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还好吧?】
系统看宁长青听完它的问话只是笑了下后就一直在沉默,怕对方这是情绪波动太大,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宁长青放下毛巾:“很好,从未有过的好。”至少这时候知道自己的心意,比等到了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要好。
【宿主你不会气疯了吧?】
一个情绪波动值常年为零的人,突然暴涨到一百,结果还说自己好的很,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
这要不是反话,那就是受刺激太大,出问题了。
宁长青:“没什么,只是发现自己对一个直男动了心。”
【??】这还从未有过的好?
系统也有些懵,宿主一切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都跟那位蔺先生有关,所以这东西的对象应该也是蔺先生?
怪不得宿主每次遇到这位蔺先生都不太对劲。
只是……
【宿主你确定你还好?】
宁长青盘腿坐在床上,神色已经恢复淡漠,眉眼低垂,却不知在想什么:“总比发现的晚,发现蔺珩有喜欢的人更糟。”
至少目前来看,蔺珩不仅是单身,还是常年跟人没接触,当然唯一接触最多的就是他。
自己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方显然已经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的胜算就有一半。
难就难在……“你猜,他是彻头彻尾的直男,还是不那么直的直男?”
前者是完全没机会,可若是后者,那以蔺珩不讨厌他来看,还是有机会的。
【……宿主你确定要问一个智能芯片系统这种高难度最复杂的情感问题?】
它要是懂这些,它还能只是一个系统?它早就成精了。
宁长青也没真的想从系统口中得到答案,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还需要先慢慢完善。
宁长青抬起头,望着前方的地面:“我决定了。”
【??宿主你决定什么?】
宁长青:“等后天第二门考完,跟蔺珩回一趟c市。”
【回去干嘛?】
宁长青:“买房,定居。”
【……】
宁长青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救治完蔺珩后可能会留下或者不会,所以他有种自己像是随波而流的浮萍,在哪儿落脚都无所谓。
不过现在却是打算留在c市。
因为他在意的人就在这里。
蔺珩是晚上七点到的宁长青下榻的酒店,他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敲响宁长青的房门。
没多久宁长青打开房门,看到他让开身,等蔺珩进来,宁长青关上门,却没动。
蔺珩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来转过身,把行李箱放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他一路上过来时考虑的问题,虽然宁长青电话里说并没生气,可如果带入一下,如果他上一刻考试之前还好好说话的人,等考完试出来突然得知对方可能在一辆出了意外已经自燃的车上。
蔺珩觉得自己应该当场能疯。
蔺珩的声音有些哑:“长青。”
宁长青是故意停在那里的,他虽然在出事后第一时间接到蔺珩的电话,可真的看到人,却想更清楚确定他没任何问题。
只有看到活生生的安好无恙的人,他才能彻底放心。
所以头一次直接让蔺珩赶过来。
而对方真的来了,瞧着此刻站在不远处的蔺珩,宁长青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开视线,越过蔺珩,径直往前走:“瞧着是没问题,坐下来我给你把把脉。”
蔺珩确定宁长青真的没生气,才抬步走了过去,落座后,很听话伸出手。
宁长青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近到蔺珩能嗅到他发丝间很淡的洗发水的香气,不知是不是酒店的灯光极为柔和的缘故,他觉得今晚的宁长青很不一样。
整个人给他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虽然宁长青每次见到他性子比对旁人温和不少,甚至是放松的,但今晚却又格外不一样。
但他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同,但这样的宁长青,让他有种更能亲近的错觉。
宁长青替蔺珩诊脉,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再过两个月,蔺珩的身体应该差不多能调理好。
宁长青收起手:“抱歉,突然让你过来这里,都没有问你方不方便。”
蔺珩摇头:“这次是我失误了,我本来想着等处理好一切再告诉你。”但没想到宁长青会考试提前交卷这么早。
蔺珩已经毕业很多年,加上当年他身体的原因,蔺老是直接请的家庭教师专门在家给他辅导的课程,所以他参加正式考试的机会很少。
宁长青:“不是你的问题。”他当时前一刻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清楚他如果回去,怕是蔺珩也会阻止过来,加上他当时是真的想见到蔺珩,确定他是真的没事,所以就借口补偿,让蔺珩过来了。
确定蔺珩没事之后,宁长青说了自己后天第二门考试后要回c市,蔺珩本来就是打算过来住几天,闻言表示可以到时候和宁长青一起回去。
宁长青没说自己这次回c市的打算,到时候等确定下来再告诉蔺珩。
一番交谈下来,蔺珩确定宁长青没生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明天没有考试,你打算做什么?”
