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赵治一个月时间查所有关于洪孝礼的一切,赵治仅仅在十天后就把洪孝礼的资料摆在我面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份资料的确是详实和中肯,可我看完资料后才发现,洪孝礼就如同言西月说的那样,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和弱点。
我把这堆资料扔到言西月面前时,如同我吩咐的那样,他正在书屋刻竹简,他甚至都没去看面前的资料,见我进去站起身,似乎对于洪孝礼的了解他比这些资料知道的还要多。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拿起言西月抄刻的竹简边看边问,不得不承认这竹简上的秦篆苍劲有力不同凡响。
“需要钱。”言西月回答的很干脆。
“这个好像我现在不缺,要多少?”我不以为然的问。
“你缺,事实上你一分钱都没有。”言西月很平静的样子。
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帮会的事基本上是由赵治在搭理,不过从他报给我的数字,我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我有钱,而且相当多,毕竟有二十余万人在帮我赚。
我瞟了言西月一眼,他不慌不忙的说。
“你没有能见光的钱,要对洪孝礼动手,就要在台面上真刀真枪和他干,洪家是做正经生意的,可你入账的是黑钱,上不了台面。”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除了道术其他的事我很陌生。
“那这些黑钱怎么才能上的了桌面?”
言西月摇着头对我说。
“术业有专攻,这个我就不懂了,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懂。”
“谁?”
“陈婕,她的专业是金融投资,这些钱要能上台面,少了她恐怕不行。”
我眉头微微一皱,那日也是在这个书房我故意说那么重的话伤了陈婕,没想到现在却需要她帮忙才能成事,我问言西月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言西月很肯定的告诉我,王侯将相里的候指的就是她,想要动洪孝礼必须有陈婕帮忙。
我让赵治打探陈婕的下落,自从那天之后陈婕又失踪了,本来打算去叫萧连山和越千玲一同去的,突然意识到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他们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我。
我一个人去了陈婕在清线的那套公寓房,本来是打算碰运气,没想到陈婕真的在,我去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天台的边缘发呆,背影很落寞,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我想起刚来泰国时的点滴,那个时候身无分文可身边还有一群生死与共的朋友,就是在这里,陈婕让我明白要找卧虎兵符,先要在泰国立足的道理。
看着眼前这一切多少有些惆怅,我慢慢走到陈婕身边,才看见她茫然的拨弄着手里的象牙手镯,很久没见到她消瘦了不少,我翻身上了天台坐到她的旁边,陈婕看见我先是一愣,漠然的转身想走。
“给我半小时,我说完如果你还不能明白,我就再也不来打扰你。”我注视着远方很诚恳的说。
陈婕侧着身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坐了回来,只是我在她脸上再也看不见轻松和从容。
“你之前在这里问过我会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我什么都不会,除了道法,当时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想必后来你也知道了。”
“你来也好,我本来想让人把这个还给你。”
我低头才看见陈婕把我之前送给她的玛瑙吊坠递到我面前,我迟疑了一下接到手里喃喃自语。
“我们为什么来泰国,千玲估计已经告诉你了,我今天打算把她没说的也一起告诉你。”
我从我和萧连山遇到刘豪开始给她讲述这个故事,直到遇到她为止,陈婕开始毫无兴致,听到后面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当我把所有的事说完,她的嘴也没有闭合上,她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事实上如果不是陈婕认识我们时间不短,估计我猜他会认为我编了一个故事,而且还是很不靠谱的故事。
“那天我知道你在屋外面,其实最后那些话,我是有意说给你听的。”我看着手心中的项链无奈的说。“或许你不相信什么命理天数,但我算过你八字,和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你面相重颐碧眼,广额秀眉,女子若有此相大贵昌隆,而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你故意说给我听的?”陈婕抿着嘴唇问。
“你命是大贵,可我是帝王命格,你和我在一起早晚要折寿,不要以为我随口说说,何况……我一直拿你当朋友看,压根没往哪方面想过。”我点点头很诚恳的回答。“我心里只有千玲一个人,这一路走来生死与共,恐怕我也再装不下其他人了,开始我不知道,你父亲告诉我手镯的由来,我才意识到我让你误解了,如果我不那样说,我怕耽误了你。”
陈婕一直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从天台走下来,我没指望她一时半会能接受,但至少什么都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我把那玛瑙吊坠放到她身边的天台上。
“没有你,我们在泰国也不会有今天,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这项链我给你留在这儿,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你自己留着处理吧。”
我转身向楼下走去,陈婕依旧面无表情的呆坐在天台上,或许是出于一种愧疚我在门口停下来,迟疑了片刻低沉的说。
“对不起。”
我刚想离开听见身后陈婕轻柔的声音。
“等等。”
我回过头去,看见陈婕把我放下的玛瑙项链拿在手中,抿着嘴看着我,沉默了良久慢慢把项链戴在脖子上,我淡淡一笑,知道陈婕已经放下,至少他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
“你说那些我虽然不懂,但我只相信你是好人,一个可以为朋友付出的男人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这项链我收下了,我们还是朋友。”
“呵呵,何止是朋友,没有你就没有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的今天,如今拥有的一切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四个的。”
“你们刚来的时候一无所有,没想到你真做到了,短短半年时间你们真在泰国立足,将来有什么打算?”陈婕安静的看着我说。“以前我可以帮你们,现在看起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当然不是,事实上你还差我一件事呢。”我浅笑着说。
“差你什么事?”
我抬手指着远处,陈婕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栋鹤立鸡群的高楼。
“你说过,有一天会买下那栋楼。”
“……”陈婕一愣,回头看着我吃惊的说。“你真打算买想那栋楼?”
我点点头很认真的告诉她,之前她曾经说过偏门的钱赚太多也是见不得光的,也干不了什么大事,真正想在泰国立足,就要做到有权有势,但不是别人怕你,而是要倚重你,就像那栋高耸的大楼,堂堂正正光天化日之下耸立在那里,别人看见第一眼不会害怕,而是折服,说简单点,赚干净的钱,也不会落下话柄,别人就是想找你麻烦也得想找个理由出来。
“我想像那栋大楼一样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在泰国立足。”我走过去很认真和诚恳的对陈婕说。“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的人,这个人就是你。”
“我?!”陈婕有些不确定的样子,摊着手说。“要买下那栋大楼就要收购闻天实业,这需要很大一笔钱,可收购是有风险的,你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万一输了就什么也没了。”
“我们来泰国的时候本来就一无所有,如果不是遇到你,也不知道现在做什么,既然没有拥有过我又怎么会输。”我宽慰的笑着很平静的说。“钱的事我已经给赵治说过,需要多少他都会调派给你,你放手去做,如果输了希望你还能让我们住到这里来。”
陈婕最终答应帮我,仅仅半年时间陈婕就印证了她是我们来泰国的贵人,半年后我还是站着当初仰视那栋大楼的地方,不过不同的是我在看工人拆除上面的字,我很希望陪在这里的人是越千玲和萧连山,可自从琴屋的事后,我们之间的话变的很少,陈婕真的做到了,不但买下了这栋大楼,也收购了闻天实业。
在陈婕的帮助下,那些见不得光的黑钱都变的干干净净,至于到底有多少我并不关心,直到陈婕告诉我已经可以和洪孝礼一较高下,一切似乎都进行的很顺利,唯一让我遗憾的是,到现在陈婕也没能想起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卧虎兵符上的虎形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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