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套房,房中空荡荡的,杰森也还没有回来。
他去哪了呢?我打开阿K,意图联系杰森,可是发现阿K又不能正常工作了。阿K故障的再次出现,一下子让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隐约的,我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从与杰森接头到现在,关于行动计划他只字不提。不但如此,甚至连这次与我们联合行动的其他同事我都没有接触到,这显然非常不符合常理。再回忆过去二十几个小时里与杰森接触的点点滴滴,他的言行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向我回避着什么。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呢?无数个疑问慢慢地扎满了我的脑子。
我拿起电话……
“贵宾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酒店总台那边传来了训练有素的极其职业的礼貌问候。“请问你,知道与我同住在套房的黑皮肤的客人去哪里了吗?”我淡淡的问道。“很抱歉,贵宾……”总台那边回复道:“那位贵宾没有任何留言,您还有其他的需要吗?。”“没有了……”我淡淡地说:“谢谢,你可以挂断电话了。”
这次,我彻底迷茫了。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内心烦乱如麻,我知道杰森这次绝对不是在有意跟我玩什么失踪游戏,这里面一定暗藏着极其重大的隐情。思来想去,最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用自己的行动逼出杰森现身,并开诚布公地问明他躲避我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再次拨通酒店总台电话——“贵宾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留言……“我对总台说道:”请转告我的朋友,我突然有事办,所以需要提前离开吉隆坡,请他回来后给我电话。”总台问道:“好的,记下了,还有其他的吩咐吗?”我说:“没有了,就这些,挂了吧。”“好……”总台道:“祝您愉快!”
总台那边挂断了电话,我的听筒里只剩下了嘟嘟嘟的脉冲声响。我挂上电话,重新戴上帽子,换上靴子,走出了套房。
走出酒店,看着灯火辉煌的大街,我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了。考虑了一下,我打上一辆车,并告诉司机让他奔着机场开。我想,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在我到达机场之前,杰森就会主动联系我。我心里明白,自已其实一直都在他和总部的监视之下。再看看自己的“手表”,也许这部故障频出的阿K一直都是正常的,虽然我不能正常使用它,但是它却一直在贪婪地窃取我的言行并把编成编码既而毫无保留地传送给他们。
也许……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这次被他们放空,与我白天里跟艾军上校在咖啡馆里的见面应该不无关系。
滴……
不出所料,在前往机场的路程走了还不到一半的时候,阿K就发出了信号。阿K又恢复正常了,它的视频界面上出现了杰森发来的信息。信息非常简短——泥鳅,跟我通话。看到信息,我戴上蓝牙耳机,随即开通了与杰森的通话。
“泥鳅,你现在哪呢?”通话一接通,杰森就气喘吁吁地催问起了我。杰森那边的环境听上去非常嘈乱,似乎是有一帮人正在进行了什么群体活动。我没有直接回答杰森,而是反问他道:“杰森,你又在哪里呢?你那边听上去好像非常的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抓住他……”忽然,不知道杰森冲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他又焦急地对我说:“好了,我不管你现在哪里,现在马上赶来双塔路541号。好了,先不说了……”未等我回话,杰森就切断了通话。种种迹象表明,真得出事了……
“转去双塔路,快!”我催促出租车司机道。“好……”司机点点头,方向一打,油门一轰,向双塔路方向快速奔去。
“杰森,听见我说话了吗?我现在已经到了双塔路,你在哪?”出租车刚刚驶抵双塔路,我就接通了与杰森的通话。“泥鳅!我听着呢……”那边传来了杰森的声音,他冷冷地对我说:“听我的,你现在下车,跑步前进50米后,转身进左手方向的巷子,快!我在这巷子里等你……”
“好……你等着我,我马上到!”说完,我切断通话,从身上摸出50令吉扔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开车门拔腿向前狂奔了起来。
“杰森……杰森……”我奔进巷子的深处但仍然不见杰森的影子,我冲着阿K不停地呼叫着他,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一定是出大事了……杰森!杰森!!”我的内心开心愈发焦躁了起来,情急之下,我扯开嗓子冲着深远的巷子大声地叫了起来。
“泥鳅,别吵吵,我在这呢!”耳机里传来了杰森清晰的声音。“在哪?”我转身四望,仍不见杰森的任何踪影。杰森说:“向你左手方向的巷子再走上100米后,右转。”“好,等着我杰森……”我边说着,边再次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耳畔响着呼呼地风声,我的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就在我奔跑的这十几秒中里,我想象到了在杰森那边所可能发生的一切。我想到了杰森与敌人发生了白刃战、想到了他已经被敌人俘虏、想到了他正在痛扁敌军特工,想到了……可是,就在我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我才发现我看到了自己最想象不到的也最不愿意看到了一幕。
昏暗的街灯下,杰森带着四个特工,把一名个子瘦高的家伙逼到了一处墙角处。待我走进看清那个家伙的脸时,我惊愕地发现,他不是别人正是摩西特。
“杰森,你在干什么?”我大声地质问杰森。杰森头也不回地说:“别问那么多,泥鳅!你只需要告诉他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就行了。”我恼怒地说:“收起你的枪,杰森!这个人是我的战友,你不能把枪口对着我的战友。”
杰森回过头,用复杂地眼神看着我道:“别跟我说什么战友不战友的,回答我的问题,他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我想亲耳从你嘴里到我想要的答案。”“好吧!”我冷冷地说:“他叫摩西特,是一名爱沙尼亚藉军人,我跟他是在邮轮上认识的,还记得在第一航母上为罗斯宾达送行时结识的爱军上校吗,摩西特就是他的下属。”
杰森冷冷地问:“你说得都是真的?”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别他妈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杰森!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快,先把枪放下……”“蠢蛋!”杰森冷冷地说道:“你是个十足的蠢蛋,泥鳅!你被他们耍了……”
“什么意思?”我呵斥杰森道:“不要胡说八道,把枪放下,别胡来!”“小子……”杰森没有理会我的呵斥,他恶狠狠地对摩西特说:“告诉我的兄弟,你是什么人!”
摩西特怒视着杰森,然后又看看我,哼哼哼……他只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我看着摩西特,焦急地对他说:“摩西特你快告诉杰森,你是罗斯宾达的战友,是我们的朋友。”摩西特看着我,慢慢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对不起,老兵!我骗了你!”
“黑鬼……”摩西特说完又冲着杰森嚷道:“你休想抓住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摩西特说着,不顾四周持枪直指向他的美国特工,右手握枪,高高地举了起来。
“不要……摩西特!”就在摩西特举手的刹那,我看出他并非是要攻击杰森和任何一个人,而是要选择自杀。我想阻止他做傻事,可是已经晚了,在我的话音未落之时,杰森他们手中的枪就一起向摩西特发射出了索命的子弹。仅一瞬间,刚刚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从此成为了没有呼吸和思想的躯壳。
“摩西特……”我大喊一声,愤怒地举起枪,将枪口对准了杰森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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