宁长青挑挑眉,淡定吐出两个字:“捉奸。”
蔺珩:“??”
宁长青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眼底浮现出笑意:“捉别人的奸。”
他把彭峰以及彭父这些年对翁家做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包括彭父当年的上位史,以及这位徐女士的升迁史,包括徐女士已经有一月的身孕。
不过因为月份浅,徐女士自己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有喜。
如果真的证实这位徐女士和彭父有一腿,那么当年徐女士“救”彭母,怕也是演的一场戏,不过是借机搭上彭母,能更好有出头机会。
但因为时隔多年,要查徐女士和当年行凶之人太麻烦。
如今只要证明徐女士与彭父勾搭成奸,自然彭母也不会再受她蒙骗。
蔺珩听完沉默良久:“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下是让宁长青愣住了:“你确定?”他望着蔺珩西装笔挺的模样,怎么瞧都不像是会去抓奸的人。
蔺珩道:“你不便露面,翁同学是那位彭先生见过的,也不便,但我不同,他没见过,我能当成也去那家酒店下榻的人……”
他凑近宁长青耳边轻声说了一番,宁长青抬眼:“你确定你可以演?”
蔺珩嘴角弯了弯:“可以。”
宁长青望着蔺珩近在咫尺的眉眼,一时忍不住看得怔了下,以前是知道蔺珩的确长得极好,尤其是上次给他扎针时就看晃眼过,可此刻瞧着却又莫名不太一样。
宁长青很快敛下眼,退后一步到了安全距离。
蔺珩有些遗憾,却也不敢更冒然表露出心思,也坐直身体:“等明天坐在车上我们和你那同学再好好商议一番,至于彭母那边,你将那家私人医院的名字和彭母以及老院长的消息告诉我,其余的我会安排好。”
虽然那位翁同学买通了私家侦探,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再查一查确定一番的好。
宁长青抬眼瞧着一处,有些心不在焉:“嗯。”尤其是想到刚刚蔺珩淡定的模样,总有种想瞧见他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来。
因为两人还没吃饭,所以等一起出门用过晚饭回来,蔺珩在宁长青隔壁开了一间房。
蔺珩站在门外,宁长青进房门把他的行李箱提了过来,却是没出来,而是站在门口,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半开的门,宁长青把行李递过去。
蔺珩接过来,望着宁长青:“晚安,明天见。”
宁长青嗯了声,等蔺珩就要转身时,突然道:“明天见,珩哥。”
蔺珩原本的动作蓦地一顿,他僵硬着动作诧异看过来,只是下一刻,门蓦地直接关上了。
宁长青脑海里闪过蔺珩最后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果然如他预期的一般很意外啊。
宁长青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心情意外的好。
只是却又怕蔺珩问七问八泄露出他自己的小心思,干脆直接关门不看。
而同一时刻门外,蔺珩提着行李箱,好半天才眨了一下眼,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是他听错了?还是……肯定是没听错。
蔺珩恍惚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还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团上,轻飘飘的。
此时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过来,发现还有好几条,这是私人手机,是姜朝蔺世泽蔺世文他们发过来的问候消息。
蔺珩一条条点开,一条条回。
只是……同一时刻对面,姜朝等人瞧着自家小舅小叔发过来的一个巨额红包:???
这还没过年吧?
