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江湖豪客抵达,直到人数多达三、四千之众后,前来的人才渐渐减少,终至寥寥。
江湖正道的主要人物已经齐至,自然不会再等下去,嵩山派是主人,因为是五岳剑派的聚会,华山派、衡山派、恒山派和泰山派也算半个主人,所以他们都位于主席,当然除了少数的主要人物,其他弟子都是或站或坐的位于各派长辈身后。
而少林寺、武当派、丐帮和昆仑派等则位于客席,至于其他一些小门小派和闲散侠客,如洛阳王家、青城派等则大多居于下首。
“诸位肃静!”左冷禅这位主人家首先站了出来,高声喝道,他内力雄浑,声震四野,四周数千豪客的声音,竟然被他一人压下。
所有人都肃然,初见左冷禅之人,自然为他的实力感到骇然,就连和他早就相识之人,也为之色变,因为左冷禅的内力比起以往更加雄厚了。
方证大师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别看方证大师平时和善有礼,慈眉善目,仿佛无欲无求,但既然是人,哪里会没有心思,作为少林寺掌门,自然要为少林寺的千年传承承担责任,他自然不想看到一个大势力的崛起。
当初张三丰建立武当派的时候,就被少林刻意打压,从张三丰带着张无忌前往少林,要求交换九阳功被拒,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了,否则一项以慈悲对人的少林,这么回拒绝的那么决绝,一点不念旧情。少林一直对外宣称张三丰为少林的叛徒,直到张三丰的武功无人能敌之后,少林方才服软,承认了武当的地位。
现在方证大师看到左冷禅的实力大增,自然会不爽,一旦五岳合并,新的五岳剑派将一跃而起,成为一个足以和少林相抗的超级势力,当初华山派做大,有机会合并五岳剑派,但是结果出了一个剑气之争,把华山派给弄得元气大伤。
仔细想来,岳肃和蔡子峰两人,能够成功的偷看到葵花宝典,背后未必没有少林的身影,否则神功秘籍那是那么容易能够偷看到的,而且他们两个竟然没有看到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几个大字,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少林寺和嵩山派看似和谐,双方都是正道大派,理应携手合作,和魔教对抗才是,但是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而且这对冤家还是邻居,同样位于嵩山之上,可以遥遥相望,如果嵩山派可以老实一点还罢了,但是偏偏不甘屈于少林之下,想当正道龙头,方证会对嵩山派和左冷禅感到满意就奇怪了。
而武当派对嵩山派的态度,也是相差仿若,武当和少林同为武林泰山北斗,传承虽没有少林久远,但也是数百年的大派,比之少林也只是稍微弱小一些而已,嵩山派要崛起,武当派的地位就要受到挑战,武当自然也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也正是如此,原著中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才会怂恿令狐冲,阻止五岳剑派并派,就算并派也希望令狐冲能出来争夺五岳剑派掌门之位,令狐冲这个喜欢自由的浪子做五岳剑派掌门,总比野心勃勃的左冷禅要强。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见识到左冷禅的厉害后,都不禁脸色难看了起来,其他不希望左冷禅阴谋成功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了,更不用说其他四岳的掌门人了。
“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左冷禅声如洪钟,场中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左冷禅话落,其他四岳的掌门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萧邪将辟邪剑谱拿走的原因,此时的岳不群可没有学辟邪剑法,所以岳不群可打不过左冷禅,知道他的野心,也阻止不了。
这时台下数百人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萧邪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笑,数百人能够喊的这么整齐,明眼人一看就是左冷禅一手推动的,这些人全是托。
左冷禅点了点头,说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左某身为五派盟主,也已经好几年了。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日月神教扩张之势,势不可挡,虎视眈眈,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左某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都觉得只有联合成为一派,统一号令,否则恐怕挡不住日月神教的脚步。”
“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么我莫某人不知道此事?”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显然衡山派是不赞成合并的了。
上次要不是萧邪出手,刘府恐怕都被嵩山派给灭了,虽然嵩山派给出的理由是,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但是实际上却是打的削弱衡山派实力和威望的打算。
莫大先生虽然和刘正风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好,但是那是人家自己门派内部的事,你左冷禅说灭门就灭门,一点都不顾及衡山派的脸面,现在莫大先生能够给左冷禅好脸色才怪呢!
左冷禅听到莫大先生的话,脸色也变的难看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泰山派的天门道人也发话了。
天门道人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有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贫道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左冷禅看到自己跳出来的天门道人,眉头一蹙,原本对付一个莫大先生他就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对付刘正风的计划失败了呢!可是现在又跳出一个天门道人,左冷禅对着泰山派中的一位白须老道使了个眼色。
得到左冷禅的指使,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
只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认识他的江湖人士,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很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甚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说道:“五派合并,行见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哪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甚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甚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玉玑子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天门道人怒道:“你真以为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
这柄短剑貌不惊人,但五岳剑派中年纪较长的,都知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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