。
苏恒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石棺的一角正在往外滴血,落在地面一个坑洼处,不断溅起。
“噗通!”
这时,苏恒身边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征兆,突兀的倒在地上,再度吓了他一跳。
接着,就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余七具尸体也纷纷倒在地上。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是因为他们开启了石棺导致。
墓室里隐隐有些凝固的气氛中,多了几分不详的味道。
“小佳,验尸。”
苏恒深吸口气,对着旁边脸色煞白的孙佳说道。
作为一个法医,孙佳并不惧怕尸体,真正让她心里发毛的还是这种无法解释的诡异。
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对方又是怎么精准的算计到这一切的?
尽管如此,孙佳还是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并且很快就得出了初步结论。
“尸体死亡时间无法确认,似乎他们体内有种物质在阻止尸体的腐烂,需要做进一步的化验。”
“体内,尤其是双臂,没有发现钢针等物,不过肌肉明显僵硬,或许跟那种阻止尸体腐烂的物质有关。”
“身体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伤痕,颈部切口整洁,凶器极其锋利,且凶手力气很大。”
“等等,好像有股很特殊的香味。”
孙佳突然瞪大眼睛,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发现。
而在孙佳检查尸体的同时,其余人也没有闲着,王城小心翼翼的靠近石棺,估计是想看一下里面到底有没有死者的脑袋。
唐七笑则蹲着身子,认真的打量着石棺,似乎上面有什么痕迹。
而叶枫则全神戒备,握枪的双手微微低垂着。
唯有苏恒,站在原地。
只是没有人发现,此刻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此时的他,只感觉一股难言的恐惧正将他包围,呼吸明显变得困难,心脏几乎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从很小的时候,苏恒就有种特殊的能力,他可以提前感知到危险的到来。
有一次他正在家里睡觉,就是被这种恐惧惊醒,等他跑到院子里,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他家的房子直接塌掉了,如果他没有醒来,恐怕已经被砸死了。
甚至就在半个月前,他在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也是被这种感觉包围,他当机立断从车里跑出来,几秒后,对面一辆失控的渣土车驶来,直接将他的车撞了个稀巴烂。
如今,恐惧再次袭来,甚至前所未有的强烈。
“危险,跑,离开……。”
苏恒几乎用尽力气,但明显有些失声。
也就在这时,那坐起来的干尸突然抬起手指向王城。
当干尸用手指着王城的时候,苏恒的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大小。
叶枫同样也发现了这一幕,握枪的双手本能的举起。
而王城,此时却呆呆的,没有了动静,就好像被那一指施展了定身咒一样。
下一秒,他的脑袋凭空飞了起来,血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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