……
第二天一早,宁长青早早就醒了,他洗漱好看了眼手机,六点,因为今天要提前启程去邻市,他和翁熊约好是七点酒店楼下见。
宁长青戴上口罩帽子出门,一打开门,隔壁的房间门也响了,像是故意掐着时间出来,又像是猜到他会这个时间起来。
宁长青经过一晚上情绪早就与平常一样,淡定抬手打了个招呼:“早。”
蔺珩面上也瞧不出什么,他手里拿着今天演戏用的行李箱,不大的箱子,提在手里加上他一身严肃的西装笔挺的模样,的确是挺能唬人的。
蔺珩朝宁长青走过来,也很是淡定:“先去吃早饭,你和翁同学约好的几点?”
宁长青:“七点,还早着,倒是不着急,他平时会睡懒觉,等下给他带点早饭,司机吃了吗?要带吗?”
蔺珩和他一起往楼下餐厅走,摇头:“司机不用,他都是提前会吃好。”
宁长青也就没坚持,两人一路心思各异,宁长青倒是松口气对方没问昨晚上称呼的事。
蔺珩则是恍惚是不是自己昨晚真的听错了?
但觉得这么真实,肯定是真的。
一直等翁熊七点到了酒店,宁长青二人已经坐上车,看到翁熊急匆匆跑过来,宁长青打开车窗喊住他。
翁熊赶紧一个急刹车跑回来,本来想拉开宁长青坐着的后车座,等手刚搭上车把手,就从半开的车窗看到宁长青旁边的蔺珩。
蔺珩正静静看着他这个方向,明明面上没什么表情,翁熊愣是把手给松开了,脚下一转,主动坐到副驾驶,心想:啊啊宁同学怎么把蔺先生也带了过来?带着蔺先生去抓奸?蔺先生这种形象这种性子,怎么瞧都不像是能去抓奸的啊。
但翁熊掩唇低咳一声:“我们这是直接过去啊?”
他本来还订好了动车,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也方便。
还是宁同学想的周到。
宁长青把车窗关上,等车平稳往前走时,宁长青把昨晚蔺珩和他说得又告诉了翁熊一遍。
翁熊听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后再瞧着后车镜里蔺先生的模样,顿时觉得高大上了很多,果然狠还是蔺先生狠。
他只想到抓到彭父出轨那个徐女士拍了照片就行,但蔺先生不一样,人直接来个釜底抽薪。
毕竟他们即使拍了照片,万一彭父狡辩这是p图,到时候不一定能一次锤死彭父。
等他们到邻市时刚九点左右。
他们并没有直接先进那家酒店,而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一直等九点半左右看到彭父的车,翁熊赶紧坐直身体:“就是这辆!车牌号也是对的!”
蔺珩让司机跟过去。
司机随即开着车直接跟着彭父的车进了这间酒店的停车场。
彭父应该是常来这边,对这家酒店也熟悉,很快就停在一个位置上,他和徐女士从车上走下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助理,司机则是替两人拿着行李。
他们这次出差要在邻市待上三天,谈两个项目,再顺便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第一个项目是在下午,所以上午到了后,他们能休息一番。
而这边,他们刚下车,拐弯就看到刚刚跟着他们进来的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彭父是好车的,忍不住多看一眼,车牌号还是c市的,这让他更加好奇这么会在这里看到那边的车牌号,这么一看,就看到一个模样很是冷峻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随行的司机替他拿着行李箱。
就在要经过一行人身边时,彭父听到那个司机唤这个模样颇为出彩的年轻男子为“蔺副总”。
远远的还有声音能听到:“副总,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这昨天老板才差点剪彩出事还上了热搜,会不会也怀疑你们这些亲戚私下里也有小动作?否则哪里用得着您跑到这地方搞什么项目开发?您好歹是蔺氏的副总啊,平时日理万机,这岂不是大材小用?”
年轻男子很冷淡的声音传来:“老板的决定,听着就是了。”
“可副总你可是他……”
剩下的话就听不到了,但短短的几句话交谈,却是让彭父捕捉到了关键点,对方的确是来自c市,身份不低,是个副总。
蔺氏?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蔺氏吧?
