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道除了修行法术还要练武,大部分高手都是术武双修,虽然不像武侠小说里那样能飞天遁地,可练到极致的人却能以一当十,刚才猎狗明明和我没有身体接触,却突然哀呜这倒下了,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老饕。
不过老饕仅失神了一秒钟不到就反应过来,“不可能,你绝对不可能懂这么高深的练气功夫,你是不是下蛊了?”
其实我也很疑惑,这猎狗明明快扑中我了,为什么突然就倒了?虽然想不通因果,但我却狐假虎威地冷笑起来,“你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来试试?”
老饕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跟我有过交手,知道我能力很低,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疑不定,有点看不透我,沉默良久,老饕狞声说,“我就不信你真这么厉害,给我上!”
话音一落,身边至少五六个苗人便不怀好意地朝我围上来,我心中暗暗发苦,一两个我应该能对付,一下来这么多谁能扛得住?
我脸上没有表情,可心里却捏了把冷汗,可就在我手足无措之际意外却再一次发生了,只见冲在最前面的苗人毫无征兆地惨叫一声,忽然倒在了地上,同时我察觉到了一股阴气在他身上弥漫,这个人的脸很快就变黑了,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
这症状和我记忆中有几分类似,我一下就想起来了,蝎子蛊!
难道是阿赞吉?
我诧异万分,这时老饕也觉察到了背后有人帮我,急忙让手下退回去,阴沉目光环顾左右,厉声说,“是哪位高人在帮他?还请现身出来!”
这一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空谷幽林中传来的风声在呼呼吹刮着,冷进人心里。
老饕的脸皮有点抖了,他身手不错,但仅限于对付普通人,对神不知鬼不觉就弄到两个帮手,老饕感受到了压力,汗都下来了。
他紧了紧脖子厉声说,“到底是谁,快出来!”
一个冷厉的声音夹杂着古怪音腔传来,“滚,不然就死!”
我听出来了,果然是阿赞吉!
我心中一喜,故意大喊道,“阿赞吉,出来吧,等你好久了,快把其他人一起叫出来!”
“你是故意的?”老饕瞪大眼睛吓得屁滚尿流,他被震住了,惊恐地环顾四周,留下一句“你等着”,立马带人仓皇逃离。
我还在诧异,老饕虽然生性谨慎可他不想这么胆小的人,为什么只凭一个尚未路面的阿赞吉就吓得他屁滚尿流了?
不久后林子里传来一道脚步声,脚步声很慢,视线拉近,我果然看见了阿赞吉正缓步从树林中走出来,急忙扛起了张强跑向他,可当我靠近阿赞吉的时候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弄成这样?”
阿赞吉简直比我还要狼狈,浑身是泥不说,还满身都是刀伤,上衣都被鲜血浸湿了,额角有一块被被烧焦的印记,几乎毁容,不过他脸上都是阴文刺符,毁容和整容的界限不大。
我惊呼道,“你怎么会弄成这个鬼样子?”
阿赞吉咳嗽一声,他指了指我肩上的张强,“换个地方……我,咳咳……”
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阿赞吉就不停地开始咳嗽,我赶紧说好,扛着张强随同他走进了林子,这一带雨林茂密,我们找到一个山东藏身,我刚把张强放下就听到阿赞吉在疯狂咳嗽,回头只见他咳出血了,一脸苍白虚弱,背靠石壁大口喘息着。
我从没见过阿赞吉这么狼狈的样子,急忙追问他怎么了?阿赞吉只是摆摆手,用很生涩的苗语反问我,“你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滇西?”
我两句话说清楚了来意,得知张麻子已经回来了,阿赞吉眼前一亮,但只兴奋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冷漠,“他还好?”
我苦笑说不怎么好,同样搞得一身是伤,问他干什么去了也不肯说。阿赞吉语气激动了起来,“谁这么厉害,连伤到他?”
我赶紧扶着阿赞吉让他别激动,不禁苦笑,怎么一夜之间我身边每个认识的人都受伤了?
阿赞吉咳嗽两声,指了指张强说,“他怎么样了?”我叹气说,“张强中了毒蝎蛊,蛊毒已经暂时被我的血压制了,不过这不是长远之计,我必须尽快找地方彻底替他把蛊毒拔除。”
回头我又问道,“你呢,为什么搞成这样?”
阿赞吉的能力算不上一流,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好欺负的,他能斗法打败阿赞布明,至少不会弱于对方,可这么强的能力还是搞得一身伤,我很不解。
阿赞吉等气顺了才说,“一个小时前,有人袭击了我们,带头人能力很恐怖,他是个虫师……”
我浑身一抖,惊呼道,“阴蛊邪王!”
阿赞吉拧了下眉头,“好像别人是这么称呼他的,你怎么认识?”我苦笑不已,赶紧把自己半路上的遭遇跟阿赞吉说了,第一眼看见阴蛊邪王的时候我就纳闷,张麻子说过此人行踪不定,谁也掌握不了他的去处,却偏偏出现在黑市附近,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等什么人,没想到山上的埋伏是为了针对阿赞吉他们的。
我不解道,“为什么阴蛊邪王要对付你?”
阿赞吉摇头,“不是对付我,是对付我一个朋友,确切说这是两个苗寨之间的恩怨,牵扯到的事很复杂,得从一千多年古夜郎王朝时期说起……”
我赶紧让他打住,“行你别说了,我不听还不行吗?一千多年的渊源,我都活不到听你把故事讲完的时候,你先养伤,我去外面找点草药。”
阿赞吉虽然伤得严重却不致命,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张强拔蛊,拔蛊的办法有很多种,找不到生鸡蛋我就四处寻出鱼腥草。
鱼腥草又叫折耳根,只有西南地区会长,这种草药很腥涩,可以入药清湿度散热,甚至有些地方会拿它充当食物,但只有四川和云南等地少部分人能接受。
我在山里摘了很多草药,又用竹筒接了点清水回去,先替张强清晰了伤口,将鱼腥草混合别的草药碾碎,用唾液粘合,轻轻敷在伤口表层。
很快张强的伤口就软化下来,留出一股浓黑的鲜血,我赶紧找出几条水蛭,用刀子隔开张强皮肤表层的伤口替他放血,一边在伤口边缘挤压拍打,一边用水蛭帮他吸吮毒血。
吸饱了血的水蛭开始胀大,鼓起来足以有鸡蛋大小,表皮呈半透明的青色,我取出蜡烛,用刀子挑着水蛭放在火焰上靠,水蛭开始卷缩,发出“滋滋”的声音,提醒越缩越小,卷缩成一个黑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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