而且这个年轻人长得也有些眼熟。
一旁的徐女士一开始只是被那年轻男子的模样吸引,可随着走过去,他也觉得眼熟得紧,等听到副总,更是双眼放光:“院长,那人瞧着好生眼熟,长得跟个明星似的……”
助理是个年轻人,此刻忍不住激动插嘴:“不是明星,但参加过综艺,我知道!好像跟很火的一个素人一起参加的节目,姓蔺,但具体身份不知道,没想到还是个副总!蔺氏有点耳熟啊!”
说着还拿着手机找到之前宁长青和蔺珩参加节目的照片,同时也想起昨天看到的新闻,赶紧拿给彭父看。
彭父几人一看,顿时将一切串联起来,没想到来出差,竟然遇到了蔺氏的副总!
这运气也太好了!
彭父和徐女士对视一眼,各自从司机手里拿过行李箱,你们先去准备下午项目的事,找个地方住,我们自己先过去订房间。
本来也是打算等下订好房间支走两人,但他们现在急于搭讪那位蔺先生。
虽然蔺氏没有和医院合作的项目,但彭父没打算这辈子真的直接耗在那私立医院上,更何况,有了这么一条人脉,想搭上c市的医院或者好的项目也容易。
等彭父一行人离开,躲在车里的翁熊和宁长青这才走了下来。
翁熊想起彭父刚刚的模样哼了声:“还真的上钩了,这人果然这性子是一直没变。”自私自利,利益至上,见到一点好处不惜代价。
宁长青和翁熊装扮一番后跟着进了酒店,不过没敢过去柜台,而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像是在等人。
蔺珩这边走得并不快,途中还找人打探了一个地址,等他们到大厅前台订房时,反而比彭父徐女士二人还慢了一步。
两人本来还环顾四周没看到人,看到蔺珩二人过来,顿时装作在不远处还在商议订哪种房的模样。
蔺珩和司机到了这里,直接选了最高层的套房。
彭父也立刻上前选了同一层的两套套房。
蔺珩装作不认识他,看过去,彭父正愁没机会搭讪:“先生是刚来这里出差的?我也是,免贵姓彭,是a市一家医院的院长,这是我的名片。”他主动递上名片。
蔺珩接了过来,往兜里一摸:“抱歉,这次出行的着急,没带名片。”
彭父丝毫没怀疑,毕竟光是对方这气度模样以及身上戴着的手表就足够他相信对方的身份。
彭父立刻摇头:“无妨无妨,我们刚好是同一层,这就是缘分。”
蔺珩朝他笑笑,一行人坐着电梯往楼上去,很快彭父自己主动把接下来的行程都说的一清二楚。
等蔺珩到了自己的房间,先刷卡进去了。
彭父和徐女士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就算是搭讪上了,等接下来寻个由头再碰碰运气,说不定真的能结交上。
等彭父和徐女士分别进了套房,宁长青和翁熊也定了这一层的一间套房。
是用翁熊的名义定的。
两人先进了翁熊的房间,一直从猫眼看到彭父二人先后离开后,宁长青则是去了蔺珩的套房。
彭父和徐女士很快又回来了,两人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没多时,彭父先是打开门,先看了看走廊上没人,这才立刻钻进旁边徐女士的套间。
这一待就是两个小时,直到下午两点彭父才从徐女士那里出来。
翁熊几乎是立刻给宁长青发了短信。
【一个不倒翁:整整两个小时,大白天的,他出来的时候还洗澡了,我看得一清二楚!头发都是湿的,这要是没情况我以后就叫熊翁!】
宁长青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他稍安勿躁,等收起手机看向蔺珩,把这个结果告诉了他。
蔺珩嗯了声:“既然如此,那晚上估计二人大概率也会偷情。”一共出差三天,三天兩夜,明天要参加研讨会一整天不在酒店,那只有今晚和明晚了。
那就赌一赌是不是今晚了。
蔺珩很快就打了个电话,等回来时,彭父和徐女士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门了。
应该是下午有个项目要谈。
两人晚上八点多才回来,应该是喝了酒,徐女士倒是还好,彭父大概多喝了两杯,走路都有些晕乎乎的,被司机搀扶着送到这一层。
没多久,司机就离开了。
只是徐女士一直没有从彭父的房间离开。
等半个小时差不多了,宁长青给翁熊发了条消息。
同一时刻,老院长和彭母就坐在酒店外的车里,两人奇怪看着翁熊:“翁同学,你们找我们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谭老先生呢?”
今天下午谭老先生专门联系了他,他和谭老也只见过几面,还是在学术研讨会上,但谭老的级别自然是他比不上的。
因为信任,所以谭老约见他,他很快坐上来接他的人过来了。
虽然他也不懂谭老为什么还专门让他带着小女一起过来。
结果他们坐在这里等了有小半个小时了,一直没见到人。
翁熊有些心虚,但想到彭父这些年干的事,加上欺瞒了老院长和彭母这么久,硬着头皮道:“其实……谭老先生没在这里,他这会儿还在c市,是我们拜托谭老先生给老院长打的这个电话。”
“什么?”老院长脸色微变,只是涵养让他没说出什么,皱着眉:“年轻人,你耍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玩的吗?”
翁熊赶紧解释:“不是耍你们。只是有件事想告诉你们,但我们是外人,那人是你们最亲近也最信任的,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你们肯定不会信,所以才用了这个办法,借谭老的口让你们过来一趟。因为如果我们直接说,你们肯定不信,也不会过来。”
毕竟谁会相信自己的枕边人早就与人有了苟且?
老院长一开始因为谭老的缘故没注意到地点,此刻望着这家酒店,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还非要让他带着女儿。
彭母一向不管医院的事,并不清楚这些,只是好奇看着这个年轻人:“爸,他说的是什么事?瞧着挺为难的,能让谭老先生开口,应该不会是坏事。”
老院长本来迟疑的心此刻却莫名安定下来,是啊,谭老是什么人,他既然肯帮忙,那这些孩子就是好意。
如果是真的……即使他掩耳盗铃,难道这事就不是真的了?
他深深看了眼自己被养得有些不谙世事的女儿:“你说吧……”
翁熊对上老院长的眉眼,大概猜到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彭院长就在楼上的507,但他这会儿房间里不止他一个。”
老院长即使猜到了,可真的听到还是脑子一懵,他咬紧了牙根,想到自己当年答应两人婚事时,对彭父唯一的要求,那就是这辈子对自己的女儿好。
可结果呢……
彭母一开始还没听懂:“咦,颐鸣是在这里出差吗?谭老怎么约我们在这里?也是来参加研讨会的吗?”
翁熊掩唇低咳一声:“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开始多久了,但应该时间不短了,而且……那个女的已经怀了一个月身孕了。”
“什么?!”老院长这次也忍不了了,只是等再看向终于明白过来面色惨白的女儿还是忍不住心疼不已:“佑佑,你没事儿吧?”
彭母有些恍惚,她拼命抓着自己父亲的手:“爸,他在胡说的对不对?颐鸣怎么可能……他明明这么好……怎么可能?不行,我得去问他,不可能的……这肯定是假的!”彭母眼圈泛红就要下车。
翁熊赶紧拦着:“你这么过去怕是也抓不到什么,除非你想听他辩解解释,装作不知道!”
彭母呆在那里,她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老院长恨铁不成钢,但女儿的性子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耳根子软,压根做不了主。
既然如此,还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给她做这个主好了。
如果这位同学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绝不能将自己的女儿继续交给这种人。
现在能在外面养情人,还搞出私生子来,等他哪天死了,那么彭颐鸣绝不可能还留着自己的发妻,怕是立刻扶持小三上位。
等一行三人到了楼上时,彭母一直眼圈红红的,她还带着一丝希冀,觉得是假的:“不可能的,徐徐一直跟着他的,徐徐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出轨?”
翁熊默默望天:这就是他没直接说出彭父的出轨对象就是徐女士的原因,否则更加不相信了。
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等到了房门口,翁熊朝还在无声哭泣的彭母嘘了声,与此同时,另外一间房间的门打开,蔺珩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老院长和彭母愣了下,显然没想到还有外人在。
尤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怎么也会在这里。
随即就看到这人走到507门口,敲响了门。
而翁熊则是带着两人躲在猫眼看不到的地方。
蔺珩敲响房门的时候,彭父和徐女士正在房间里胡闹,突然被打断很是不满,加上酒意还没散,压根没搭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辨识度很高的声音:“彭院长,在吗?”
彭父一开始没听出来,但徐女士却是听出来了,眼底放光,尤其是想到那位蔺副总那张脸,赶紧把人推了下去,压低声音:“是那位蔺先生。别胡闹了,正事要紧。”
这位可是香饽饽,想胡闹有的是时间,但机会可是说没就没了。
彭父揉了一边脸,清醒不少:“他怎么这么会儿过来了?”
徐女士随便抓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推开了酒店的窗户通风:“你管他是干嘛的,我在洗手间躲一躲,你先把他引到客厅,等下我趁他不注意回去就行。”
彭父也知道正事要紧,要是能搭上这位蔺先生,以后往c市发展也容易。
等徐女士一进去洗手间,彭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这才上前打开房门,同时露出一个笑容:“蔺先生,你怎么……”
只是这笑容却在看到门口突然多出来的三个人时脸色一变:“你、你们……”
老院长铁青着脸却不给他机会,立刻推开彭父,直接一把推开了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洗手间。
立刻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声的尖叫声。
老院长站在洗手间门外,等看清楚里面的女子是谁,浑身都气得颤抖:“你!竟然是你?!佑佑哪里对你不好,你竟然这么做?”
彭父这时才回过神,酒也彻底醒了:“爸!爸你误会了,我和徐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彭母一开始还没回过神,老院长动作太快,等听到真的有女子的声音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以至于压根没注意到这声音极为耳熟,等听到“徐徐”两个字,彭母整个人都崩溃了,如果是别人她也许还能冷静一些,可这个人却是她义结金兰的姐妹,她一手扶持上来的人,甚至从没有怀疑过半分。
正是因为相信她,所以这些年她和自己的丈夫出差,她从未多想过,可结果呢?
他们就是这么对她的?
彭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彭父,等看到洗手间里裹着浴袍的徐女士。
老院长因为男女有别只是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彭母却是直接走了进去,直接把徐女士背对着他们的身体给掰正,让她露面整张脸。
徐女士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彭母和老院长,他们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加上彭母从未怀疑过,所以根本没有设防。
结果却给了他们这么出其不意的一幕。
“佑佑姐……只是彭哥醉了,我过来给他送醒酒茶的……”徐女士找着借口,只是她此刻只穿了浴袍,因为压根没想过会被发现,想着等下偷偷回自己的房间,加上这一层没住多少人,也没人认识他们。
可谁知道……
彭母却是死死盯着她拢着的浴袍,即使宽松的浴袍被她捏的死死的,可还是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彭母张着嘴,还没说出话来泪水先流了下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这些年因为当年的事,我对你这么信任,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借着身份的方便,踩着我往上走,结果却抢走了我的丈夫,下一步你想怎么做?用你肚子里的孩子,逼走我这个老婆?然后上位?”
“佑佑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真的是误会……”徐女士还在找借口,只是听到最后,“孩子?什么孩子?”
彭母:“你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身孕了吗?如果你不承认也行,我带你和彭颐鸣去医院,立刻去检查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
徐女士本来想说怎么可能,可想到自己这个月例假迟了半个月了,加上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早上起来还会呕吐,她脸色彻底惨白下来。
即使不想承认,但只要去检查,一个多月已经能亲子鉴定……
徐女士腿一软,看向彭父。
彭父也是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没做措施竟然就这么怀了,他张嘴想找借口,可对上老院长的目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爸,我错了,我对不起佑佑,我和徐徐只是醉酒后,我们只是不小心,没感情的,这都是误会……”
老院长冷冷看着他:“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翁熊拿着刚拿到手没多久的资料递给老院长:“不如先看看这个,这些年你的好女婿可没少挪动医院的资金给自己的私人医院当后备库啊。”
彭父脸色大变,意识到什么冲上去要去抢,却被翁熊按住了:“你说说你,怎么能对老丈人动手呢?这也太不孝了吧?”
老院长看着这一页页东西,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混账!混账!!”
彭母这时赶紧过来扶住了老院长,等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再看向彭父,彻底失望透顶。
彭父看到她眼里没了光,不知为何心里头一慌:“佑佑……”
彭母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扶着老院长往外走:“爸,我们先回去吧,不值得为这对狗男女气坏了身体。”
老院长诧异看向彭母,瞧着几乎是朝夕间成长起来的彭母,却是老泪众横:“是父亲对不起你,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就该拦着你,不该让你嫁给他……”
他当初也迟疑过,毕竟这小子能这么快搭上自己的女儿太不对劲,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女儿性子绵软,当时又觉得至少这小子对自己的女儿是真心的。
即使有些小心思,但只要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也会好好对自己的女儿。
可谁知……
彭母苦笑着摇头:“是我自己选的人,错误也是由我自己来承担。”
翁熊难得多看了眼彭母,想到之前对方的模样和如今,感慨不已。
老院长像是一下憔悴了十岁:“你决定了?”
彭母点头。
老院长这才看向彭父:“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离婚,你自己辞了院长职位净身出户并尽快把转移走的资金还回来;第二个,我将这些交上去,送你进去。”
要么净身出户要么坐牢,他自己选一个。
彭父脸色彻底变了:“爸!佑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老院长和彭母却没再看他,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剩下的事翁熊就管不着了,证据在老院长手里,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老院长拿捏住彭父让他净身出户。
没了院长身份的彭父,不知道这位徐女士还会不会继续跟着他?
只是翁熊没想到这位徐女士速度能这么快,她飞快裹好自己的浴袍,跑去了自己的套房。
很快换了衣服提着行李箱出来,看到还倒在地上的彭父:“你也说了,我们就是误会,既然这样,以后也别联系了,你送我的东西可都是你自己的私账,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我也陪了你这么多年,你也不亏。你挪用医院公款的事可跟我没关系,孩子我会打掉的,我回去也会辞职!”
她也看到了那些东西,看来彭父要么是当穷光蛋,要么就是坐牢。
她可不想陪着这种人过日子。
彭父难以置信看着她:“你、你……”
徐女士直接跑了。
彭父愣是硬生生气晕了。
翁熊看得瞠目结舌,最后骂了句活该,“好心”给他打了个120,万一死在这里可就不好了。
不过这人渣也算是遭报应了。
宁长青因为身份的原因没出去,但他也将这场闹剧听完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蔺珩回到房间,把门关上,看到坐在那里看手机的宁长青,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宁长青放下手机:“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那些资料?”
蔺珩道:“昨晚你说了之后就吩咐人去查了,他当年身无分文突然成了老院长的乘龙快婿,绝不甘心给别人打工。这么一查,果然查出来不少东西。他前些年还会隐瞒,但这几年因为老院长太过信任他从未怀疑过,他胆子也就大了,利用自己院长的身份,没有做隐瞒。真的想拿到这些,并不难。”
这就不是宁长青擅长的领域,不过能解决掉彭父也算是除害。
至于徐女士,因果报应,她早晚会翻车。
只是她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彭母,才会侥幸没被发现这么多年,但换成别人,怕没这么轻易善了。
老院长这边有他们自己处理,第二天宁长青蔺珩一行人回了a市,下午考完第二门,因为时间还早,宁长青干脆直接和蔺珩回了c市。
车一路开到蔺家,只是车刚开进去,灯光一打,突然就有人激动跑了过来,到了车门前,扣响车窗,等车窗落下,迫不及待道:“小叔,你怎么给我发那么大的红包?”
只是等对上车窗后对着的面容,双眼更是放光:“宁老师?”
刚从剧组回来,惊喜就来的这么快吗?
而宁长青一侧的蔺珩瞧着蔺世泽,一张脸更冷了:总觉得这个侄子有点碍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